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在气头上，没什么好声气，电话里的艾潼也不介意，“如芸姐，过年好啊。”
“哼，过年不是还有几天吗？”
她不客气的答，艾潼一听就明白，她心情不好，当即她就萌生了退意，“我想着你过年回迪拜应该很忙，所以特意提前一点给你打电话，拜个早年。”
沐如芸微微眯眼，听出了艾潼的欲盖弥彰，“有什么事，直说，你从来不是过年会给我拜年的人，何必装模作样。”
艾潼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再假装，“抱歉，如芸姐，我确实有事想麻烦你，今年我去safety办业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本来没什么的，可最近这个人却莫名其妙的出事了，我觉得有点奇怪。”
沐如芸不说话，艾潼笑了笑，继续开口，“你知道的，我在safety只有常规业务，权限低，不像你，是safety的贵客，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帮我从侧面打听一下，那个人在safety办理的究竟是什么业务啊？”
艾潼仔细的说着，沐如芸却不大有心思听，喝了口酒随口问，“谁啊？”
“周明的妻子，刘芳慧。”
沐如芸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这才来了点精神，“你说谁？”
“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周明，他的妻子，刘芳慧。”
沐如芸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如芸姐，我就是觉得奇怪，奇怪她为什么出现在safety，之后没多久丈夫就出事了。”
怕沐如芸起疑，艾潼扯了个谎，她其实根本没有遇见刘芳慧，沐如芸想了想，还是不理解，“她丈夫跟你也没关系啊！”
艾潼轻声笑了笑，“是没关系，如芸姐，但这流量的红利，谁看谁不眼红？我这不是也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炒作的点，别让公众忘了我嘛……”
沐如芸轻蔑的笑了笑，这样的操作是娱乐圈底层艺人惯用的，她也没多想，“知道了，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谢谢如芸姐，新年快乐。”
“嗯。”
沐如芸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桌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刚才柏昌递给她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来，却不是刚才的界面，她不慎之间点了“返回”，柏昌之前的检索界面跳了出来，检索关键词是“万琳”，她瞥了一眼，刚要不屑的挪开目光，忽然看见一条旧新闻。
“万琳艾潼，十年姐妹，依旧情深”。
说是“旧新闻”也不太准确，约莫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艾潼出了车祸，万琳去照顾她。
哼，小半年前艾潼还在她面前对万琳破口大骂，说不能让万琳得到孤森华的电影那么好的资源，过了没几天，又演起姐妹情深来了。
为了点流量，真是费尽了心机。
她回到检索页面，一条条看着关于万琳的检索结果，大多是关于周明的，还有一部分是她现身老城区的街头，还被一老一少追打的，出车祸险些撞死了人这件事也被扒了出来，一浪一浪的声讨声，这半个月来是停也没停过。
她满意的挑眉。
为了流量那么费劲心机，在盛典上又是崴脚又是勾引靳亦宸，眼见着就要蹦跶起来了，却又因为周明跌入了翻不了身的低谷，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
不能动她又如何？
让人备受折磨，也不是只有死一种方式。
她把平板电脑推到一边打算离开，屏幕却因为她的触碰打开了一条万琳在老城区被追打的新闻，跳出来一张大大的封面图片，图片上是一个戴着头盔穿着皮衣的女人骑着摩托车，英姿飒爽的背影，拍摄照片的瞬间，正是她向万琳伸手的瞬间。
颇有些英雄救美之意。
沐如芸嘴角满意的笑凝住了。
她快速的把图片保存下来，下载了修图软件，把图片调到最亮，头盔下的长卷发，搭在机车踏板上打着石膏的腿，这不是艾潼，还能是谁？
她愣住了，快速的划动屏幕，再打开起初那条姐妹情深的新闻，图片上万琳和艾潼真挚的笑，让她感受到了一丝讽刺的味道。
艾潼那通电话，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流量，而是为了万琳。
万琳，想要查周明的死因。
这样的时候，万琳难道不是应该在家里自怨自艾，整日以泪洗面，或者哭着给靳亦宸打电话，哀求他帮帮她，让她重回大众视野吗？
那可是她积累了十年的成果，就这么毁于朝夕，她不会不甘心吗？
竟然还要自不量力的查什么死因吗？！
好，好得很。
她立即拿过手机回拨了艾潼的电话，艾潼很快就接起来了，“如芸姐，怎么了吗？”
“刘芳慧的事，我帮你问过了。”
艾潼愣了一瞬，语气里有明显的开心，“那么快啊？！真不愧是你，如芸姐！所以刘芳慧在safety办理的是什么业务呢？”
“具体什么业务，客户经理也没明说，但她在safety确实有账户，还不是寻常账户，换言之……她是safety的贵客。”
沐如芸随口乱说着，仔细听着艾潼的反应，艾潼有一瞬间的迟疑，“贵客吗？可是……以周明这个层级的资产，想要在safety成为贵宾……”
艾潼的声音顿住，沐如芸唇角浮起一丝冷笑，“是呢，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我过几天约了客户经理，回国的时候聊一聊，你过来一起听吧。”
“可以吗，如芸姐？！”
艾潼高兴的问，沐如芸笑了笑，“当然，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溺死在南山的河里了……别说那么见外的话。”
“谢谢，如芸姐。”
“就这样，回国时间我再通知你。”
“好。”
挂了电话，沐如芸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也越发冷。
是单纯还是蠢？主意都打到她头上来了？
那她只好勉为其难的陪她们玩一玩了。
她也很想知道，那个万琳究竟要怎么样，才会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