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疾病患者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即没有控制能力和辨识能力，自己不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不能通过在婚姻登记机关办理协议的方式进行离婚，只能通过诉讼方式解除婚姻关系。
    张凯一家到处送礼托人，这婚也没离成。想通过诉讼吧，又嫌丢人，怕人家骂他们。人家病了，您把人家扫地出门了，不厚道。
    本来就不是厚道人，还怕人说不厚道？
    人虚伪就虚伪在这里了，明明不是厚道人，偏偏还希望别人说他们厚道。
    终于熬到吕丹丹出院了，张凯终于跟她离了。
    吕丹丹本来不想离的，但那个家她再也进不去了。张凯没有自己的房子，小两口到现在还和父母挤在一起，一进门，三双嫌恶的眼睛盯着她。
    吕丹丹但凡有点自尊都受不了。
    离了也好，重新开始。
    出院之后的吕丹丹仍旧时常和小千联系。小千屡次和1号宇宙互换情报，已经知道了1号宇宙吕丹丹和痒痒、金莲、小红之间的关系，但仍旧不明白飞人天团为什么追杀吕丹丹。
    和痒痒有关系？
    八成跟痒痒有关系。
    至于吗？
    有一次吕丹丹和小千联系的时候，小千正在健身房跟肖巧儿聊创作。
    小千隔三差五就得来一趟楚楚的健身房，他那个八十年代的妈还在这儿打工呢。虽说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他妈，不能不管。他有这责任。
    吕丹丹得知小千在健身房，就婉转地说自己现在也挺想健身的，但是没钱，意思很明显，想蹭个会员。
    楚楚知道这个人对小千有用，说可以送给她一张免费卡。小千说不用，你给她一张三个月的免费体验卡就行。
    小千现在多圆滑呀，多年的历练，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世故的人。小千了解吕丹丹这样的人，如果长期免费，她就不会珍惜了，一个月都未必能来一次。只给三个月，过期作废，她肯定会常来。小千就能从她身上获得其它宇宙的情报。
    果然，吕丹丹非常高兴。别人健身，一个星期也就一次两次三次，她天天来，下了班就直奔健身房，不知道想在免费卡到期前把自己练成什么样。
    吕丹丹好像不是来健身的，进了健身房，两只眼睛总往那些男会员身上瞟，用眼睛猥亵人家。从神情中完全看不出她刚刚离婚。
    尤其是在看到绿发的时候，从眼睛里往外流涎水。
    吕丹丹要求绿发为她辅导。绿发是健身房兼职教练，辅导吕丹丹是义务，躲不掉。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王雅丽一边往饮水机上装桶装水，一边嘟囔了一句，“这要搁我们那时候，早剃了阴阳头了。”
    王雅丽小声嘟囔被小武听见了。
    小武仍旧在健身房帮忙，本来师父给她的任务是拿下师母，后来看看没戏，小千又让他朝金鱼使劲，更没戏。
    小武仿佛只跟王雅丽才有共同语言。王雅丽来自八十年代。八十年代虽然比较奔放，但王雅丽来的时代还没开始，正处于过渡期，刚从一个思想控制不亚于子涵星的时代熬过来。他那个时代，人们刚刚开始穿喇叭裤，那是一种臭流氓的象征，穿上这种裤腿比较的宽的裤子，就变成臭流氓了。工厂、学校门口都有人拿着尺子和剪子，维护着社会的公序良俗。一量裤腿不合乎标准，立刻给你剪了。
    也不知道谁是臭流氓。
    那时候要有女孩子穿着大裤衩满街走，哼哼……
    所以王雅丽看到画成吕丹丹这样的人，立刻就觉得人家不正经了。
    “现代人化妆很正常。”小武开导王雅丽，接着看了吕丹丹一眼，嘬了一下牙花子“……不过这个确实有点浓。”
    “瞧那眼神儿，你告诉黑八，别上套。”
    “她下套儿了？”小武又观察了一下吕丹丹。
    “女的下套儿不一定非得用嘴说出来，那个眼神儿就是套儿。”
    小武有点意外，“你们那个时代的人经验都这么丰富了？”
    刚才不还说人家那时候封闭的吗？王雅丽你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