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拉坦，你想死！”
    秦风惊喜发笑，嘴上却叫骂道：“赶紧滚蛋！”
    “克鲁伊夫教练邀请我来的，不关你事儿！”
    伊布进门，撞开秦风，直接坐到克鲁伊夫身边，腿还架上了茶几。
    “秦，克鲁伊夫教练打电话，叫我们过来参加家庭聚会。”海伦娜跟着进来，一手一瓶红酒，在秦风面前晃了晃。
    “快进来。”
    秦风赶忙接过红酒，对着海伦娜礼貌微笑。
    “快进来……”身后，伊布夹着嗓子模仿秦风说话，“对着美女态度就是不一样。”
    秦风转身飞腿。
    一拖鞋就甩了过去……
    秦风家后院不大。
    摆一张长条桌子。
    克鲁伊夫两口，伊布和海伦娜，玛拉大婶，加上秦风、詹蒂莱、伊维卡·奥西姆，八个人正够坐。
    几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
    笑声不绝。
    院子里一个户外烤炉。
    作为主人。
    秦风满头汗水，手忙脚乱翻着肉串香肠鸡翅等吃食。
    “小心点，又烤胡了吧！”
    伊布大爷一样坐在桌上，摇着杯中红酒。
    “吃死你！”
    秦风恶狠狠叉起一块黑漆漆冒着烟的鸡翅，扔入脚下垃圾桶。
    “有些人，球踢不好，烤肉也不行，起开！”
    伊布过来，一屁股挤开秦风，接过了烤串大任。
    别说。
    手法娴熟。
    比秦风强百套。
    盯着烤炉上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各类食材。
    秦风咽了口口水。
    又瞪向伊布，“不搭理你还没完了，手下败将！”
    “哟，我离开龙国前，输的是谁？”
    伊布看都不看秦风一眼，“上轮在球场，输的又是谁？”
    “少废话，烤你的串吧！”
    秦风愤然转身，坐回桌上。
    “秦，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
    刚坐下。
    伊维卡·奥西姆看过来，“在格拉茨，是我安排球员利用一切方法阻止你，你知道，这是正常的。”
    “昨天比赛你没上场。”
    “不然你会领教格拉茨风暴更激烈的防守战术！”
    “……”
    不用说。
    一定是克鲁伊夫把自己处境告诉了伊维卡·奥西姆。
    看了这个70岁的严肃老头一眼。
    秦风道：“伊凡，更激烈的防守战术，包括恶意犯规吗？”
    “包括故意犯规，但不是恶意犯规。”
    伊维卡·奥西姆纠正道：“秦，一名职业球员，要做好应对场上各种局面的准备。”
    “特别是你这种天才球星！”
    说着老头拿出手机翻找。
    手机背壳上竟然有个摄像头。
    秦风好奇看过去。
    “夏普的新款拍照手机，年初刚上市。”
    伊维卡·奥西姆撇嘴扬了扬电话，亮到秦风面前，“为了试验摄影功能，我拍了不少照片，还翻拍了几张家里相册的老照片，你看看这个……”
    一张彩色照片，在不大的屏幕上有些模糊。
    秦风眯眼细看。
    照片里是一只穿着拖鞋的毛脚特写。
    脚踝上，有道蜈蚣似的蜿蜒伤疤。
    而且还肿得馒头一样。
    “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我带领南斯拉夫参赛，那时除了足球和甜品，我还沉迷摄影，所以在训练场上拍下了这张照片。”
    “是你手下球员？”
    秦风疑惑道：“米哈？达沃·苏克？还是那时你们的巴尔干三个火枪手，‘眼镜蛇’潘采夫、萨维切维奇、普罗辛内斯基之一？”
    每说一个名字。
    伊维卡·奥西姆就跟着摇头。
    直到秦风没了动静。
    他才开口道：“这是马拉多纳的脚。”
    “他在小组最后一场对阵罗马里亚时送出角球助攻，带领阿根廷杀入八分之一淘汰赛。”
    “罗马尼亚球员的一次恶意踩踏，让他脚踝成了这个样子。”
    阿根廷“球王”马拉多纳！
    如果说不向命运低头的戈登·班克思。
    是秦风受伤后的“精神导师”。
    那马拉多纳就是秦风从小的偶像。
    说他是看着马拉多纳踢球长大的，也不为过。
    否则他也不会在滨城西南路小学影壁，刻上“我要成为龙国的马拉多纳，为国争光”那么一句话。
    现在听说这是偶像的脚。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随即就是一愣。
    “等等伊凡，你说当时马拉多纳的脚肿成这个样子？”
    秦风惊愕道：“90年世界杯8分之1淘汰赛，阿根廷对阵巴西，第80分钟！”
    “马拉多纳从中线突破，摆脱阿莱芒，扛住邓加放铲，假动作骗过罗查，连过三人，又在巴西四人夹防中送出‘世纪一传’，助攻卡尼吉亚攻破巴西球门。”
    “就是依靠这粒进球，全场受到压制的阿根廷，1：0淘汰了强大巴西！”
    “这都是马拉多纳，伤得这么严重干出来的？！”
    对于马拉多纳这粒“世纪助攻”。
    秦风不用想都能说出场上详情。
    八强淘汰赛阿根廷对阵巴西。
    所有人都知道马拉多纳脚上有伤。
    但到底到什么程度。
    却不得而知。
    现在看到这张照片，
    秦风是真惊呆了。
    “你倒是记得清楚。”
    伊维卡·奥西姆赞许道：“那你也该记得，那场比赛，马拉多纳被放倒了多少次！”
    “呃，十几次？”
    秦风不敢确定。
    只记得马拉多纳被侧面放倒，背后铲倒，正面铲飞的画面，在那场比赛中数不胜数。
    但每次痛苦倒地后。
    马拉多纳都咬牙爬了起来。
    “16次。”伊维卡·奥西姆笃定道：“但马拉多纳无所畏惧，不然90年那场八分之一比赛，被淘汰的就是阿根廷！”
    “他也就不可能带领已经走下坡路的阿根廷，最后夺得世界杯亚军。”
    盯着手机照片上。
    马拉多纳红肿脚踝。
    秦风皱眉抿紧了嘴唇。
    “秦，作为一名曾经还算成功的防守球员，我必须得告诉你。”
    这时詹蒂蒂跟着说道：“球场就是战场，你越担心，越逃避，坏事就越会上门。”
    “克劳迪奥说得不错。”
    许久没吭声的克鲁伊夫也开口道：“秦，你有能力，有天赋，只要过了心理这关，说不定在未来某一天……
    “你可能比肩马拉多纳！”
    “……”
    秦风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抬头看向克鲁伊夫，又依次从詹蒂莱、伊维卡·奥西姆脸上扫过。
    “你们说的是真的？”鬼使神差般，秦风下意识发问。
    “真，比钻石都真！”
    克鲁伊夫和詹蒂莱异口同声叫道。
    只有伊维卡·奥西姆没有回答。
    但他看向秦风的目光。
    和另外两人一样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