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真凶原出会仙洞
作者:可爱拽拽   蝼蚁求生录最新章节     
    飞来横祸!
    谁能够料到,有人会将天雷子藏在一只白鹤之中呢。
    当然,若不是李秋担心飞得太高,被罡风伤到两人,而故意降下高度,也不会让人逮到机会,引爆了天雷子。
    毕竟三人乘坐的虚天梭,当时离地面不过三百丈的距离。
    而三人此刻坠落的地点,离着长春宗只有半日的路程,大概二三百里左右。
    此处地点,正在南越国境内的一处山林中,林木茂盛,沟壑纵横,奇峰突起。好一处杀阵!
    子乐与子顼两人艰难的爬起了身子,此时两人得李秋挡在他们身前,因此爆炸引起的冲击,对他们的伤害有限,这才没有再次受到重伤。
    然而,李秋的情况则十分严重,只见他此时牙关紧咬,双目禁闭,气息紊乱。不过,一枚红色的像是某种鱼类的鳞片此时正挡在李秋身前,堪堪为其挡住那爆炸的冲击力。
    子乐子顼两人也顾不得探究这鳞片是何物,只是赶紧背起李秋向山林深处跑。两个人之前也与李秋一起去过诡异空间,斗法经验也是十分丰富,两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贼人偷袭过他们之后,紧接着就会过来查看偷袭的具体情况。此时,最好就是赶紧离开此地,免得被此人找到。
    关于藏身地点,两人发生了分歧。子乐想着先藏在高处,选择一处林莽茂密之处,然后以他的隠灵幔神通,可以将三人的身形完全的隐藏下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等到偷袭之人搜索过这片地带,认为无人后,自会离去,到时他们就安全了。
    子顼则坚决反对,因为此时偷袭他们之人的修为到底处于哪一个境界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万一是筑基末期甚至更高的修士,隠灵幔在这些修为高深的人的神识之下,可能根本不管用。到时又在高处,躲也无法躲避,只能任人宰割。
    他的建议,还是往下走,这里沟壑纵横,若是寻得一处山洞,可以进山洞躲避,就算是筑基境末期,也不敢随便跟进来。
    更何况,子顼新得归墟之土,对土五行的感受力更加精进,进了山洞之后,能够更加快速的利用山洞的地形优势逃跑。
    如果进了山洞后,实在没有办法,再用子乐的隠灵幔也不迟。
    最后两人终于达成一致,决定采取子顼的建议,快速的向山下的沟壑之中逃跑。
    此时,远方的天空中,一道身影正在由远及近的飞来,不知驾驭的是什么飞行法器,半空中发出“嗡嗡”的破空声。
    子顼背着李秋快速朝下面跑去,他已经感觉到,那道身影飞来的方向就是他们三人的所在。也知道三人可能已经暴露,于是一边跑,一边用神识感应四周的山石,是不是有山洞可以躲避,谁知一直跑到了一处巨大的山崖处,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山洞。
    而此时,那道追来的身影越来越近了。
    子顼眼看无法躲避了,心下一横,取出了归墟之土,幻化出一把飞刀,准备与追来之人决一死战。
    却不料,此时飞刀入手,他的神识暴增一倍之多,达到了惊人的两百丈左右,而四周的山、石、沙、土在他的神识之中顿时清晰无比。
    猛地,子顼的心神一震,睁开了眼睛。他背着李秋继续朝着山崖的位置逃去,子乐看到子顼此时的眼神坚定,也知道子顼可能发现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临近山崖,就在山崖根部,一道细长的裂纹出现在两人眼前。子顼神识一动,确认是此处无疑。便使用土五行法术,将裂纹直接撑开到足够一人可以进去大小,背着李秋率先走了进去。
    子乐也跟了进去,随后,那道裂纹竟然神奇的闭合上了。
    这个时候,洞内漆黑无比,根本无法视物。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神识展开,也如同白昼无异。
    不过,这个时候,子顼才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洞窟繁多的巨大溶洞之中。
    南疆多水,山体之内许多地方都被流水侵蚀一空,行成了这种溶洞交错的巨大的地下洞穴。
    子顼子乐两人虽惊讶于此洞的地形复杂,不过想到他们此时正在逃命,也觉得这样更好,于是背起李秋,选择了一个不算宽敞的洞口,继续向洞内狂奔。
    就在这时,后面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还有山体垮塌和石头碎裂的声音。
    两人都知道那人还是追来了,于是只管向前猛逃,遇到了岔路口,就选择狭窄的、难行的洞穴。
    就这样一直跑,一直逃。后面的爆炸声好像离着他们也越来越近了。
    一个时辰以后,子顼望着眼前汹涌的地下河水,绝望的将李秋放在了地上,然后拿起了墟土枪。
    前方没有路了。
    墟土枪这个名字是子顼刚刚起的,他觉得威武霸气至极。
    不过,今日可能就要陨落在这地底的溶洞里了。
    他有些悲伤,想不到一行三人,刚刚从长春宗得脱大难,不到半日时间便又遭到了追杀。
    他又有些庆幸,庆幸能够跟大哥死在一起。
    “天柱山神明鉴,今日我等结为异性兄弟,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当时的誓言还在耳畔,郑树德做了人家女婿,安享俗世繁华去了;二哥李灼自从入青木宗之后,音讯全无。
    只有大哥李秋一直带着他,与他一起闯荡诡异空间,赠归墟之土,兄弟情义践行了誓言。
    为今之计,只有自己为大哥拼出一条血路,希望能够拖延一段时间,可以让大哥尽快苏醒过来,只要大哥苏醒过来,才会有一线生机。
    否则,三人只怕都会陨落当场。
    又一声爆炸声后,脚步声传来。
    子顼将手中墟土枪朝脚步声来的方向一指,顿时一个巨大的石人傀儡从旁边的洞壁出钻了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漆黑的洞中,只听“锵锵”两声,随后便听到石头落到地上的砰砰声,看来石傀儡已经被此人斩成了碎石。
    “哼,一只石人傀儡就像阻拦我?有虚天梭这样的宝物你们竟然不逃,反而躲到了这里,看来李秋已经被我的天雷子炸成了重伤了吧,哈哈哈。”
    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传来,让人听了生厌。
    不过因为此人离的已经很近了,子顼也已经从此人的气息中,感应到了此人的修为:筑基境末期!
    子顼的心沉了下去。而子乐则完全被吓傻了。
    洞穴的另一端,那个追过来的人已经能够看到眉目了。身穿灰衣,他走的很慢,像是气定神闲,又像是心愿达成,在追思往事。
    突然,一把长枪朝着他的喉间直刺而来。
    炼气期修为的攻击,对于他来讲实在是螳臂当车,不值一哂。就见他轻轻一握,就将长枪握在了手里,随后猛地一攥,那长枪便被被捏成了碎渣。
    谁知,被捏碎成了沙土的长枪,在远处竟然重新再次凝聚到了一起,重新幻化了成了一柄长枪。
    “归墟之土!?哈哈哈……”来人竟然识得此物,一口就将此物的名字喊了出来。
    子顼心中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人竟然连归墟之土都识得。
    心中虽然惊慌,但是手上的攻击不停。
    又是一招墟土枪刺来。
    那人倒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无法对归墟之土造成伤害的,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桃木剑来。
    桃木剑很寻常。
    但是桃木剑上蕴含的青木灵气实在是庞大骇人。
    只见桃木剑朝着墟土枪直刺过去,两者撞击之后发出“嘶”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切断了。
    子顼这时脸色一变,随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与归墟之土的心神连接被切断而来。
    再看墟土枪,已经重新化作归墟之土的模样,漂浮在空中,一动也不动了。
    那人将桃木剑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后一把将归墟之土抄在手里。随后爆发出一阵嚣张的狂笑,在这漆黑的洞穴中,如同夜枭般摄人心魄。
    “一万枚中品灵石,一万枚中品灵石…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在会仙洞,我因为灵石不济,坐看众多宝物与我失之交臂,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无意寻得。看来,这修真界,要想豪富,还是杀人夺宝来的干脆。”
    子顼心神受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形。
    子乐看到李秋还是昏迷不醒,子顼也受了重伤,大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偷袭我们。我们是青木宗弟子……”
    子乐的身子飞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石壁上,顿时吐出一口浊血。
    那人走到子乐身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向下踩了下去
    “咔嚓”,子乐的肋骨便断了几根。
    “哼哼,当日里,在会仙洞,要不是李秋从中作梗,我的烈芒荆棘术怎么会卖如此低的价格,又怎么会被会仙洞扔下山去。我侥幸活了下来,回到老巢把所有收藏变卖一空,才买得三枚天雷子,就是为了杀掉这人。谁知此人当时竟然去了极北之地,我也跟着去了极北。我原本不知道他的名姓,但是后来我听说此人与灵宝宗薄恨一同回来了,我便知晓了此人的名字,李秋,李东君!哈哈哈。”
    这人将子乐一脚踢到一边,又来到李秋身边,刚要将李秋杀掉,谁知子顼艰难的翻了个身,痛苦的说道:“楚江湄他们是你杀掉的对吧,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青木宗?”
    “嘿嘿,确实是我杀掉的,不过不是为了栽赃家伙给青木宗,而是为了将李秋引出来而已。”灰衣男子陷入了计划得手的狂喜之中个,兴奋的手都开始抖动起来。
    “我从极北之地回来,到了北疆,继续寻找李秋的踪迹,一无所获。因为我的飞行法器没有李秋的快,只能在后面跟着。不过我也知道李秋是青木宗的弟子,迟早会回到青木宗中,我便跟着到了青木宗。李秋一进宗门内便不出来,我也只好在外面一直潜藏,一直有一天,我听到宗外两个洒扫的弟子,说是李秋与什么李灼、子顼的人是结拜的兄弟,而子顼正好在南疆做宗门任务……”
    “所以你就跟了过来,杀掉了楚江湄、丁自愁他们,栽赃给我们三人,然后引李秋师兄出来是不是?”子顼大声喝问道。
    “哼,小子倒也聪明,竟然猜到了老夫的计策。没错就是如此,我知道李秋这般重义之人,定然不会无动于衷,肯定会来长春宗搭救你们。后来也确实如我所料,李秋最后代你等受过,被逼与长春宗签下了挑战生死书。我本以为可以假借长春宗之手除掉李秋,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如此神勇,独斗十几个筑基境都能胜之,最后全身而退。无奈,老夫只好行险一搏,将天雷子放入白鹤身中,待你等不注意时引爆,呼呼哈哈,果然一击建功。”
    子顼好像一点也不愤怒,而是平静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灰衣男子道:“不可说,不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啊。小子,听完了,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双手掐住子顼的脖子,就要将其脖子扭断。
    子顼费力喘息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随后将右手掌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千里传音符。
    掌心一抖,千里传音符“咻”地发出一声尖啸,从洞中冲了出去。
    不好,灰衣男子大喊一声,知道刚才两人的对话都被这小子用传音符记载了下来,便奋力起身去追。
    子顼看了看子乐的方向,子乐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更不知道生死。于是又爬到李秋身前,用力的推了推李秋的身体:“大哥,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啊。再不醒来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用再做徒劳之功了,天雷子威力无边,凭他一个筑基中期,是无法招架的。你问问你眼前的这个大哥,当时是怎么用两枚天雷子击杀一个筑基境中期和筑基境末期的。哼,既然刚才用了千里传音符,想来再过半日,也会有援兵赶来了,我这就结果了你们,让你们轮回投胎去吧。”
    说完,灰衣男子便取出桃木飞剑,朝着李秋斩去。
    一声龙吟高亢!
    庚金针现!
    随后“噗”的一声,转瞬回到了李秋手中。
    灰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丹田之处的巨大空洞,有些恐惧,有些悔恨,嘴里喃喃半响,直拼凑出了几个字:“庚金,你……”
    话音未落,身子便轰然倒地,那柄桃木飞剑也落到了地上。
    贼人伏诛,李秋也是一个踉跄,再次坐倒了地上。
    半日后,此处山林上空,十数道惊鸿飞来……
    李秋几人也没有想到,这才不到一日功夫,三人刚从长春宗离开,又重新回到了长春宗中。
    昔日监中囚,今日座上客。
    三人此时俱皆“五花大绑”,被白布缠的非常厚实。
    这一次,长春宗非常大方,给三人每人服下了一颗大还魂丹。
    最先醒过来的,竟然是子乐。
    其实三人当中要说伤势,最轻的当属子乐无疑,因为他虽然断了几根肋骨,但都是外伤,大还魂丹药力一下,他便苏醒了过来。
    随后醒来的则是子顼。
    而李秋则是因为受到天雷子的直接爆炸冲击,伤势最重,即便是服下了大还魂丹,也是醒一会,又昏迷了过去。
    灰衣男子的尸体也被带回了长春宗内。
    通过子顼的那枚传音符,长春宗内所有人都知晓了真相。原来是被这个灰衣男子栽赃嫁祸。因此对三人态度也明显亲善起来。
    前来看望三人病情的长春宗弟子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来到此处最多的却是炼气期的女弟子最多,而且都是过来看望李秋的。
    许多女弟子过来看过之后,看见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李秋,再无当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都觉得心酸不已,她们已经从其他人的嘴里,知晓了李秋为了救自己的两个同门,面对天雷子的灭天之威,竟然把自己挡在同门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承受天雷子的爆炸,都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完之后,眼睛里却是亮闪闪的。
    逐云和无垢也过来探望过,看到李秋的惨状,都有些后悔,当日不该对李秋起了杀心,而对方却是尽量留手,这让她们更加不忍。
    陆陆续续,陆陆续续。
    直到了第七日,李秋才最终醒了过来。这一次,才算是身体恢复了大半,不会支撑不住再次昏迷过去了。
    就在这一日,一直没有露面的文春和终于过来探望了。
    “文师兄,当日里给青木宗通风报信的大德,还容李秋日后厚报。”李秋话一出口,就将子顼、子乐惊的目瞪口呆,而文春和也是明显的怔了怔,他也想不到李秋竟然会猜到这一层。
    子顼与子乐更是不可思议,因为当时这个文春和用长春宗最厉害的手段与师兄比试炼药,为的就是要留下师兄为长春宗服役三年,这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就连对方的宗主都同意了。可见,文春和此计非常之毒。
    李秋也是刚刚才想通了这一点。
    他当时签下了挑战生陨书不假,为了就是拖延时间,希望宗门能有人可以知道此时,派人来打断挑战比试,救下他们三人。
    但是他当时在比试炼药之前,却是没有看到文春和的身影。之后,与文春和比试后,他被化婴境的老祖请去说话,在洞府中那中年妇人接到了一枚玉简,想来,应该就是青木宗接到了文春和的报信后,做出的反应。
    想来,在那玉简之中,青木宗的某位老祖也是说了什么狠话,软硬兼施,所以长春宗的那位老祖看玉简时才会狠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将李秋三人放过,还给了李秋一个客卿的腰牌。
    那个时候他还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文春和明知修为不敌自己的情况下,还是主动上台要与自己比试。而且不必什么法术修为,只比炼药,而且选择了筑基丹这样麻烦的炼药,三个时辰,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不过,这家伙给自己的配药中,将配药做了手脚,却是文春和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了。李秋也不拆穿他。
    功大于过就好。
    所以,今日一见面,李秋便出言感谢。
    “惭愧,惭愧。”文春和老脸一红,不知怎的,见到李秋之后,他这脸红的毛病是越来越频繁了。
    “惭愧啊,李秋师弟不必放在心中。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的一点私心。当日里师弟大发神威,击败我长春宗实数个筑基境弟子,再斗法下去,只怕长春宗真的会沦为修真界的笑柄了。师兄我便耍了花招,跟师弟比试炼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青木宗的大能能够尽快打断这次挑战。哎,谁知道,师弟在炼药一途,竟然也是远胜于我,真是惭愧。”
    李秋脸上轻轻一笑,将此事揭过不提。不过此时文春和过来,想必是有事要商谈,便开口问了问。
    文春和果然神色一敛道:“嗯,确实如此,李秋师弟与两位同门蒙受不白之冤,不但没有怨恨,而且还击杀了凶手,给楚江湄师妹、丁自愁师弟报了仇,长春宗上下铭感五内。过几日师弟回宗之时,怕是不能轻车简从了。为了师弟安全,宗主有令,让我们派出十个筑基境高手,护佑师弟回宗。相关的消息,宗主已经发了千里传音符去了青木宗了,相信不日就会收到回复。”
    啊?十个筑基境护送。是不是有些招摇了?
    李秋还要说什么,文春和只说是宗内命令,违抗不得。此时李秋的性命事关长春宗的名声悠关,容不得半点疏忽。
    李秋只好起手说声“有劳!”
    这时候,只见文春和凑到李秋身边,示意李秋让子顼子乐两人先出去,他有话要说。
    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李秋有些好笑,不过李秋也有些好奇,便让两人先出去,看看文春和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此时屋内只有文春和与李秋两个人,文春和将门关上,竟然还不放心,又施放了一个隔音法术,这才来到李秋身边,有些扭捏的说道:“李秋师弟,实不相瞒,这一次挑战,长春宗算是输了,不时小输,而是大输特输啊。希望师弟回宗以后,千万不要宣之于口,否则长春宗实在是,实在是……”
    原来如此。
    李秋笑道:“师兄放心,李秋省得。别人问起,我只说长春宗内人才济济,道术博大精深,特别是炼丹之术,独步修真!”
    李秋说一句,文春和脸上的笑意就浓厚一分。当李秋说道“炼丹之术,独步修真”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随后,他就看到李秋将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封口呢?没有封口我又怎么能做到不将此事宣之于口?”
    文春和一脸“幽怨”的看着李秋,“师弟当日看起来也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模样,怎的现在也学会了敲诈勒索,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李秋也不说话,只是将手掌又伸了伸。
    文春和无奈,取出两枚筑基丹放在李秋手里。
    李秋一看,果然是自己曾经炼制的筑基丹,这才点点头,不过等他将两枚筑基丹放入储物袋后,又将手伸向了文春和。
    “不行,绝对不行。两枚筑基丹的封口,已经是我能够做主的最大限度,多一枚也没有了。”文春和看到李秋又伸手要封口,断然拒绝了。
    李秋一脸的不置可否,将手放下来,嘴里缓缓说道:“斗法大会之后,我欲往南海一行,不知文师兄可有意同去?”
    一枚筑基丹放在了李秋的手掌之中,“算你狠!去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叫上我,哼。”说完,便撤了隔音法术,推开门走了。
    在屋外等候的子顼、子乐两人看到文春和气冲冲的离开,还以为两人吵起来了,赶紧回屋,想问问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见李秋取出两枚筑基丹,交给两人一人一颗,然后神秘的道:“此为封口,记住,之前的事不可乱说…….”
    两人看到筑基丹,早就将师兄抛到了九霄云外。漫说不让他们乱说,此时筑基丹在手,就算是让他们编排师兄,说师兄被长春宗揍的体无完肤、父母都认不出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的。
    李秋一看两人见到筑基丹时的神情,心中一叹,看来之前他的担忧是多余了。有了筑基丹,这两个人以后就是变作哑巴也是愿意的。
    至于剩下的一枚筑基丹,李秋打算送给陈子怀,谁让他觉得与此子有缘呢。
    ………………………………………………..
    三日后,长春宗,护山大阵外。
    十余人的护送队伍,浩浩荡荡的将李秋师兄弟三人送回了青木宗。
    这一次由文春和带队。即使他的修为只有初期,但是在这一次的冲突当中,文春和展现出了超人的见识与转圜能力。特别是他“私下”里将三枚筑基丹作为封口给了李秋一事,虽然事后被宗主程思安“大骂”了一通,然而却又让他充当此时护送李秋北归的首领。
    对于宗主的安排,随行队伍中,长春宗的逐云、无垢等人都没有意见。都觉得此次文春和处理冲突时,脑子灵活,处事稳妥。
    此时长春宗护送李秋三人,乘坐的是一个类似芭蕉叶的巨大叶形法器。李秋可以从其中感受到澎湃的青木灵气。
    “李秋师弟,坐坐就可以了,可千万别起了什么坏心思。我知道你是木五行的灵根,但这可是我们长春宗的镇宗之宝,寻常之人看一眼就是莫大的福分,若是坐上一坐,那可是做梦都要笑醒的美事了。”文春和看到李秋正对着芭蕉法器愣神,便出言笑话他。
    一众长春宗弟子也顿时愣在了原地:这破法器最多算的上上品法器,哪里就是镇宗之宝了,文师兄(师弟)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秋也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文春和总能被他气出病来,眼见他出言挑衅,不知这家伙憋的什么坏。还是不要理睬的好。
    真是怪了,以前李秋对文春和的评价,就是此人谨慎有余,但魄力不足,而且非常懦弱。谁知这一次的长春宗之行,才知道此人不但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更加还是一副惫懒的性子,滑不留手的。
    他决定不说话了,就这样一直沉默到青木宗中。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之前文春和说过,会派出十个筑基境弟子护送自己回宗,可是此时在飞行法器上的长春宗弟子竟有十一个。从头再数了一遍,确实就是十一个。除了十个筑基境外,还有一个炼气九层的女弟子。
    “这是我们宗的资质最好的炼气女弟子,叫做‘蔷薇’,是跟着我们出来见见世面的。蔷薇,还不赶快给李秋师兄见礼。”文春和的眼神很尖,看到李秋在打量长春宗弟子,立刻出声介绍,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猥琐的味道。
    叫做“蔷薇”的女弟子有些羞涩的看了看李秋,便轻轻走了过来,朝着李秋福了一礼,怯怯的说道:“蔷薇见过李秋师兄。”
    李秋刚才只是眼睛一搜这个女子,谁知文春和会如此多事,见到蔷薇过来见礼,他也只好起手道:“李秋见过蔷薇师妹。”
    文春和呵呵笑了两声,颇有淫媒的意思,大声对李秋说道:“初次见面,李秋师兄竟然没有手信,实在是让人不齿啊。”
    个老子的。在这里等着我呢。李秋心中大恨。
    然而大家都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被人喝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筑基境怎么也算是长辈了,见到炼气期的小辈,不拿出点礼物来,确实不像。
    李秋哀叹一声,不知文春和是从那里学来的无赖手段,但是也只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冰霜龙葵草,放到了蔷薇的手里。
    这种生于极北之地的灵草,长春宗里却是难以见到。
    蔷薇显然吃了一惊,想不到一见面,李秋就拿出了如此珍贵的灵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抬头望了一眼文春和,不知道该收下还是该拒绝。
    文春和笑的贱兮兮的,对蔷薇道:“师妹只管放心收下,你不知道,你李秋师兄豪富的很,这点灵草,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蔷薇便收好了冰霜龙葵,又对李秋福了一礼道:“谢过李秋师兄。”
    李秋只是点点头,便欲坐下盘腿调息。
    谁知,此刻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冰霜龙葵草啊,李秋师弟真是大方的很,看来真是怜香惜玉啊。你只给‘蔷薇’手信,难道逐云与无垢不是女子?逐云当时在斗法的时候还被你重伤,今日看来,李秋师弟果然是个无情无义之徒。”文春和犹嫌话说的不重,特意将“无情无义之徒”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李秋此时已经怒火万丈,恨声道:“文春和,你待怎的?我给了小辈手信,难道你就不应该给子顼、子乐两人手信吗?”李秋赶紧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谁知文春和冷冷一笑道:“手信?三日前我去探望师弟的时候已经给了,想必,李秋师弟早就为我转送给两位青木宗的师弟了吧。”
    文春和确实给了自己三枚筑基丹,其中两枚也确实给了子乐子顼。只是,三日前自己还以为敲诈得计,今日里文春和便要将此计施在自己身上。
    李秋无言。只好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仙女贞叶、一株罗汉茶花,来到逐云、无垢两位女修面前,起手说道:“师姐,师妹,我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此次劳动两位护送,李秋心中惭愧,两株灵草奉上,权当拜谢!”
    逐云与无垢已经看出了不妥,知道文春和这是有意要李秋“破财”。他们虽然与李秋挑战时不曾留手,但是现在双方已经解释清楚,李秋他们不是凶手,也算恩怨两清,不能再收李秋的灵草,因此只是推辞,不肯收下。
    他们还是推来推去,文春和却眼珠子一转,抢过来说道:“呐呐呐,这可是亲口说的啊,说是‘劳动她们两位护送,心中惭愧’的,李师弟,你这话说的不对啊,难道劳动两位女修护送,你心中惭愧,我们护送的其他男弟子,就是应当应分的?你心中就一点惭愧都没有?”
    竖子尔敢!
    李秋已经气的三尸神暴跳,想用庚金针直接将文春和轰碎了事得了。
    再说了,护送我回宗,本来就是你们宗主的意思,管我何事。你在这里一个劲的聒噪,无非就是不忿被自己敲诈去了三颗筑基丹。可是这三颗筑基丹不是“封口”吗?你也好意思说是我被我敲诈勒索了?
    个老子的。
    李秋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文师兄,我决定了,下次去南海,谁都不带,就咱们两个去。专门挑那些最危险的地域,一个不小心就会陨落的那种,听说那里的‘风暴天雷海’就不错!你说呢?”说道最后,已经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文春和也不甘示弱道:“什么‘风暴天雷海’,笑话,那种地方也算危险?不如我们去一趟‘浊龙墟’如何?我听说那里一不小心不但会陨落,连灵魂都会沉沦九幽,永世不得轮回,怎样,可敢与我走一遭?”
    众人眼看这两人已经激出了真火,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连忙将两人拉开。
    蔷薇此时得了机会,跑到了逐云那边小声问道:“前辈,两位师兄说的‘风暴天雷海’与‘浊龙墟’都是什么地方,听起来像是很危险。”
    逐云瞥了她一眼道:“危险?哼,这两处地方简直可以称为地狱。我听宗主说过,‘风暴天雷海’一年四季天雷不断,天雷从空中直入千丈深的海底,导致那里的海域根本没有任何生灵。我们修士夺天地造化,只有突破的时候才会经历天劫,有天雷落下,最多经历九道天劫罢了,这风暴天雷海,常年天雷不断,简直可以称为修真之人的坟地!”
    蔷薇听逐云说完,脑中便浮现出了一副骇人的画面:大海之上,一望无际的天雷轰轰落下,无数想要度过这片海面的修士,如过江之鲫,却在天雷之下瞬间毙命,不停地陨落,一阵风暴袭来,将众人的吹得尸骨无存。
    蔷薇不仅打了一个哆嗦,显然吓着了。
    “至于那浊龙墟,我不是很了解,好像是上古神龙的坟场,也有将其称作阴曹地府!”
    “啊?”蔷薇此时赶紧捂紧了耳朵,再也不敢听了。
    逐云也不再说了。心中想到,这两处地方,只怕是宗主这种金丹境的大能都不敢轻易过去,你们两个筑基境,含怒乱说,真是笑死人了。
    此事过后,飞行法器上终于安静了下来。李秋与文春和再无一言一字。
    十余日后,一众人等终于到达了青木宗。
    早有人得到消息,提前出来迎接。
    李秋远远的便看到了宗主元真与一众峰主就在护山大阵之外静立等候,模样颇为恭敬。
    他心中有些诧异,长春宗宗主程思安与元真也算是平辈,都是金丹境,其实完全不用这般恭敬。
    随后,他想到,可能是那个中年妇人给青木宗用传音符交待了什么,所以才能让元真屈尊来接。
    飞行法器缓缓落下,文春和先带长春宗众人给元真及各位大能见礼,然后请李秋三人下来。
    李秋赶紧下来,朝着宗主及各大能躬身一礼。
    他的心中有些感慨,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宗门中的大能齐聚,上一次还是他刚入宗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李灼被各峰峰主争夺,不惜大打出手。到了最后,李灼被老祖收入门墙。子锁也被人收徒,现在改名叫做子顼。唯独自己没人要,结果,酒鬼师傅收了自己,却是难得见到一面。
    双方见礼之后,自然有各殿的执事上前,引导长春宗一众人去了客房休息。而李秋三人则仍然站在原地。
    宗主元真不停地打量着李秋,其他峰主也是如此这般。
    被人不停看来看去,李秋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只好躬身再施一礼道:“宗主,各位师叔,弟子此去长春宗,击杀了真凶,将子顼、子乐两位师弟带回来了。”
    元真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兴奋,有些感慨,更有些意外。不过当他抬起头望向各峰峰主的时候,鼻中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声。
    其他峰主此时也微微有些脸红,都不敢抬头看向宗主的眼睛。
    元真也不想让他们过多难堪。直接握住了李秋的左臂,大手一挥,“走”。便当先领着李秋头前开路。
    随后各峰峰主、子顼、子乐跟上,一起回了议事殿。
    到了议事殿后,元真简单问候了一下子顼子乐的身体状况,随后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此时,殿中只留下了元真、元灭、元离、元光、元巽五人,再加上一个李秋,总共六人。
    元真随手一个隔音法术激发,将整个议事殿隔绝了起来。
    “哈哈哈哈……..”元真一身爆笑,将李秋笑了一跳,还没有等到李秋明白过来,其他几人也都大笑起来,“哈哈哈……..”
    一时间,议事殿内笑声如雷,几乎将大殿屋顶掀翻。
    笑了一阵,元真见到李秋还有些不明所以,便走了过来,双手猛地一拍李秋双肩,大声对几个师兄妹说道:“壮哉,壮哉。一人之力,独斗长春宗十三个筑基境高手,逼得长春宗老祖出了手暂停了挑战比试,而且就连长春宗最引以为傲的炼丹之术,都摆在了这个小子手里。好极,妙极!真是长我青木宗志气,扬我青木宗威风。”
    法号叫做“元灭”的白艳女子也站起身道:“长春宗当真无人矣。以后那程思安再遇到了我们青木宗,我看他还有何脸面……说说,快说说,当时斗法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应对的,说出来听听,也让我们判断一下长春宗的实力,为接下来的斗法大会做个准备。”
    元离仍然抚摸着颌下的花白长须道:“还做什么准备,不如就叫李秋前去,估计李秋一个就能将长春宗的筑基弟子全都收拾了…….”
    其他人也觉得此计甚妙,却不料被元真打断道:“不可。若真的如此做,我们与长春宗从此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此计不但不能用,李秋这一次的斗法大会也不能再参加了。”
    众人一愣,就连李秋也是不解。
    元真道:“一来,李秋已经被天雷子伤了元气,眼下距离斗法大会不到半年,李秋身体不可能完全复原。二来,李秋能胜长春宗十三人,你们难道不觉得李秋还可以胜其它宗门十余人吗?到了那时……”
    到了那时,李秋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青木宗也会成了其他七宗的眼中钉、肉中刺!
    各峰峰主这才明白宗主的深谋远虑,纷纷称赞宗主起来。
    于是,众人又将注意力放在李秋当时与长春宗斗法的经过来。
    李秋听了宗主的分析,也觉得不参加斗法大会最好,眼见各位大能都想听他与长春宗斗法的经过,便开始绘声绘色的叙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