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是怕你受伤
作者:西窗V听雨   月下寻花最新章节     
    这个叶寻花自然是安月桐假扮的。
    第二天,安月桐按时来到宋江的大营点卯,守门的卫兵却把她拦住了。
    “不许带宠物进入大营!”
    安月桐没理他,继续往里走。
    “哎,说你呢!”
    卫兵伸手去扳她的肩膀,还没搭上去,就觉得手臂一麻,顿时无力的垂了下来。
    “你,你……”
    还没等他从惊疑中反应过来,安月桐已经走远了。
    来到中军大帐,八哥飞到了帐顶上,金狐则趴在帐门口。
    梁山众将领早就到齐了,见她才到,宋江一拍桌子怒道:
    “叶支使!因何姗姗来迟?”
    “辰时点卯,现在刚刚好,不是我来迟了,是你们来早了吧?”
    “点卯点卯,自然是卯时到,哪有辰时点卯一说!”
    安月桐明白了,这是想找茬给我下马威啊。
    “属下知道了。”
    宋江这个气啊!
    知道了?这就完了?合着我给你下通知来了?
    “大胆!竟敢无视军纪!来人,给我重责二十军棍!”
    立时就上来两个军士,想要把安月桐拖出去。
    安月桐就站在那儿不动,两个军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拖动她分毫。
    众人看得暗自称奇,这叶支使看上去有些文弱,没想到下盘的功夫这么厉害,两个军士竟然拖之不动。
    宋江更生气了,站起来指着安月桐道:“叶支使!你想抗令不遵吗?”
    安月桐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不想挨这二十军棍,我是怕你受伤。”
    宋江琢磨了半天没明白啥意思。
    你挨军棍关我啥事?难道你还敢上来打我不成?
    “休得啰嗦!给我出去!”
    安月桐甩了甩袖子,施施然走了出去。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军士又想把她按在地上开打,却怎么也近不了她的身。
    手还没碰到她的身子就软了下去,抬都抬不起来。
    两个军士对视一眼,难道是见鬼了?
    “就站着打吧!”
    安月桐可不想趴下,那样多丢人。
    两个军士没法,只好拿来军棍开打。
    没打两下,就听到大帐里传来“哎呀哎呀”的呼痛之声。
    宋江见叶寻花被带了下去,心中暗自得意,你也有今天,落在我的手里,有你好看的。
    突然屁股上一疼,就像被人打了一棍。
    他回头一看,啥也没有!
    接着又是两下,疼得他都跳起来了。
    众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宋大哥怎么好好的还蹦跶上了呢?
    “啊!啊~”
    宋江被打的满地打滚,弄得灰头土脸一身尘土。
    这下大家也看出不对劲了,宋大哥这不是在跳舞,反而像是在受刑。
    吴学究脑子里一激灵,偷偷出来一看,就见叶寻花站在大帐外面,正在接受挨军棍的处罚。
    这边军士一棍打下,叶寻花连吭也不吭一声,反倒是大帐里面,传来宋江的惨叫声。
    “且慢!”
    吴学究阻止了军士继续行刑,侧耳倾听大帐里的声音,宋江果然没有再呼痛。
    难道是巧合?
    吴学究也拿不准,想了想又命令军士行刑。
    军士于是又打,吴学究就觉得自己屁股上挨了一下,顿时扑倒在地。
    “别打了!别打了!”
    吴学究终于明白了,这是传说中的移花接木,是法术!
    两个军士赶紧把他搀扶起来,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进帐去了。
    过了半晌,帐内直接传出令来,命叶寻花带领两千人马,作为征辽先锋前往真定府,柴进为副先锋,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随即有一个军士带领安月桐去军营领兵,很快就踏上了前往真定府的大路。
    这两千的先锋营,全都是骑兵,为的就是快速到达目的地。
    行了有大半日,前面的探马来报,说发现有一支大军在前方行军,人数不详,和咱们是一个方向。
    安月桐拍马追上去一看,见那支大军穿着短衣短裤,身上带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长枪短刺,步枪钢臂弩,正是从梁山调来的朱雀军。
    朱雀军也发现了身后有一支轻骑兵,打的是宋军旗号,由于其数量不多,也没做理会,只顾埋头赶路。
    朱雀军带队的是孟大强,副手则是郭良。
    孟大强打起仗来勇猛顽强,敢打敢拼,是一员虎将。
    郭良则沉稳灵活兼备,打仗爱动脑子,喜欢出奇兵制胜。
    对于后面来的这一支宋军骑兵,郭良开始打主意了,和孟大强商量,是不是把他们的马弄过来,这样行军的速度就能快点儿。
    “这样不好吧,毕竟现在是友军,惹出麻烦怎么办?”
    “又不是抢他们的,只是暂借,等以后再还给他们不就行了。”
    “人家愿意借给咱们吗?”
    “商量商量呗,我觉得他们会借给咱。”
    “行!你去商量吧,我支持你!”
    郭良一挥手,叫来两个团的团长。
    朱雀军和玄武军采用现代部队编制,从下往上分别是班、排、连、营、团、师、军。
    一个班十一个人,九名战士加上正副班长。
    四个班组成一个排,五十人左右。
    一个连由三个排组成,一百五十人。
    一个营五百人,一个团三个营一千五百人。
    一个师则有一万人,一个军是五万人。
    梁山的朱雀军和玄武军其实是一个军的建制,暂时分为了两个军。
    郭良低声吩咐了两个团长一番,两个团长庞辉和曾庆答应一声,各自带着手下散开了。
    他们说的话都被远处的安月桐听在了耳朵里,心里暗自好笑,这还真是谁带的兵随谁,跟叶寻花一个样,有便宜就想占。
    她一提马缰,迎了上去。
    郭良见一个宋军军官骑马迎了上来,心里还在佩服他的胆量,面对这么些不知来历的军队竟然敢只身犯险。
    及至越走越近,这个军官咋这么眼熟?
    “哎呀!原来是统帅!”
    郭良赶紧下马恭候,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安月桐自然是认识郭良的,也知道军队调动的事。
    她对郭良刚才的借马之策很是赞同,两万多人的大军前进速度太慢,要是赶到真定府得多少天?
    还是派出一支先锋马队先去支援才行,毕竟叶寻花仅带着一支一百多人的特战队。
    不过她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这有可能会颠覆他们的认知。
    孟大强听说统帅来了,急忙带着几个团长营长来见。
    安月桐和他们商量好了,这才骑马回了先锋营。
    “全体下马!”
    安月桐一声令下,两千多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从马上下来了。
    “咋了这是?”
    柴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队伍是一支民间武装,他们也是去真定府打辽国人的。”
    “但是他们缺少装备和马匹,就和咱们商量借用一下。”
    “不然的话,就让咱们打头阵,他们在后面跟着。”
    “我思虑再三,决定把马匹借给他们,你同不同意?”
    柴进没主意,扭头看向众官兵。
    两千多官兵没有一个反对的,谁也不傻,打头阵面对凶残的辽兵几乎和送死无异,哪有跟在后面安全!
    自从辽兵因追赶那一伙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宋军退却后,巨野县城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虞县令虽然带着伤,依然每日里到城头巡防。
    辽军确实强大,只有亲历者才能深有体会。
    要不是有那两千宋军解围,只怕巨鹿城当天就被攻破了。
    这两千宋军打起仗来确实有谋略,先是放火烧了粮草,接着歼灭了留守的辽军一千多。
    然后又趁着辽军回援渡河之际火烧木筏,又让一千多辽军死于水火。
    然后从容不迫的退却,几乎没有伤亡。
    简直是用兵如神,诸葛武侯再世。
    大宋有此将领何愁辽军不破,若是假以时日,什么西夏、辽国、金国,全都不在话下。
    虞县令正在畅想无限,就发现一支两千人马从城下路过,准备渡过漳河。
    这支人马穿的甚是清凉,短袖短裤露着小腿胳膊。
    他们在河边探查一番,就开始在河水平缓处拉着马渡河。
    虞县令看得眼都直了,这样也行?不怕被淹死吗?
    就见那些士兵一只手攀附在马上,一只手慢慢划水,而马儿也游的不疾不徐,十分平稳。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河对岸,整个队伍过河没用了半个时辰。
    他们是谁的队伍?怎么有着如此高的效率?他们肯定是为了对抗辽军,不然不会冒死过河。
    这是我大宋社稷之福!
    多少热血男儿奔赴战场,多少英雄儿女誓死抵抗!
    为了这壮丽山河,为了万千家庭的幸福,为了不受屈辱的苟活!
    虞县令已是热泪盈眶,伏在城头大喊:“你们是哪里的壮士,是谁的部下?”
    远远的一声回答传来:“我们是华夏儿女,是民众的部下!”
    童小年拉着四门超级大炮一直在赶路,为了怕超级大炮太招摇,砍伐了许多树枝作为伪装。
    他们扮作运送木料的辽军运输队,只为了掩人耳目。
    昨天大炮的一个轱辘坏了,不得已停下来修了半天。
    统帅曾经说过有一种橡胶轱辘,又轻便又减震还不容易损坏,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造出来安上。
    “营长!前面发现辽兵!”
    一个前哨跑来报告。
    “有多少人?”
    “四五十个!”
    “不多,都收拾了!”
    郑漏斗骑在马上,眺望远处那一队辽军运输队。
    他们四十多个人一路上昼伏夜出,专门挑辽军防守薄弱的地方下手。
    或是小股的巡逻队,或是驻防不多的乡镇县城,都是他们的猎杀目标。
    他们骑着缴获的河曲战马,穿上从辽兵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有时也在白天出来寻找猎物。
    这不,今天刚出来不久就发现了一队辽军的运输队。
    虽说辽军的运输队一般战斗力不强,但人数略微多了些,目测有二百多人,还真是不好下手。
    不过自己这些人都骑着马,又扮做辽兵的模样,若是来个突然袭击,然后骑马就跑,估计他们也追不上。
    但这样一来容易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以后可能会被辽军盯上,再想依靠伪装偷袭就难了。
    “郑都头,咱们的兵力有些少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兵鲍大鼻子凑过来劝道:“不如咱们在后面偷偷跟着,看他们在哪里落脚,等到了晚上再动手。”
    郑漏斗拍了拍鲍大鼻子的肩膀,点了点头:“老鲍,就依你说的办。”
    于是他们拨转马头,远远的避开了。
    童小年见那队辽军走开了,也乐得不和他们冲突,吩咐队员们继续前进。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距离真定府六十里远的槐树庄,却依然没有打听到统帅叶寻花的消息。
    今晚他们准备在村外的槐树林里休息一夜,同时派人到村子里弄点吃的东西。
    槐树庄不大,人口也不多,由于被大片的槐树林遮蔽,倒是没有引起辽兵的注意,至今还算平静。
    这大片的槐树林引起了童小年的兴趣,要是把超级大炮藏在这里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如今距离真定府已经很近了,在往前走将会是辽军的军事防御区。
    这四门超级大炮虽然经过了伪装,但还是经不起检查,一下就会露馅的。
    这可是统帅的宝贝疙瘩,万一出点差错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暂时藏在槐树林里既安全又隐蔽,若是用到了再拉出来也来得及。
    去村子里找粮食的队员回来了,带回来两口袋大米。
    他们是去村子里的乡绅家买的,给了二两银子。
    本来乡绅见他们一身辽兵穿着说不要钱的,是队员硬塞给他的。
    乡绅还暗自奇怪,都说辽兵凶残毫无人性,这不挺讲道理嘛,不但给钱还多给,难道传闻不可信?
    队员们没想到自己执行纪律差点误导了老百姓。
    炊事员把大米煮了好几锅米饭,队员们轮流用萱麻叶打了美美的吃了一顿。
    到了半夜,童小年带着卫兵巡查岗哨,负责在槐树林边缘警戒的是排长韦长云。
    “韦排长,可有异常情况?”
    韦长云大声回答:“没有!一切正常!”
    他的手却拿着一块小石头在树干上轻轻敲击,好像是在敲着玩一样。
    童小年不动声色,他听出来韦长云用的是摩尔斯密码在向他禀报:附近有情况,大约几十个人已经悄悄摸了上来,就在林子外面十几米的草丛里。
    童小年暗暗把手枪的子弹上膛,嘴里说着:“没事就好,下半夜别守着了,回去睡觉吧!”
    却用手指在树上敲了几下,用密码告诉韦长云,准备战斗。
    同时,他把手榴弹也拽了出来,等看清敌人藏身的地方就扔出去炸他个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他和韦长云都听到了一个敲击声在外面不远处响起,用的也是摩尔斯密码,翻译过来是:你们是谁?
    童小年怔住了。
    怎么敌人也会摩尔斯密码?
    不可能啊!
    绝对不可能!
    统帅可是说了,这是他的独家发明,只传授给排以上的干部,并且一再嘱咐,谁也不许泄露出去!
    可是对方竟然也会,难道是偶然巧合?
    他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于是用手在树上敲了几下。
    意思是:你们又是谁?
    如果对方做出了回答,那就证明他们应该和我们的人有关系,起码不是敌对关系。
    “你们怎么会萝卜丝喂马?”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萝卜丝喂马?
    啥意思?
    难道这是密码中的密码?
    他只好回了一句:你认识宋大成吗?
    宋大成是叶寻花对外的秘密称呼。
    “你说的是不是叶寻花?”
    妈呀!
    这人竟然知道宋大成是统帅叶寻花!
    要知道这个称呼只有为数不多的高级将领和身边的人才知道。
    童小年把手榴弹收了起来,回道:“我们是统帅麾下特战队,请问阁下是谁?”
    “统帅?我和叶寻花从小玩到大。我叫郑漏斗!”
    郑漏斗估计说自己叫郑晓鸥对方也不知道,还是郑漏斗比较有名。
    “原来真是自己人!”
    童小年也不敲摩尔斯密码了,直接说道。
    “哈哈,我就说嘛,哪有辽军拿人家东西还给钱的?”
    原来郑漏斗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支有些奇怪的辽军运输队。
    不去村子里抢劫,买大米还照价付钱,宿营地选在村子外面,哪有这样的辽军?
    他们决定抓个哨兵来问问,结果还没靠近宿营地就被发现了。
    要不是韦长云为了麻痹他们和童小年敲摩尔斯密码,郑漏斗一听就感觉不对劲,这才用密码问话,从而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
    郑漏斗从草丛里站起来,他一个人进入了槐树林。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对方是敌人,就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童小年也是一个人现身,和郑漏斗在一棵大槐树下见面。
    由于夜晚的树林里太黑暗,二人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脸,但交谈了几句以后就确认了对方是自己人。
    “原来是郑大哥!”
    “原来老大就是你们的统帅?”
    他们彼此问起对方来到此处的用意,不禁都是肃然起敬。
    原来不仅仅有自己这些人为了家国舍身取义,还有那么多志士仁人共赴国难!
    “你知道统帅(老大)在哪里吗?”
    他们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好吧,既然不知道老大在哪儿,我们自己干也行!”
    对呀!统帅也经常说,凡事要有主见,能够独立判断成败得失,独自面对困难和挑战。
    “咱们把真定府打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