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球员相比。
    一帮教练的餐食要丰盛得多。
    所有人在大包房内坐了两桌，有些好酒的，还在不停推杯换盏。
    萨基没来。
    克鲁伊夫一脸阴沉，吃什么都没胃口。
    “约翰，你丢钱了？”
    秦风好笑发问。
    “没丢，还赚了100。”克鲁伊夫双手环胸，撇嘴道：“就是萨基那个老狐狸，阴了我一手！”
    秦风一怔，“怎么？”
    “他……”
    克鲁伊夫挥舞手臂，添油加醋把萨基的“可耻行径”复述了一遍，“还下场比赛等着我，我怕他？”
    没想到克鲁伊夫也着了萨基的道儿……
    秦风听得直接笑出了声。
    克鲁伊夫一眼瞪过来。
    他赶忙捂住嘴，用力抹了把脸收起笑容，“约翰，别跟‘老狐狸’一般见识，你不饿，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
    克鲁伊夫挑了挑眉。
    当先起身出向门口。
    秦风随后跟出。
    两人身后，所有人都看来，等包厢门关闭，立时议论声四起……
    餐厅内。
    球员均已离开。
    按照相应规定和个人状况。
    或作冰浴理疗，或是饭后娱乐。
    之后就是睡眠时间。
    现在的龙国国足，虽然并不强硬限制球员人身自由，不搞封闭那一套，但也有严格的作息时间。
    遵不遵守。
    是球员自己的事儿。
    但违规处罚极为严厉。
    个人的职业前途，个人负责。
    相当讲理。
    两人找个角落相对坐下。
    秦风当先开口道：“约翰，我们的关系在这，我就直说，龙国国家队主教练，你来担任。”
    对面。
    克鲁伊夫并没马上开口。
    秦风也没追问，就静静等待答案。
    足有2分多钟。
    克鲁伊夫才摊手道：“秦，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出任荷兰国家队主教练？”
    这是要拒绝？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摇头不语。
    “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前夕，荷兰队在酒店投票，轰走了他们的主教练布莱赫茨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大概知道。”
    秦风暗中打开系统面板查询了下，开口道：“当时他们在在你和阿贾克斯主帅本哈克之间，票选新任主教练，你的得票数占绝对优势。”
    “不错。”克鲁伊夫点头，“但随后的4月25日，实际掌握荷兰足协大权的米歇尔斯，也是我的恩师，对外公布，出任荷兰队主教练的，是本哈克！”
    说到这。
    克鲁伊夫顿了顿。
    自嘲一笑，“秦，那天，是我43岁生日！”
    秦风闻言皱起眉头。
    系统对此记载模糊。
    但从克鲁伊夫的语气和表情来看。
    他一直耿耿于怀。
    也是。
    不论米歇尔斯出于何种考虑。
    但选在克鲁伊夫生日当天，公布他在荷兰队主帅竞争中落败。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奇怪的是。
    克鲁伊夫炮筒子一样的性格，居然没在任何场合，对米歇尔斯发泄过不满……
    “所以秦，从那天以后我就向上帝发誓，不再执教任何一支国家队！”
    克鲁伊夫面无表情看向黑漆漆窗外。
    眼中全是回忆。
    果然还是不行。
    或是由于克鲁伊夫和米歇尔斯的恩怨。
    或是因为在生日当天，落选荷兰主帅。
    让一生骄傲的克鲁伊夫，怄气发誓，不执教任何国家队。
    再强求。
    也没有任何意义。
    秦风轻叹口气。
    想了想。
    他干脆转移话题，问出刚刚心中疑问。
    “约翰，当年米歇尔斯那么对你，你居然就忍下来了，骂都没骂他一句，这可不像你！”
    克鲁伊夫呵呵轻笑。
    “90年世界杯，荷兰队坐拥路德古利特、里杰卡尔德、范巴斯滕三剑客，还有科曼、范斯奇普、基尔豪斯等一众强手，最后只打进16强，这已经是对米歇尔斯的最大惩罚！”
    “而且秦……”
    “米歇尔斯在这件事儿上确实是个混蛋。”
    但当年提拔我到阿贾克斯一队的是他，当年帮助我家庭渡过难关的也是他，我怎么可能对他说三道四？”
    “人，要知道感恩！”
    “这倒是。”
    秦风再次点头。
    恩怨分明，这才是真正的“克圣”克鲁伊夫。
    可惜。
    这样性格鲜明的一代战术大师。
    龙国国家队却与其无缘。
    正想找个引子结束话题。
    克鲁伊夫继续正色道：“所以秦，你也是我的恩人，还是救命恩人！”
    “别人邀请我，我一定会拒绝。”
    “但你张口，从现在起……”
    “我正式成为龙国国家队主教练！”
    秦风撇撇嘴，“哦……”
    但下一秒。
    他回过神嗖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约翰，你真的答应了？”
    克鲁伊夫露出笑容。
    “当然，用你的话说，比钻石都真！”
    秦风继续难以置信道，“可你向上帝发过誓！”
    “这里是龙国，上帝可管不着！”
    克鲁伊夫大笑，“怎么，我同意了，你要反悔？”
    “当然不是！”
    秦风上前用力拥抱了下坐着的克鲁伊夫。
    分开后。
    他又忽然一愣，眯眼看向克鲁伊夫，“约翰，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做出决定，出任龙国国家队主教练，刚刚一直在逗我玩？”
    “怎么可能！”
    克鲁伊夫摊手叫冤，接着话风一转，“不过说实话秦，看到你刚刚着急的样子，我被萨基阴了一手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nnd约翰！”
    秦风一拳砸过去。
    克鲁伊夫大笑躲过，又赶忙转移话题。
    “秦，我们时间不多，龙国国家队，现在战术问题不大，重要的是合适的人员配置，以及尽快把球队捏合成一个整体。”
    说起正事。
    秦风收起嬉笑神色。
    坐到克鲁伊夫身边。
    “首先是确定新一届国家队大名单，就以往和今天比赛表现，以及长远考虑……”
    克鲁伊夫找餐厅工作人员，要了几张写菜单的巴掌大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秦风不时发言。
    纸上的名字也越来越多。
    包厢内酒席结束。
    所有人鱼贯而出。
    见到两人头抵头研究着什么，都是相视一笑，也不上去打扰，放轻脚步离开餐厅。
    老帅商印落在最后。
    他停下脚步。
    盯着忘我工作的秦风和克鲁伊夫看了半天。
    才欣慰笑笑，出了餐厅大门……
    第二天一早。
    国家球员宿舍内。
    不少“老国足”球员都在收拾行装。
    昨天输了比赛。
    意味着他们的世界杯之旅，还未真正开始，就要在此结束。
    一帮人表情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