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击的丧尸
作者:晓夜吹梦来   丧尸日记之父慈子孝最新章节     
    更加厚重的云层,更加昏暗的天空,没了阳光的照射,盛夏的空气,也似乎凉爽了一些,连蚊虫都彻底绝迹,这也许是唯一值得幸存者们欣慰的事情了。
    丧尸们则依然是日复一日的张着嘴,仰着脑袋,望着根本看不见的天空,仿佛是等待着有食物掉在面前给它们吃,毫无意识的浪费着不知道还能动弹多久的身体。
    无牙丧尸和那只抱着一根大腿骨的丧尸兄弟,再次进入城市游荡了几日后,又被进化丧尸追赶的不得不离开城市流落荒野,天广地阔的野外,动物们成为了它们的食物,甚至比在城市里吃到的东西还多。
    两只丧尸或招猫逗狗,或偷鸡抓鹅,无牙丧尸有敏锐的嗅觉,初始丧尸有坚硬无比的大腿骨做武器,比它们的爪子还好用。
    它们也似乎培养出了一些默契,无牙丧尸吞噬鲜血,抱着大腿骨的丧尸吃肉。
    丧尸兄弟每一次进食,都会变的更加强大,在吃掉一只半人高的大公鸡后,更是浑身被一层羽毛遮盖,挥舞起腿骨也更加有力,它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拿着大棒锤的鸟人。
    寻找食物的途中,偶尔也会遇到几只跟它们一样的流浪丧尸,丧尸们在没有食物的时候,关系还算和谐,立定时同时张嘴抬头望天,行动时又会同时乌泱泱嚎叫着一窝蜂的狂奔。
    偶尔也会遇到暴躁的丧尸攻击它们,每到这时鸟人兄弟就会用它的大棒锤敲死对方,接着同行的丧尸们便会一拥而上,将不和谐的丧尸分吃掉。
    鸟人兄弟和其他的丧尸们的形象也越来越怪异,而无牙丧尸始终还是原来的样子,外表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但它的嗅觉更加的灵敏了,视线里也比从前多了一些东西,它总是能发现躲藏起来的猎物,因此它总是走在最前面,俨然是一副不好惹的大佬姿态。
    在它的带领下,一小群丧尸移动到了国道旁边的小村镇上,零零散散的建筑,对没有思想的丧尸来说,像是一座转不出去的迷宫。
    无牙丧尸的混沌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意识,那是对美味食物的记忆,但此刻的它并不懂记忆碎片意味着什么,它只是特别想在这个地方待着。
    这里还停留着很多丧尸同类,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的矗立着,仰望着,嘴巴大张着,傻呆呆的等,等一场盛宴,等食物送上门。
    无牙丧尸总四处游荡,像个巡视地盘的野兽,寻找着食物的踪迹,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它的丧尸小弟们。
    微弱的食物味道久违的再次飘进鼻腔,无牙丧尸鼻头耸动,循着气味移动,却不小心撞到一只仰望天空的丧尸,被惊动的丧尸扭过头,不满的冲它嚎叫一声,张着的嘴“吧唧”一口啃在无牙丧尸脸上
    ..........
    无牙丧尸愣了一下,因为对方并没有咬下去,那只被踩的丧尸好像嘴巴张的太久,久到下巴离开了嘴巴的控制。
    它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进食了,鸟人丧尸第一时间冲上来,帮这只可怜的丧尸同类解脱了。
    附近的丧尸群都被进食的信号刺激的开启了狂躁模式,扑向被锤掉脑袋的丧尸,混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爆发了。
    而引起这一血战的罪魁祸首没有丝毫犹豫的脱离了混战区。
    只是一只干瘪的丧尸,并不足以喂饱一大群狂躁丧尸们,丧尸群失去目标便开始相互攻击,一场吞噬盛宴眼看就要再次开始。
    香甜的食物味道,适时的出现,且却越来越近。
    陆续驶来的几辆汽车,成功阻止了丧尸们的内部争斗,转而追逐移动的汽车,车上的人也发现了逐渐向路中间聚拢的丧尸。
    车灯明亮的白光一闪而过,照出无牙丧尸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层刚发芽的白毛和身上遍布着的溃烂发黑的斑点;眼睛里小到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瞳孔,随着白光闪过,剧烈的收缩成一粒明显的黑点。
    接着白光消失,带起一大片尘土将它淹没,飘起的碎纸屑混着枯叶碎片落进它大张的嘴巴里,尘土糊上它再次散开消失了瞳孔的眼睛里。
    “握草,那是个什么东西。”车上一人指着鸟人丧尸惊呼。
    车上的人没有注意不起眼的无牙丧尸,倒是它旁边形象奇异的鸟人丧尸,想不注意到都难。
    接着一声枪响,子弹射向丧尸群,车上又一人怒骂:“败家玩意,子弹是这么浪费的吗?再乱射,老子把你扔下去。”
    怒斥声随着几辆货车加速通过丧尸密布的公路远去。
    车上人的目标虽是鸟人丧尸,但子弹却打在了无牙丧尸脚边的一块石头上,子弹与石头相撞,弹片又高高弹起,砸中最后方另一只倒霉丧尸身上。
    刚刚还群情激奋追逐汽车的丧尸群,又因为一只倒霉丧尸的倒地,蜂拥争抢着扑成一团。
    无牙丧尸依旧没有参与同类们的争斗,而是执着的继续追着汽车跑,因为这一次的气味非常浓郁,跟以前尝过的都不一样。
    比会移动的食物,有着更加致命的吸引力。
    通常,汽车追着追着就不见了,但这一次它没有跟丢,甚至还让它追上了。
    它似乎忘了光会带来灭亡,只记得,光,再次给它带来了美味的食物。
    离的越来越近,特殊的气味还伴随着更多食物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这意味着,这一次的食物还是它惹不起的存在。
    还得多找些同类一起上才行。
    但是那群蠢货,没有一只跟上来。
    无牙丧尸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疲惫,它到停下来才发现,同类们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
    ................
    天空彻底黑透,没有光污染的夜,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人类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只不起眼的丧尸,四辆大货车停在一座大铁门前,从第一辆车跳下来三个人,手里举着枪,腰上别着长刀,紧张的戒备着。
    三人在门口观察了好一会才进入大门,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几声丧尸的嘶吼,片刻后又安静下来,又过了一阵,出来一个人向同伴招手,另外两人推开大铁门,汽车这才重新启动,开进了厂区的院子里。
    光消失了,被勾起进食欲望的丧尸,焦急的徘徊在原地,特殊气味一刻不停的诱惑着它,它忘记了危险与恐惧,火烧刀割般的饥饿感让它暴躁,急切的进食冲动,让它不顾一切的想冲进去。
    噗通-------
    脚下踏空,自从离开新手村就没再无缘无故摔倒过的无牙丧尸,跌进了厂房院墙外的小河沟里。
    河沟里的水所剩不多,即使趴着也只埋到它一半的身子,但这是它首次接触水。
    像饿了要吃的本能一样,丧尸对水也有着本能的畏惧,它就那么趴着,说不清是不敢动还是不想动,像一个被淹死了的人,头朝下,脸埋在水里,一动不动的趴着。
    工厂内众人各自忙碌着,没有人察觉墙外正趴着一只快要淹死的丧尸,也没听到那声轻微的响动。
    两名小少年生完一堆篝火,托着腮帮子守在篝火旁,看三个强壮的男人合力从车里搬下一只大红鸟,另一边,几个女人另外生起一个小炉子,准备煮一锅白粥。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和另外五六名身穿制服的人,将二层楼的建筑里里外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这是一间服装厂,也没什么成品衣服,倒是大包小包的一堆布料管够,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最后遇到的丧尸群,已经远在十公里外,厂房外也没遮挡,倒是更方便警戒,他打算今晚就住这里。
    安排好今晚轮岗放哨的人,又派了几人去周围布置警戒,众人各司其职,领头的男人进入车间大门,将装满布料的麻袋挨个割开,布料和绒线等散落一地,男人窝进一堆布料中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闲的擦拭着手上的步枪。
    男人正是曾经的体育老师房长明,现在是一个车队的首领,从老师成为明哥后,他带着被刀疤男劫持出来的幸存者清理出一间度假山庄。
    他本打算在山庄中过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却遇到自己的高中同学和同学的战友,与路上结伴的黄闻忠一起冲进山庄里搜集物资。
    山庄里的物资本就紧张,供养不起突然多出来的十多个人,在得知同学要和战友一起去什么安全岛避难后,房长明也觉得还是跟着官方安全,便决定与同学和曾经的武警小队结伴前往安全岛。
    当初黄闻忠带着幸存队员冲出城市时,身边就只剩下六人,年轻的小队员,抱着一桶汽油,为他们抵挡下逃离城市前,遇上的最后一波丧尸围攻;小队员临行前将自己的步枪交给了黄闻忠,却至死不愿丢掉自己的头盔,他说,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实现的梦想。
    黄闻忠一直将防空洞被攻破,导致幸存者遇难,归咎于是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民众,若不是身边还追随着曾经的队友,他大概会随便找个地方等死。
    在认出房长明一行正是从防空洞逃出来的幸存者后,也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当日事情的前因后果,这让一直想找个安乐窝等死的黄闻忠重新有了目标——送这些人到安全岛。
    但他不愿意再当领队,小队员的步枪被他交给了房长明,推举房长明当首领,只希望,即使他和武警小队死光了,也要带着幸存者们活着到安全岛。
    房长明的老同学和同行的战友,其实比他更适合当首领,却不愿意冒头,于是房长明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这个位置。
    一路上,黄闻忠在救助幸存者时,比谁都积极,这导致车队的幸存者越来越多,原来只有五六十人,现在已经快两百了。
    用忠哥的话说,能多救一个是一个,算是赎罪。
    厂房院子里,众人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晚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扭着腰走进仓库,魅眼如丝温温柔柔的问:“你这里好软和呀,明哥,要暖床吗?”
    房长明顺势将女人拉进怀中,笑骂道:“小婊子,你男人还在外面忙活,就敢来勾引我。”
    女人撇撇嘴,很是不屑:“有什么不敢的,活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谁还顾的上谁,他为了活命把我送给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就算你不要我,到了安全岛我也不想再跟他。”
    他们并不知道安全岛的位置,连告诉他安全岛消息的老同学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只是在寻找,且这一路上遍地都是丧尸,最后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到都不知道。
    听女人说起安全岛,房长明长叹一口气,坐起身正色道:“能不能活到那里都不知道,况且安全岛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我自己能不能自保都不知道,我现在不动你,咱们到时候看各自缘分吧。”
    房长明说完拍拍女人肩膀,起身走出大厅,向院子里高喊:“忠哥,小梦跟我去周围转转。”
    三人在工厂四周百米内来回巡视着,进进出出好几回也没发现,离他们不到20米的水沟里,有只丧尸正一动不动的趴着。
    卡车货柜里抬出的大红鸟,被搬到角落里,准备处理干净烤鸟肉吃。
    “嚯,这鸟吃啥的长这么大,还挺沉。”一个男人感叹道。
    “是啊,就这一只够让咱们吃两天了吧。”
    “要是天天都能捡这么一只,咱还冒险找什么物资啊。”
    留下烹饪食物的男女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晚的食物,一个男人举着砍刀,准备一刀砍下鸟头,第一刀下去,却只有鸟血喷涌而出,蹲在鸟头前方的陶乐被喷成了个血人,砍鸟头的男人很是吃惊:“乖乖,还能喷血,这鸟没死吗?”
    血人抹掉脸上的鸟血喃喃道:“刚才死没死不知道,现在肯定死了。”
    男人的刀被却被卡在鸟头上,拔不出来,也砍不下去,转身喊道:“再给我拿两把刀来。”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砍下去,而是用手先在鸟脖子上摸索,摸了足足两分钟,才用一把刀固定作标记,另一把刀对着标记的刀连砍几十下,才把鸟头斩下来。
    那鸟血似乎无穷无尽,不停的滋滋的往外冒,鲜红中还隐隐泛着一丝金色,但味道异常腥臊,负责肢解鸟肉的男人忍下好几次想干呕的冲动,指挥着别人将鸟血和鸟毛扫到角落去,又催促一身鸟血的陶乐赶紧去找点水,洗洗自己,顺便冲洗一下地面。
    房长明和黄闻忠检查完警戒线,回到工厂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皱着眉问:“谁受伤了?”
    陶乐甩着还在滴血的头发,从车间里窜出来摆手:“老师,没受伤,这是鸟血,楼上有个大水箱里面很多水,大家伙今天都可以来洗澡啦。”
    明哥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今晚可不能睡的太死。
    刚想到这,就听房顶放哨的人大喊:“好多丧尸过来了。”
    顾不得去追究谁的责任,房长明瞪着陶乐呵斥:“立刻转移,笨蛋,把身上的血擦干净。”
    陶乐吓的一个激灵,顾不上还有女人在看,三两下把衣服脱个精光,余梦跑到车上抱下来一大箱水,平时连喝都得算着量的纯净水,这会被他举着帮陶乐从头顶往下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