“这位客官为何总盯着我看？”
    那个鬼书生被水雨凝盯得发毛，殊不知其实水雨凝正在安抚识海里的那个紫发小朋友。
    “没事，总觉得你看着比鬼市中很多鬼修年轻很多。”
    “嗨……做鬼的，都是有生前有执念之人所化，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一样……”
    鬼书生轻轻叹气，似乎想起了伤心事，后来发现水雨凝还在自己面前，连连道歉。
    “没事，我们都是一样的。对了，你这么年轻，为何有这么多破旧的孤本？”
    “这位客官真是识货！”
    鬼书生摊主激动得恨不得拉住水雨凝的手。
    “我真是遇到知音了！这鬼市中都是一些匆匆过客，多是为了糊口或是向着妖姬美酒而来，很少有真的能用心读一本书的，所以我这生意……这位客官竟能看出这些是孤本，真是识货！看来客官的阅历一定不浅！”
    水雨凝突然被捧，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其实没读过太多书，除了小时候在集市上换的书，后来也不过是一个栖梧阁一个冰片阁罢了。
    “我这里有些鬼术之书，都是我的……特殊渠道而来，可是比铺面上这些还要晦涩难懂，所以就一直没有展示出来。我与这位客官有缘，给你个知音价，每本一枚鬼珠！”
    这鬼书生不是在蒙人吧？知音价？这个词怎么听着似曾相识？
    水雨凝扫了一眼那几本烂书，真的是烂书。
    不光封面几乎没有，里面的边角也是磨得都露了字，看来这书本的上一任主人对它们倒是爱不释手。
    “这字都露出来了，会不会影响阅读啊？”
    水雨凝其实有些犹豫，十枚鬼珠也是不便宜，她要掂量掂量这几本书值不值这个价。
    “我之前仔细研读过，不会影响阅读！不过这里面的内容，我实在读不懂，也许得有特殊机缘的人才能看懂，客官你看着就是不凡之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水雨凝看那些书，书侧面书封上写着《鬼灵双修》、《通鬼之术》、《合欢大法》……
    怎么看都像是某些特殊场所的小本子……
    水雨凝还在犹豫，那鬼书生眼泪汪汪地给水雨凝跪下。
    “其实，我本就想今日若是还卖不出去，我就投河自尽了，结果遇到了这位客官。我知道这样很不齿，但是，我还是想求求客官，能不能买几本看看，这真的是奇书好书，你看了绝对不会后悔！”
    “投河？”
    “嗯……”鬼书生跪着不起来。
    刚才大嚼特嚼的慕容燎有些意犹未尽地吃完了妖丹，突然出来解释道：“你不知道嘛？鬼修如果想轻生，是可以投入地府中的忘川河的。到时候灵魂尽灭、再无来生。你这都不知道，还来装鬼……”
    水雨凝白了慕容燎一眼，再看眼前的书生……
    哎，又心软了。
    “算了，买了吧。”
    那鬼书生感激涕零了好久，末了，将这几本书又搭上书摊上的几本书一同给水雨凝包好了。
    “多谢客官的救命之恩，客官一定会有好造化的！”
    水雨凝叹了口气，将那些书收回储物袋。
    樱子在识海里开腔叹道：“有时候为了这些哭哭啼啼的人啊鬼啊不计后果的帮忙，有时候又对那些有权有势来讨好的视如敝屣，杀起人来又毫不犹疑，真不知道咱们得主人是怎样一个人啊……”
    魅和慕容燎倒是没说话，不过也很同意地点点头。
    鬼妖城城主的消息没打听着，倒是赔进去不少鬼珠，水雨凝皱了皱眉，一会说什么也不能再动恻隐之心了！
    她隐藏声息找了一个鬼声鼎沸的地方，一个酒楼。
    虽说穷得不至于吃不起饭，但是这鬼市的吃食，水雨凝想想就完全不想碰。
    她点了一些酒水就找个地方坐下。
    也不知这些酒水能不能换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自从入了这鬼妖城，没有白日和夜晚一说，这些鬼修也不同于妖族，各处都充斥着鬼修的身影，就像他们不用休息似的。
    隔壁桌的鬼修就是，三只鬼凑在一起高谈阔论，看衣着和配饰应该是有些小钱的鬼修。
    “哎，你知道嘛？”
    水雨凝一听到这话，耳朵都竖起来了，心想，我不知道，你快说！
    “听说那个新任鬼妖城城主正在招兵买马呢！”
    “嘘！你死不死啊！你不怕被他发现给你扔忘川河里去？”
    “切，成事之鬼怕什么，想当年我豪掷千金，才有了现在的家产，你们呀就是怕这个怕那个，才会这样天天跟我后悔啊！”
    “行行行，你说你说就是了。”
    “对，你说，但是小点声。”
    “这鬼妖城城主听说曾经是原来城主的亲信，后来不知道怎么原来城主暴毙之后，被众鬼推举出来继承城主之位的，后来他杀了不少原来城主的心腹。据说那段时间忘川河日日哀鸿遍野，都是那些鬼的嚎叫……”
    “难不成你要去买个官做做？在这种杀鬼如麻的城主手下，你也干得下去？”
    “就是就是，现在做点小生意，虽然每天有些辛苦，但是这种小买卖比在猛虎旁边日日担惊受怕要强啊！你不怕你有命拿钱，没命享用？”
    “要不是你们只能做些小买卖！城主之下可是整个鬼妖城，乃至妖族都有生意，若是真得了城主赏识，那同类生意咱们就是官方渠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店敢和咱们叫板呢？你别忘了之前受别的店排挤的时候，你不难受？还不如一步登天，跟着新城主混！”
    那两个鬼面面相觑，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我不管你们俩了，明天一早城主殿门口登记，你们不去我去！”
    水雨凝嘴角淡笑，看来明天就是接近城主的好机会了。
    今天还是先准备准备。
    水雨凝找了一间普通客房，虽然这里看不出白天与黑夜，可水雨凝毕竟是人族，好好休息总是很有必要的。
    她还是带着卢忘渊给她的珠子，调息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水雨凝感觉之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好奇的水雨凝翻开了那几本封面都没有的孤本，书里面的内容让她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