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沉默中浪费时间。”蒂尔率先开口，“如果你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话，可以下次再来。”
    不止是斯内普在忙，蒂尔也忙——她可还有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补赛要忙活呢！
    蒂尔这样不客气，费伦泽反而放松了下来：“我看到了无尽的黑暗。”
    “你是说，我们会输？”蒂尔抬眸，把红茶递过去，“那你的占卜水平有待提高。”
    她怎么觉得是无边的光明呢？
    红茶被稳稳地端在手中，费伦泽却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是无尽的黑暗没错，烟气久久不散，一份执迷不悟的烈焰燃烧了所有，之后火光熄灭，黑暗笼罩了一切。”
    “执迷不悟？”蒂尔咀嚼着这个词，品鉴出几分好笑，“谁的执迷不悟？我的还是伏地魔的？最后笼罩了一切的黑暗，被带给了我，还是伏地魔？”
    费伦泽一愣，蒂尔却步步紧逼：“你的占卜水平是不错，能占卜出这些已经足够你在未来任聘霍格沃茨的占卜术教授——如果特里劳妮教授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的话。”
    “但这还不够。没有任何的指向性，你的占卜会给人带来误导。”蒂尔非常冷静，认定了这份无尽的黑暗是属于伏地魔的。
    或者，也可以把这份冷静，理解为她对自己的自信。
    费伦泽哑口无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蒂尔送到了办公室外，蒂尔还好心地拍了拍墙壁，通向费伦泽房间的那一路火把都更亮了一些。
    蒂尔的逐客令下得够快，费伦泽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蒂尔已经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它张了张嘴，终究只能叹息一声，四个蹄子小步奔跑起来。
    它发现蒂尔虽然行事雷厉风行了些，但确实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
    费伦泽虽然是生活在阴暗的禁林里，但它其实更喜欢明亮的环境，这些照亮路途的火把明亮非常，费伦泽的心里是感谢蒂尔的。
    “它甚至都没有怀疑蒂尔为什么能叫城堡里的火把听话。”戈德里克从墙外飘进来，他看着费伦泽回到了房间，又拍手叫火把恢复了忽明忽暗的样子。
    是的，蒂尔可没法叫这座古老的城堡听她的话，就算是校长，也不过控制火把的明灭。真正叫火光变亮的，是配合蒂尔的戈德里克。
    蒂尔摇摇头，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柜子上，杯子立刻就闪烁着消失了：“马人向来族群独立，和外界外族都少有接触，想得少很正常。”
    家养小精灵会把杯子清洗干净后再送回来。
    “它的占卜水平还是不错的。”萨拉查翘着腿坐上沙发，难得赞赏几句，“虽然比不上蒂尔，但在这座城堡里，肯定是厉害的那个。”
    萨拉查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但他对费伦泽的欣赏已经很能说明一点了。他觉得费伦泽比特里劳妮教授更适合做占卜学教授。
    在城堡里的无数次游荡，叫萨拉查见识了城堡里形形色色的师生，几位教授作为教书育人的存在，也是被萨拉查仔细地考量过。
    他很少对邓布利多教授的聘请水平评头论足——连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选择也是。但特里劳妮教授……萨拉查觉得这位教授的先知天赋还没有蒂尔做梦时候的梦话来得可信度高。
    蒂尔无奈地嗔他：“特里劳妮教授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虽然真本事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她的预言质量上显然超越了数量。单是与哈利有关的那一条，就足以证明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天赋不是虚假的。
    “不能自如运用的先知，和普通人没有两样。”萨拉查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蒂尔就觉得他和格林德沃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他们在看待一些事情的眼光上，有着类似的独到的公正。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利己最大化。
    好在这份利己，蒂尔和戈德里克他们都挺能接受的，萨拉查的利己可从来不会损伤他们的利益。萨拉查一贯的利己，也是为了霍格沃茨更好的发展考虑。
    蒂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出几份魔法部那边递过来的有关决赛补赛的文件，随意地翻着。
    她觉得金斯莱在魔法部部长的位置上还需要再努努力，早日把整个魔法部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会有人把讨要金加隆的文件混在里面浑水摸鱼。
    金斯莱不是福吉，福吉管理魔法部的时候，大部分的讨要金加隆是为他谋利，金斯莱却在努力地叫蒂尔省钱。当然事实也不需要蒂尔再多花什么金加隆，只不过是体育馆被伏地魔的食死徒破坏了不少，需要重新修建而已。
    金斯莱已经换上去不少蒂尔的手下，给他当一段时间的心腹，等他站稳脚跟后就会逐渐收回，但魔法部里其实还有不少曾经就是老蛀虫的存在。
    他们觉得蒂尔对现在的魔法部印象好，自以为会好说话，也以为蒂尔不会看出来，殊不知，这样拙劣的手段蒂尔见惯了，她甚至觉得瞧不上眼。
    挑出那份蒂尔懒得多看几眼的“浑水摸鱼”，蒂尔继续去看其他文件，戈德里克闲得发慌，过来戳她的发顶逗她：“蒂尔，下下周就是圣诞节了，真的不考虑用秘法吗？”
    “戈德，别哄我了，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蒂尔头也不抬，用羽毛笔在文件的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你们不说清楚，我不会用秘法的。”
    秘法的施展需要蒂尔这个媒介的魔力做引，戈德里克他们虽然已经能够使用魔法，但他们生前遗留在城堡深处的魔力是不会听他们灵魂调动的。
    秘法是否被使用，还是取决于蒂尔。
    蒂尔不止一次拒绝他们了，戈德里克四人也不再执着于单纯的劝说。四道视线在空中快速碰撞，开口的是罗伊纳。
    优雅的拉文克劳女士叹息一声，双手放在桌上：“蒂尔，你真的想知道吗？”
    系统不在脑海里，伯吉斯·埃默里正在属于它的办公室里奋斗教案，因此蒂尔对刚才的小异样并无察觉，只看着罗伊纳点点头，表达自己的肯定。
    “我们很不想告诉你，因为你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赫尔加抱歉地躲闪了视线，但每每说谎和感到抱歉都如此心虚模样的她，倒是没有在这会儿叫蒂尔见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