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拦下城隍爷
作者:祥子侃历史   卦师左不言最新章节     
    等我醒来的时候,平儿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从卧室出来一看,正好看到平儿拎着一件衣服上来,看见我,甜甜的一笑,“左兄弟你醒了。”
    我说:“你拎着衣服干嘛?”
    平儿说:“城隍爷就快要出巡了,现在阴阳司的人正在外面到处找你,我找件衣服给你换上。”
    我这才发现平儿也换了一身很素淡的衣服,和昨天艳俗的样子大不一样。
    平儿见我看她,说:“你要告状成功了,只怕我也要被抓去候审,总得换身像样的服装吧。”
    刚换上衣服,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锣响,还有皂隶在喊,“城隍出巡,众民出迎。”
    平儿说:“左兄弟,你就在家躲着,我先出去,等城隍爷到了你再出面。”
    平儿出去了,我在门缝上趴着,只见街两边所有人都出去了,沿着街边齐刷刷地跪成了两排。
    锣声越来越近了,我在门缝中看到城隍的轿子已经越来越近,两边跪着的人全部低下了头。
    等轿子到了门前,只听皂隶大喊“城隍出巡,众民出迎”。我拉开门就跳了出去,站到路中间,大喊一声:“左不言有事禀报城隍爷,请城隍爷现身一见。”
    两边跪着的人顿时开始交头接耳,前面带队的皂隶吃了一惊,“嗖”的一声从腰里拔出刀来,喊道:“什么人?胆敢阻拦城隍巡查。”
    我说:“在下左不言,为阴阳司收受贿赂,私下买卖寿数一事,请城隍爷做主。”
    皂隶大喝一声:“有事为何不去城隍府告状,胆敢擅自拦下车驾?”
    只见阴阳司公从城隍的轿子后出来,大喝一声:“左不言,你偷盗生死簿,打散阴差,居然还敢自投罗网。来人,将凶犯左不言拿下。”
    几十个阴差都围了过来,我心中一急,大声喊道:“王城隍,你身为一方城隍,放任下属营私,如此尸位素餐,为官不公,实在有亏城隍称号。今日你如不准我状,只怕来日阎王面前你难逃一刀。”
    阴阳司公大怒,“赶快将他拿下,城隍轿前,任由他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阴差围了过来,陈哥和马三也在里面,一个劲地呶嘴,想让我跑。可我不能跑,一跑就说明自己心虚,以后更难辩白了。
    这时宋河也过来了,脸色煞白,大声喊道:“这人冲撞城隍座驾,你们还不赶快动手。”
    阴差越来越多,看来今天这事没办法善终了,我从腰里抽出雷击木,冲着阴阳司公就冲了过去。既然城隍给不了我清白,我就自己给自己找个清白。
    “住手。”我刚冲了一步,从轿子里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王城隍,你终于肯露面了。”
    一个皂隶打开了轿帘,王城隍从里面走了出来,“左不言,怪不得别人说你胆大包天,胆敢拦我的轿子,还敢公然指责我尸位素餐,为官不公。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为官不公了?”
    我一愣,谁给城隍爷说过我,我在这地方没有熟人啊。
    阴阳司公上前一步,“城隍爷,这左不言乃是一个刁民,昨天擅入阴阳司,偷盗并烧毁生死簿,还打死一个阴差,下官正在捉拿于他。这等恶徒,还是由下官审问的好,不劳王城隍大驾。”
    王城隍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阴阳司公,“本官断案,还要由司公来安排,看来阴阳司的公务清闲的很啊。”
    阴阳司公吓了一跳,连忙说:“下官不敢。”
    王城隍“哼”了一声,“有人闯入你阴阳司,偷盗生死簿,还打死阴差,如此大事,我自担任城隍以来闻所未闻,你为何不向我禀报?”
    阴阳司公说:“城隍爷,不是下官不说,昨天左不言行凶之时,你正在阳间巡视,因此下官未能及时告知,还望恕罪。”
    我说:“城隍爷,我并不曾偷盗生死簿,至于烧毁生死簿更是司公和宋河栽赃。昨天我确实打死一名阴差,但那是由于阴差先下手企图置我于死地,我不得已还手,下手稍重了点。”
    王城隍说:“你既说自己不曾偷盗生死簿,那你来阴阳司何事?”
    我说:“我是为查清田喜妹和田喜霞二人被抢寿一事,特地禀明城隍爷,前来阴阳司查看二人生死簿的。”
    王城隍说:“那你可曾查清。”
    我说:“查清了,阴阳司私下篡改田氏姐妹生死簿,证据确凿。阴阳司文书宋河为了掩盖事实,将生死簿藏起,诬蔑我烧毁生死簿,还望城隍爷明查。”
    宋河说:“你胡说,明明是你发现生死簿记载无误,故意将其烧毁的,昨日城中居民都看到了,你居然还敢给我栽赃。”
    我说:“都看到了?你可有证人?”
    宋河说:“城隍爷,昨日有人作证,说亲眼看到左不言将生死簿烧毁,不料此人后来突然失踪,想来是遭了左不言的毒手。”
    我说:“我昨日被你追捕,一直东躲西藏,如何能够有空闲杀人。”
    阴阳司公说:“城隍爷,昨日确实有人作证说左不言烧毁生死簿,此事下官可以担保。”
    王城隍说:“左不言,阴阳司公和宋河都说你烧毁生死簿,你却说生死簿被宋河藏起,你可有证据?”
    我说:“有,生死簿已经被我找到。”
    宋河大吃一惊,“你,你哪有什么生死簿。”
    我从怀里取出一本生死簿,“请城隍爷验看。”
    一个皂隶从我手中接过生死簿,递给王城隍。王城隍翻了翻,“左不言,这并非田字卷的生死簿,你呈上来是何意?”
    阴阳司公说:“城隍爷,这左不言当面撒谎,实属胆大包天,理应处以拔舌之刑。”
    我说:“城隍爷,这确实不是田氏姐妹的生死簿,但田氏姐妹的寿数却在这本生死簿上。”
    王城隍一皱眉,“你说清楚点。”
    我说:“这本生死簿上有一人名叫席淑平,请城隍爷查看她的生死时日。”
    王城隍翻了翻,“席淑平,八里村人,生于己丑辛未年五月十九日午时,寿六十二岁,死于癸酉年十二月十七日申时。此人已于十二年前死亡,有何问题?”
    我说:“不,你错了,城隍爷,此人现在仍活着,我昨天还见到此人。”
    我这话一说,旁边跪着的众人顿时乱哄哄地吵了起来,“怪不得这小伙子这么胆大,看来阴阳司是真的在卖寿啊。”
    “难怪我才活了三十来岁,说不定也是阴阳司捣的鬼。”
    皂隶大喊一声,“肃静。”
    众人的声音小了一点,王城隍说:“阴阳司公,左不言所言是否属实?”
    阴阳司公声音一下子低了:“城隍爷,东峪治下数十万人,也许是宋河忙中出错。”
    “胡说,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席淑平滞留人间十二年,你用一句忙中出错就能解释的了吗?”
    王城隍一发怒,阴阳司公“扑通”一声跪下了,宋河撑不住,也跪了下来,顿时场上就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阴阳司公趴在地下,说:“城隍爷,此事下官失职,回去一定严查。”
    我说:“城隍爷莫要听信阴阳司公狡辩,席淑平之所以活着,正是因为宋河将田氏姐妹的寿数私下卖给了她。”
    王城隍说:“你所说虽有道理,但田氏姐妹的生死簿已毁,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说不虚?”
    我说:“城隍爷,我并未烧毁生死簿,何来生死簿被毁一说?请城隍爷移驾阴阳司,我一定能找到生死簿。”
    王城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阴阳司公,对左不言此言,你有何看法?”
    阴阳司公恨恨地盯我一眼,“听凭城隍爷作主。”
    “好,既然司公没有意见,回府,去阴阳司。”
    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看见曙光了,再看陈哥和马三,表情也明显放松了。不过我总觉得王城隍好像在袒护我,难道是陈哥给我说情了?这次走阴有些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还有昨天给我踹开阴阳门的也不知道是谁,谁给在背后给我帮忙?
    进了阴阳司,王城隍说:“左不言,生死簿何在?”
    我说:“在书房,请城隍爷派人和我一同去取。”
    王城隍一呶嘴,“陈阴差,你和左不言同去。”
    陈哥答应一声,和我来到了书房。陈哥看四周无人,小声说:“左兄弟,你真是胆大,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说:“还要多谢你在王城隍面前美言了。”
    陈哥一愣,“我今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给王城隍说呢。”
    我也一愣,难道还有人帮我说情?
    打开屋角的箱子,翻开最下面的一本,我说:“陈大哥,走吧,我看这次宋河怎么解释?”
    陈大哥惊讶地说:“左兄弟居然把生死簿藏在这儿,估计打死宋河他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