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回了海州市御兽师管理协会签个字就行。”
    工作人员收了平板，客气地说道。
    而后他拿出一个小手提箱，将里面一一放好的手机归还给校队众人。
    林昭拿到手机，却等了等，对明柏说道：“队长，我在这里还有些私事要处理，麻烦你们到香云县高铁站等等我，我很快就来。”
    明柏也不问他有什么事，只是略微思索后便点头同意：“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拦你。票我会买延后一些的，你不用赶着时间急匆匆地来。”
    林昭谢过明柏，看着他带着众人往外走。
    他拿出手机给柳素云发了消息。
    柳素云是他在御兽师管理协会里认识职位最高的人了，咨询求助她最好不过。
    林昭以‘我有一个妹妹’开头简单说了一下芙芙的情况。
    他不一定和芙芙有血缘关系，但承认有这个妹妹，是表明他的立场和芙芙以后有他撑腰，虽然林昭现在实力还弱，但谁知道以后呢？
    柳素云过了几分钟才回林昭消息。
    柳素云：[御协总部也有几个兽语者，这些特殊人才会受到官方保护与栽培，如果你不想妹妹有太多危险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把她调到内勤部。]
    柳素云：[虽然她还小，但因为是特殊人才，可以提前挂在御协名下。]
    林昭不想芙芙受到太多束缚，例如被御协保护长大、以后必须为御协做贡献之类的。
    她可以做贡献，但一定要出于自愿，而非道德绑架。
    于是林昭说他会承担芙芙的学费与生活费，这笔钱柳素云直接从他每个月的工资里扣就行了。
    作为挂名成员，林昭的工资不多，但一定足够芙芙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柳素云：[没关系，御协可以作为保护伞保护她，以后有需要的话，芙芙提前考虑御协需求就行了，不作强制要求。]
    柳素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负责这个任务的调查员可没想到那只猴儿还担任‘母亲’的角色。]
    柳素云：[不必担心，金被长臂猴我也会加入御协数据库里，过几天会寄去有御协标志的臂环，让它戴上就是了。]
    林昭谢过柳素云，并表示会好好学习研究，争取早些再给她一份成果来。
    二人均满意。
    林昭出了门，去找芙芙与金被长臂猴说这个结果。
    一出门便迎来了寒风。
    正如‘十一月将雪，寒谁计有无。云横冻鹏翼，霰集泣蛟珠’这首诗所言，十一月寒冷，虽然这里面的十一月，大概是指农历，但海州市这边的天气也的确开始逐渐变冷，再加上多风，一出门便觉得寒冷刺骨。
    林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出了门，看四下无人，便蹲下来伸出手，让牵丝虫顺着他的手臂爬下来。
    林昭又拿出剩下的半袋玻璃弹珠，“这是尾款。以后请不要随意偷盗别人的东西了。”
    牵丝虫哼哼两声，表示了解，又乐颠颠地抱住袋子，吐出蛛丝将它打包背在背上。
    林昭看了看它纤细的腿，“背得动吗？”
    他显然小瞧了能夜盗钢盆的牵丝虫。
    牵丝虫一对螯肢互相敲了敲，表示小菜一碟。
    于是林昭便看见巴掌大的蜘蛛背着鼓鼓囊囊的白色包裹，足肢摇得出了残影，跑得飞快，很快便消失在了林昭的视线范围。
    他收回目光，抬脚往芙芙家中走去。
    金被长臂猴正在院落里搂着芙芙荡秋千，小孩子忘得快，烦恼抛却脑后，笑声开朗天真，完全没了刚刚可怜巴巴的模样。
    金被长臂猴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抓着柿子树的树干，慢悠悠地荡秋千。
    林昭脸上露出笑意。
    “芙芙。”
    他走进院子，对芙芙招了招手。
    看着他面带笑容，芙芙眼前一亮，从金被长臂猴怀里跳下来，噔噔噔来到他的面前。
    “大哥哥！”
    林昭笑着摸了摸芙芙的脑袋，对面色紧张忐忑的金被长臂猴安抚一笑。
    “过来吧，我跟你仔细说说。”
    芙芙还小，林昭便将事情都告知了金被长臂猴。
    他告诉了它御兽师管理协会是什么，干些什么事，自己在里面是挂名职位，又说会负责芙芙的生活费与学费，每个月会从御兽师管理协会的账户里转来。
    最后又说到了过几天会到的臂环。
    “记着，我追查偷盗案时收服了你，你现在是御兽师管理协会的灵兽，听了我的话来这里照顾芙芙。”
    “芙芙，叫我哥哥。”
    林昭蹲下来，温柔地替芙芙撩起脸边的碎发。
    芙芙不懂他的话意味深长，只知道乖乖叫了声‘哥哥’。
    金被长臂猴听着林昭的话，只觉得做梦似的恍惚，它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林昭。
    林昭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软件账号。
    “既然是猿猴类，那自然能像人类一样学会使用工具。你抽空学学怎么使用手机，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软件账号，你可以加我为好友，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我会帮助你们的。”
    金被长臂猴呆呆地接过纸条，还有些不敢置信。
    “呜哇！！”
    它突兀惊醒，惊喜地看着林昭，激动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它低头看见眼巴巴瞧着它的芙芙，内心一片柔软，不由自主一把将芙芙抱了起来。
    金被长臂猴紧紧抱住芙芙，犹如抱住自己珍贵的宝物，然后高兴地大叫出声，而后抱着哈哈大笑的芙芙转圈圈。
    林昭无奈摇摇头，哼着曲儿走了出去。
    他放出小七，后者神采奕奕地舒展翅膀拉伸了一下，而后发出一声喟叹，目光澄澈地凝视着林昭。
    林昭摸摸它的侧脸，小七微微眯起眼睛，享受地将脑袋放到林昭肩上。
    “我们去找队长他们吧。”
    他轻声道。
    小七发出一声清鸣，待林昭翻身上来，双腿微微用力一跳，四翼展开，乘着风轻盈地飞上天。
    调皮的风在林昭耳边打转，在小七的指引下避开他脆弱的眼睛，只吹起他耳边的碎发，似在呢喃。
    林昭看向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在空中聚合汇成各式模样，像凤凰似的云朵，还有笑脸、龙一样的白云，看着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对面斜斜飞来一只宽翼水鸟，它提前发出悠长的示警，小七回了一声清脆的鸣叫，宽翼水鸟敬畏它的气息，速度放慢，小七便青色流华汇聚于身，加速从它身边掠过，没有为难它。
    半空中偶尔简短的鸟鸣、鹰啼，有交通工具性质的灵兽，也有野生的飞行灵兽绕过身边，看着这些灵兽朝气蓬勃、目光明亮的样子，林昭不由笑出来。
    “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
    小七发出回应的叫声。
    远方的天际拉出浅淡的橘金色光晕，阳光投下，洒在林昭的脸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