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蒂尔真的不冷，斯内普才牵着蒂尔从侧门离开。他们来到明亮月色笼罩下的大湖边，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正在湖面上安静地停置着。
    “我一直觉得他们的船挺可怕的，被漩涡带着移动的时候，真的不会有危险吗？”斯内普不是在为德姆斯特朗担心，他是单纯好奇。
    蒂尔靠在斯内普怀里，闻言发笑：“我听赫敏说起过，克鲁姆他们坐在船里移动的时候，经常被漩涡转得头晕。”
    “那看来还算结实。”斯内普失笑，听从蒂尔的意思靠近大湖。
    蒂尔看到探头出来赏月的默库斯了，这位人鱼部落的首领还是非常喜欢蒂尔：“嘿，蒂尔，你又带着你的未婚夫出来散步了？”
    默库斯认为这是自己和蒂尔的又一一致爱好，自从有了几条伴侣之后，她就喜欢带着他们满湖底散游。原本今晚也是这样的安排，但她听到了霍格沃茨里的热闹，突然就很想自己一条人鱼上来看看。
    果然，她如愿见到蒂尔了，这个漂亮的人类。
    默库斯趴在水边，可怕的尾巴在水面上一摆一摆，分外悠闲：“城堡里面在做什么？今晚是你们人类的圣诞节对吗？”
    “是的，圣诞舞会，大家都在跳舞。”蒂尔蹲下来，轻轻用大湖水划在默库斯的身上，默库斯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们人鱼和水接触的时候，就是最舒服的状态了。
    默库斯抬眸扫了一眼沉默着站在一边，完全听不懂人鱼语的斯内普：“你和这个男人不去跳舞吗？”
    “里面人太多了，出来散散步也不错。”蒂尔抓起水里的一块石头，轻轻松松就丢出老远。石头在远处的湖面砸起一个水坑，水花四溅，月光映照出层层涟漪，波纹般靠近岸边。
    默库斯翻了个身，叫自己除了脑袋以外都浸泡在发凉的湖水里，冬日的湖水对她来说也只是寻常：“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跟你未婚夫在外面跳舞呢。”
    “我还没见过你跳舞。”默库斯小心地抓住蒂尔的裙摆，却没有抓太久，短暂的触碰不会叫精致的裙摆沾染上湖水和可能的脏污，“你跳舞肯定很好看。”
    “她在说什么？”斯内普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蒂尔和这条人鱼对话中途，自己已经被瞥了不知道多少眼了。
    蒂尔的话他能听得懂，但这条人鱼的不知所谓实在是叫斯内普皱眉。
    他可没有邓布利多教授的本事，听说这次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就是邓布利多教授出面跟眼前这条人鱼首领谈的。
    他也只知道第二个项目与人鱼相关，地点在大湖湖底，更多的就只有蒂尔和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
    他们瞒得特别好。
    蒂尔用帕子将手上的湖水擦干，随口逗他：“默库斯要给我介绍男人鱼，而且还是好几条。”
    默库斯听得懂蒂尔的话，知道她在逗弄自己的伴侣，就顺着她的话不住点头，直把斯内普的脸色给点得黑透了。
    眼瞧着斯内普瞪向默库斯的眼神几乎要冲下去和她厮杀，蒂尔憋不住了，忙过去笑倒在他的怀里：“好了，西弗勒斯，我逗你的，默库斯以为我们是出来跳舞的。”
    默库斯只在蒂尔没有伴侣的时候认真思考过给她介绍人鱼的可行性，蒂尔和斯内普在一起后，深知人类更倾向于一对一的爱情，默库斯就没在蒂尔面前说起过这种事了。
    虽然她有时还是会蠢蠢欲动，她觉得蒂尔这样的姑娘值得多来几个伴侣。
    斯内普搂住蒂尔，用力将她的腰锁在自己身侧：“人鱼实在太危险了，我们以后散步少来这里。”
    虽然蒂尔在开玩笑，但默库斯遗憾的眼神还是叫斯内普捕捉到了，他可不希望哪一天自己跟蒂尔散步着散步着，在大湖边“偶遇”几条默库斯为蒂尔准备的人鱼。
    他对蒂尔有信心，对默库斯却没有信心。
    斯内普觉得少来大湖边是个不错的决定，蒂尔却笑着推在他的胸口，觉得斯内普这话说得竟然比一些孩子还要幼稚。
    “说真的，你们抱在一起还挺配。”默库斯歪歪头，双手叠着垫在自己的下巴底下，她仰望蒂尔和斯内普的时候，不会去关注他们的样貌究竟出不出色、实力强不强大，人鱼就喜欢感受互相的氛围。
    眼前这一男一女势均力敌地站在一起，却又和彼此的气场无比契合，这就叫默库斯会心一笑：“真的不来一支舞吗？月光正好。”
    “默库斯说的没错。”蒂尔把默库斯的话翻译给斯内普听，斯内普就退开半步，躬身对蒂尔发出邀请，“埃默里小姐，愿意与我跳舞吗？”
    “当然愿意。”蒂尔毫不犹豫地把手搭了上去，但还不等她担心没有舞曲的伴奏，默库斯竟然已经轻轻地哼了起来，湖底的许多人鱼似乎感受到了他们首领的召唤，一个个从大湖里冒出头来，附和着吟唱足以叫所有人沉沦的人鱼之曲。
    人鱼习惯用他们的歌声来诱捕猎物，但他们也能为他们的友人唱出纯粹的动人旋律。
    蒂尔和斯内普几乎是随着歌声自然舞动，歌声像是从远处悠悠扬扬地来到他们的耳边，又像一阵风把他们的身体吹动，舞步自然地从脚下舞出。
    今晚的月光非常明亮，笼罩在两抹契合的身体上，就像给他们的舞步拢上了迷蒙的美丽纱雾。
    城堡里的人听到大湖处传来的歌声，着迷般靠近过来，却又被歌声隔绝在外，无法去打扰那边沉醉在共舞之中的一对恋人。
    “其实这家伙不错，对吗？”城堡的顶端，四抹灵魂无声无息地出现，戈德里克在沉默的四人中率先开口。
    斯内普他们见过好几回了，最近距离的一次，就是他和蒂尔在五楼房间合作熬制魔药。萨拉查的魔力为蒂尔吹风的时候，在斯内普的身后驻足了挺久。
    萨拉查垂眸看着月色下的一双人影，撇嘴：“马马虎虎，也就在魔药上有点用处。”
    “再把舞跳得不错记上。”赫尔加蹲下，觉得今晚的风也挺大的。
    罗伊纳看了三个好友一眼，觉得他们对斯内普的挑剔实在没必要：“蒂尔都决定是他了，你们难道还能反对？”
    三个灵魂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好好欣赏底下的舞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