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将信将疑，但不得不承认，斯内普的分析很有道理，三个孩子之间的友谊究竟会是怎样的走向，就看这几天了。
    而且主要集中在赫敏和罗恩身上，哈利竟然是三个孩子中中立的那个——勉强算是。但哈利的中立立场不会维持太久的，刚才那一幕就印证了这一点。
    “勇士快上场了。”蒂尔还在为三个孩子之间的友谊担忧，斯内普却已经拉着她走回教授席上，许多教授都已经紧赶慢赶地站定在那里，“你期待的格兰杰小姐和克鲁姆先生排在第一位。”
    蒂尔的注意力果然挪了回来，当下自然是赫敏的亮相更重要。赫敏决心要在今天，叫大家见识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终于，所有人都期待地让出了一条足够勇士和他们舞伴一起走过的长道，罗恩就算再不情愿，依旧在这最后一刻跟着哈利回到了餐厅。
    赫敏就是在这时被克鲁姆牵进餐厅的。
    “赫敏今天真漂亮！”许许多多的惊艳声中，哈利的倒吸凉气简直不堪一提。
    他看到赫敏的第一眼差点没认出她，这个姑娘好看得跟他们记忆中那个乱糟糟着头发的好友没多少相同点。
    罗恩抿住嘴角，眼神追逐赫敏和克鲁姆，他震怒又失落地发现赫敏没有朝他们这里看过来哪怕一眼。
    其实赫敏早就已经开始改变自己，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顺滑，门牙也变得精致、和其他牙齿整齐排列，还有她脸上的些许粉刺和日光晒下的斑点，也在蒂尔的帮助下尽数消失。
    只不过哈利和罗恩没有关注过赫敏的变化，他们跟赫敏吵起来那天，满心满眼也只有赫敏跟克鲁姆的往来。和这点相比，赫敏样貌上的改变就要容易被忽略得多。
    其实赫敏在路过哈利和罗恩那个位置的时候，用眼角余光小心地瞥过他们几眼，但罗恩的愤怒显而易见，这叫她心里非常失望，也更坚定了她跟克鲁姆走远的脚步。
    “你的朋友一直在看你。”克鲁姆体贴地放慢脚步，他知道自己的舞伴走得并不舒服，喜欢在图书馆风风火火地浏览所有她感兴趣的书籍的赫敏，今天穿的可是一双带着一些低跟的舞鞋。
    赫敏感受得到克鲁姆的体贴，同时她就更觉得心里委屈：“你都能发现我的不舒服，罗恩却一直在埋怨我的隐瞒。”
    “我没有隐瞒他们，是他们不够关心我。”赫敏和克鲁姆站定，声音只有彼此二人能听见，“他们从开学至今都没有想过要邀请我做舞伴。”
    赫敏想过这是一件会叫自己难堪的事，因为她从知道这学期有舞会开始，就担心自己会成为舞会上的孤影。
    她的异性好友不多，除了罗恩和哈利，珀西算一个，纳威算一个，但珀西有相恋多年的女友，纳威也早就对金妮发出了邀请，赫敏又不肯主动找哈利或者罗恩……
    他们三个都挺犟的，赫敏承认这一点，但她现在觉得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早就该有所改变了。
    她收回思绪，开始注视眼前并不英俊、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会收起阴郁的克鲁姆，露出一个亲近的笑容：“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我。”
    克鲁姆的邀请叫赫敏知道，她也是个会有人喜欢，会有人追逐的女孩。更叫赫敏感动的是，克鲁姆所处的学校明明不收麻瓜出身的学生，明明他的许多同学都因为她麻瓜种的身份厌恶她，但克鲁姆不会。
    在这样一个对麻瓜出身者存在一定歧视的魔法世界，克鲁姆看到的，是赫敏自身。
    “我得感谢他们。”克鲁姆努力地说着会叫赫敏开心的话，“不然今天格外漂亮的格兰杰小姐就没机会答应我的邀请了。”
    克鲁姆对赫敏伸出手，不同于刚才的挽住臂弯，这个邀礼要更亲密得多，特别是现在还不到用这个手势邀请跳舞的时候。
    赫敏看了那只稳稳的大手几眼，笑着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她的指尖有长期握着羽毛笔和翻动书页留下的茧子，但克鲁姆没有在意，他紧紧地握住，像在无声地宣告他和赫敏今晚的舞伴关系。
    “赫敏还小呢。”蒂尔是过来人了，见状就皱了皱鼻子。
    麦格教授恰到好处地对她和她身边的斯内普微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该说的都已经在那声笑里了。
    蒂尔就心虚地开始看着天花板上的圣诞花环数星星。赫敏年纪小，蒂尔和斯内普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年纪也没比此时的赫敏大多少。
    她实在是没有立场说赫敏年纪还小的。
    “年轻人嘛，多体验一些总没有坏处。”三对勇士和舞伴已经走到了餐厅的正中央，他们会为这场舞会开场，邓布利多教授一边挥动魔杖，让餐厅里逐渐回荡悠扬的舞曲，一边对身边的教授们说道，“我们只要祝福就好了。”
    麦格教授就又对邓布利多教授笑了一声。她可还记着呢，蒂尔和斯内普之所以会在一起，邓布利多教授的暗中撮合绝对属头功。
    蒂尔和斯内普没急着下场，舞池上挤满了学生，连兴奋地想要邀请马克西姆女士一起跳舞的海格都决定等一等了，他们更是想等学生们跳累了，再慢慢享受跳舞的美好。
    斯内普拉着蒂尔去位置上坐下，决定先填饱肚子。
    “今晚月色不错。”出现在蒂尔面前的草莓蛋糕不算甜腻，酸甜的草莓蒂尔吃着滋味刚好，但斯内普一口都不打算尝，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猫头鹰们平时飞进来的入口。
    月色洒在那里，斯内普想要跟蒂尔出去看看。
    蒂尔顺着斯内普的目光，意会地牵住他的手：“我们出去散散步？”
    “今天太冷了。”斯内普摇摇头，感受着蒂尔手上的柔软，他的未婚妻可是非常怕冷的。不过蒂尔今晚的手倒是没有发冷，这叫想给蒂尔暖手的斯内普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蒂尔就得意地捏住自己的礼裙边缘，给斯内普解释：“这条礼裙是特殊材质的，一直都在为我发热，我现在一点都不冷。”
    这就是蒂尔的远见了，她太清楚自己对寒冷的接受程度有多低，但她又不想在冬日只能窝在城堡里，因此她已经高价收购了特殊材质的布料，叫手底下的炼器师们把它们炼制成日常的巫师袍。
    这条礼服也是卢平命令他们一边炼制，一边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