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姐练出一丝内力，即便不多，但可靠内力施展针灸针，治一些疑难杂症后的雪儿：……
有些自闭了。
她苦苦打了三年的拳，也只比刚练上内力的小弟好一些。
豆花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可劲儿找词儿安慰：“小姐，你别灰心，我定寸步不离跟着你，即便练不出内力，我也会保护你！”
闻言，雪儿嗓音幽幽的：“我如厕，你也要跟着吗？”
“怕什么，我们都是女子！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你是不是和曼儿混久了，性子也放开了许多？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无声拒绝了此事后，雪儿更注重打拳这块了，但实际上也只是……强身健体罢了。
这副身子，太身娇体弱了。
……
秋夫子私塾也迎来几件好事儿，自己教的学子下场，有五个名额过了府试，成为童生，其中便有赵玄一，还是排名前五。
县令赵大人最近留恋新纳小妾的屋里，得知嫡子取得一点成就，没说请宴，而是敲打嫡子：“童生只是基础，并不难过，难的是乡试、会试，你切勿稍安勿躁，也不可有一点小小的成就便忘乎所以……”
说教了大约有半个时辰。
听完，赵玄一沉着作态：“是，父亲。”
“嗯，下去吧。”
家中气氛太过严肃，再有仆人恭敬，姨娘客气，自己反倒像个外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第二日，赵玄一便去了秋夫子的私塾。
秋夫子以为这孩子是来感恩的，便将人请到自己书房念叨了几句，也是同赵大人一样的说法，让他稍安勿躁，沉下心来继续学。
听着听着，赵玄一觉得更无趣了，与秋夫子道别后，径直到曼儿住处找她。
“小满，在吗？”
即便知道郭曼儿真名，赵玄一也唤得对方化名。
柔儿才将被褥换好，见小弟茫然地看着自己，幽幽叹息了下，旋即颇为得意道：“看吧，我陪读的好处来了吧？就你一人来，你会换被褥？知道怎么换吗？还是得我教你。你拿好另一端，咱们一起……”
玉轩幽幽的：“家中有银子，花钱买得起书童，有书童在，这些活儿压根不用我接手。”
言下之意：三姐，哦不三哥，没你我还松快些。
曼儿讪讪：“嘿嘿，那不是……我跟来，不是省钱嘛……”
“你的束修也不少。”
曼儿褪下尴尬，反而教训起玉轩来：“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旁人家兄友弟恭，怎么唯你这么难伺候？还说起我的不是来，你这样是不对滴。”
“呵，旁人家的好姐姐，谁女扮男装同兄弟上私塾啊？”
“我这不是……”
听到屋外赵玄一的声音，郭曼儿停了与小弟的争论，汲拉着鞋往屋外而去。
“玄一兄！”曼儿拉开屋门，咧开嘴，露出那排洁白的贝齿，“听说你过了府试！恭喜恭喜！哦对了，你何时下院试？”
赵玄一想找快意的心思闻言，微凝。旋即，眸光幽怨看着曼儿：“我现在学问还不足，夫子让我再沉淀几年再下场。”
秋夫子是相如县三家私塾中学问最高的——举人，也担得起童生学子的夫子，所以赵玄一并不打算就此上书院就读。相如县其他两家学子考中童生，有些还得上秋夫子这儿就读，有些则继续在童夫子和田夫子那里就读。
曼儿点头，“如此也好，我爹爹说了，太急于求成，失败了容易打击积极性，做好充足准备，才能打一场必胜的仗。”
“你爹爹说的有道理。”赵玄一点头。
“哦对了，你来找我玩儿的？”
赵玄一眉头一舒展，道：“考完总得放松一二，我们去山上溜达溜达？”
“好啊好啊！”曼儿忙不迭点头。
玉轩声音幽幽从曼儿身后飘来：“你又要逃学？秋夫子发现了，定然不会饶过你！”
曼儿挥了挥手，轻飘飘道：“到时再说嘛，记得帮我遮掩一二啊，好弟弟。”
“我在甲班，你在丁班，我怎么帮你遮掩？”
曼儿很欣慰：“看来你还是有帮我从中周旋的心，你长大了，懂得为你三哥我着想了，可喜可贺啊。”
“……”玉轩心底骂骂咧咧。
算了！
随便你浪！
任你浪！
我定要事后向爹告状！
到了休沐日，记下小本本的玉轩将此事告知郭盛安。
于是，曼儿又被禁足了，足足有一个月有余。
秋夫子那边，还是郭盛安亲自去请的假。
秋夫子不指望这个学子考得学问回来，便挥手放任为之了。
老房子。
小周氏听着对面的动静，磕着瓜子，跟金宝八卦道：“曼……小满又开始惹是生非了？她可真行，在哪儿都能闹腾。”
瞧着愈发沉默的金宝，小周氏推了推他肩头，“是不是后悔拒了你大伯上私塾？”
金宝到现在还纠结这事儿呢，既点头又摇头，看得小周氏直乐。
“你这到底是后悔呢，还是不后悔呢？”
金宝叹气：“后悔……小满去了私塾，平时连个闹腾的人都没有；不后悔吧，但我现在看到书仍头疼。”
小周氏瞧了瞧自家儿子，道：“我看着你后悔更多，毕竟你大伯那番话也有为你着想在吧？”
“嗯……”
“行了，实在不想去私塾，就好好在家带着墨宝。”
“好。”金宝沉吟了下，道：“娘，你不怪我吗？”
“怪你啥？”
“怪我太任性。明明我也知道考取到功名才是最重要的，大伯还亲自来请了，我却……娘，我会不会不太尊敬长辈啊？”
小周氏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娃儿眨眼就这么大了，烦恼都有了。”
“……”
“不过这烦恼尽是胡思乱想，你大伯那样的大人物，成日里忙得不行，哪有功夫记得你们这些后辈做的事儿？即便记得，也未必放在心上，他一个大人还能跟你一个小娃娃计较吗？”
“……娘说的是。”
“对了，你实在无事，可以去酒肆帮忙，跟着那账房先生多学习多看看。”
比起看书，金宝还真挺喜欢这种与人接触，以及就地实践的行为，便一口应下了。
这事儿还得支会大房那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