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璟恒是凌晨的时候回到的家，闻着身上能熏死人的烟味儿，没敢进卧室，透过门帘的缝隙就着外间的灯光看着睡的正香的媳妇儿，认命地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刷了两次牙，身上光是肥皂沐浴露打了五六遍，平时洗澡加洗头只需要五分钟的男人硬是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一屋子热气，仔细闻了闻，确认自己身上再没一丁点儿烟味，曹璟恒这才进屋小心地进屋钻进被窝。
    闻着熟悉的味道，老婆在怀里搂着，曹璟恒这才静下心来，和警局的同事加了半夜的班，忙的要死，闻了那么多二手烟，他自己也造了几根。
    也是幸亏小吴去现场的时候带了相机，拍了些照片，看热闹的甚至有浑水摸鱼动手打人的大多都是那附近的居民，一个扯出一个，找人排查这事儿算是不难，只是要多耗费人力和时间。
    沈安宁早上睁眼的时候，边上的男人还在睡着，现在曹璟恒晚上睡觉算是养出习惯来了，喜欢一只手护着她的头，一只手护着她的小肚子，好像这样他能睡的更好更香似的。
    沈安宁刚把肚子上的手挪开，边上的男人就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眯起了眼睛。
    “老婆，你醒啦？”
    “嗯嗯，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凌晨两点回来的，看你睡的香，就没吵醒你，昨晚小崽子听话吗？”
    沈安宁笑了笑，牵起男人的手放在肚子上，“怎么样？你能不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啊，我在医院听了，很健康，可能现在还没发育完全，所以老实地很，再过两个月，你就能明显感受到胎动了。”
    “对了，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我留在桌上的纸条你看到了没？想办法给你以前的战友去个信，咱们送他个功劳。”
    曹璟恒伸了个懒腰，随即把人又抱回自己怀里，“要不说那帮小子有福气呢，老子都不在部队了他们还能享着我的福，也是便宜他们了，这简直就是送上门喂饭吃了。”
    “至于昨天混斗的那帮人，肯定也是跑不了，只不过抓他们需要时间，昨天小吴去法医室你舍友那儿借了相机，正好在现场拍了十来张照片，本来就是想吓一吓那帮人，没成想误打误着派上了用场，今天下面人就要挨家挨户去排查了，一个套一个，最多几天时间就能把挑事的人揪出来。”
    沈安宁放心了一些，做坏事的人能被找到就好，马警官那么多罪不能白受，人就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是情绪冲动之下做的。
    “那你们这几天可要辛苦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早饭，昨天晚上阿姨做的西红柿牛肉特别好吃，买的牛肉多，还有一块在冰箱里没吃完，给你做西红柿牛肉面好不好？”
    在老婆的颈窝里蹭了蹭，曹景恒把人放开，“好，只要是老婆你做的我都爱吃。”
    沈安宁把被子盖到男人头上，拍了他一下，“行啦，快再睡会儿吧，待会儿还要上班，还有啊，不准再抽烟了，你说说你们警察局，怎么那么多喜欢抽烟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对身体不好，我看就是方叔带的头，你可得提醒提醒他，奥，对了，二手烟闻多了可是也会损害健康的。”
    曹璟恒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昨晚他也抽了，还在云雾缭绕的屋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按照媳妇儿这个鼻子，肯定是闻着什么了。
    沈安宁也没管装鸵鸟的男人，这人洗澡的时候肯定没想到头发也要多洗几次才行。。。
    吃完饭，依旧是开车先送沈安宁去医院，随后曹璟恒直接去了光荣路的事发地点，警局的同事已经到了。
    这种情况下找人，那只能是笨办法，把人力都撒出去，只要找到一个，那后面就能拉出来一串。
    “小李，情况怎么样了？”
    “副局，我们总局来了两个队，都是自己人，然后从其他分局借调了五十个同事过来，也是没什么背景的，都是到现场才发布的任务，现在除了在这儿搭棚子等着待会儿做笔录的，其他人都已经拿着照片去附近找人去了。”
    曹璟恒看了看附近，找了个好观察不显眼的地方把车停下，就待在车里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他们整了这么大的阵仗，那天参与打人的不全是胆子大的，一定会有人来这儿打探消息，先抓着小鱼，大鱼也就快了。
    果然，十点来钟的时候，他看到站在街角的两个穿着有些凌乱的年轻小伙子，看那样子像是刚睡醒的，两个人还装不认识，分散站在不同的地方。
    给站在人群里的便衣警察使了几个手势，很快，人就被押到了车上。
    “不是，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抓人是几个意思，打量哥几个不敢送你们去警局呢，你们看看，那儿那么多警察在呢啊，麻溜的，快给我松开，小心我老大要你们好看，他在公安局可是有熟人的。。。”
    曹璟恒看着后座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想报警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这不是主动找上你们了吗？看你们说话的意思，你们老大后台很硬啊，局长是他叔？还是他爸？话说大了也不怕闪了舌头。”
    “来，说说吧，昨天你们打死了人，你们家里人知不知道，街坊邻居知不知道？你们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弟弟\/哥哥是个杀人犯，知道现在当街杀人是怎么判刑吗？死刑，菜市口那儿前几年发生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
    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到死了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全是不敢置信，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死人了？我没杀人，警官，我真的没杀人，我就踹了那个人腿，就踹了两下，真的，我不敢杀人的啊，我，我才二十一岁，我就是跟着他们后面混口饭吃，，警官，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警官，我，我也没杀人，我虽然带了刀，但我没敢捅，我扎的都是地，就扎了两下地，都是那个潘哥带人干的，真的，都是他干的！”
    曹璟恒看着都快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冲着车旁边的几个同事说道:“带他们去昨晚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地方，路上注意点，别让人发现了，人送到了直接和小吴他们一起审讯，除了你们几个别再让任何同事知道已经抓到了鱼这件事。”
    今天早上特意没穿军装，把车让给几个同事开，曹璟恒也没去临时搭的棚子里，而是朝人多的地方凑了过去，这时候，大爷大妈的聚集地才是真正的情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