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与我何干？
    我若是也慈悲，不早就成佛了？
    “我这样的人，也配成佛？！”
    说着，萨小六双眼发红，再次杀向了人群之中。
    灰雾葬地之中。
    江白站在‘葬天’两个字面前，已经很久了。
    他送走了黄秘书，打发了周万古，自己却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很快，灰雾里再次传出动静，一个鬼影出现在江白面前。
    “江白？！”
    鬼天帝惊呼一声，“真的假的？”
    他进入灰雾葬地之后，很快就和灵尊走散了，也不知道是此地的规则太过蛮横，还是灵尊有意为之。
    独自行动的鬼天帝，误打误撞，竟然第一个来到‘葬天’面前，见到了江白。
    “你来得正好。”
    江白见到鬼天帝后，叮嘱道，
    “这处葬地，你只管往前走，千万别动脑子，记住，千万不要动脑子，不要想任何事。”
    鬼天帝：？？？
    这个要求，有点古怪。
    但既然是江白的要求，古怪一点倒也正常。
    鬼天帝精准理解了江白的意思，
    “就是让我装空天帝呗！”
    江白：......
    空天帝的算无遗策，即使是鬼天帝，都知道其中的水分。
    “也可以这样理解。”
    江白并不意外鬼天帝会出现在灰雾葬地里。
    江白已经明白，这处葬地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间出现。
    鬼天帝，是灰雾葬地必不可少的一环。
    他不出现，这一次净土几个天帝，说不定真要团灭！
    “哦，对了。”
    鬼天帝记下江白要求，随即说起自己的事，
    “我之前和灵尊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的内容，鬼天帝简单介绍过了，灵尊要替净土杀一位尊者，在那之后，寒蝉要杀灵尊的时候，鬼天帝必须救灵尊一次。
    鬼天帝神色严肃了一些，认真说道，
    “这笔交易，我反复思考过，最后还是决定答应下来。”
    “首先，这笔交易前半段是人王负责，人王如果反对交易，就不会把这件事做一半。”
    “其次，这笔交易对净土来说，是保险性质，只有灵尊替净土出一次手，等到你想要杀他的时候，我才需要出手救他。”
    换而言之，如果鬼天帝一直不使用这次出手机会，交易的后半段是作废的。
    而鬼天帝只有在净土即将覆灭的时候，才会动用这一次机会。
    灵尊的一次出手，会换回净土度过一次生死危机，而作为回报，灵尊救下自己的命，也是合理的，至少是公平的交易。
    听完交易内容和鬼天帝的思考，江白点头，
    “你做的没问题。”
    “如果灵尊有问题，任桀当年就把灵尊杀了，留着他...是有用的。”
    只不过，灵尊处处针对神罚者，给江白等人使绊子，给他们上压力，虽然歪打正着，带来了不少意外提升。
    但是，江白知道，这绝不是灵尊身上全部的秘密。
    而且，有一点江白很在意。
    “寒蝉要杀灵尊...”
    在其他人看来，这项交易内容里的寒蝉，是指寒蝉江白。
    只有江白足够清醒，他知道，寒蝉从来不是单指自己，甚至连寒蝉这个名号，都是因为别的东西而存在。
    江白识海之中的那只寒蝉...
    江白如今过亿神力，大道四阶，那只寒蝉的封印已经彻底解除，却在江白识海之中休息，十分老实。
    如果有一天，这只寒蝉要杀灵尊...只有鬼天帝能救下来灵尊？
    江白不知道为何，灵尊会这么肯定。
    但是，灵尊既然是神系的尊者，甚至能够借用【神预言】这种能力，在预言上，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而净土如今四面楚歌，反倒是灵尊的问题，没有那么紧急。
    鬼天帝聊完正事，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忧愁说道，
    “江白，这一次...外面会死很多人吧？”
    灰雾葬地是一个无解的阳谋。
    不解决灰雾葬地，灰雾葬地随时有可能大规模爆发，以诡系王座的手段，江白丝毫不怀疑，到那时，净土无人生还。
    可如果要解决灰雾葬地，四天帝齐出，净土就中门大空。
    “会。”
    江白回答的很快，也很平静。
    鬼天帝揉了揉脸，“酆都又要热闹一阵子了...江白，你说什么时候，才能不死人了？我知道人总是要死的，不管和平还是战争时期，我是说...不再像这样死人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江白和鬼天帝是一类人。
    在可以选的情况下，他们想救下所有人。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江白他们做不到。
    江白忽然开口问道，
    “你说，净土这盘棋，下了一千多年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总该有原因的吧，我不知道。”
    鬼天帝挠了挠头，
    “我什么时候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错了，哪知道这些，你问我还不如问空天帝...”
    鬼天帝和空天帝都是脑子空空，可好歹空天帝还有一个算无遗策的buff，说不定还能歪打正着。
    说完自己的感想，鬼天帝眼前一亮，“你有想法？”
    江白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棋局怎么下到这种情况，我也看不清接下来的局势发展...”
    “但是，我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这棋下着一定要输的话...”
    江白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那就掀了这棋局。”
    鬼天帝：？？？这就掀桌不玩了？
    灰雾之中，走出另一道人影，脚步声不轻不重，身材魁梧。
    “说得好。”
    如同魔神一样的武天帝，从灰雾之中走出，站在江白和鬼天帝身前，
    “你准备怎么掀桌？”
    四个瞳孔同时看向江白，得知净土伤亡的武天帝，声音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样冰寒，
    “算我一个。”
    江白皱眉，“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按江白的本意，鬼天帝是要留在这里的，空天帝最好也留着，至于武天帝，爱干嘛干嘛...
    鬼天帝是破解灰雾葬地的关键，空天帝是第五次神秘潮汐的希望，武天帝...爱干嘛干嘛。
    江白准备单干。
    因为他是老东西。
    鬼天帝留着，因为他是鬼东西。
    空天帝留着，因为他是小东西。
    武天帝？
    那是什么东西！
    武天帝平静开口，
    “我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武天帝嘴唇动了动，鬼天帝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显然，对方用了超过100.5神力程度传音手段。
    低于100.5神力的强者，暂时听不见这个理由。
    只是一句简短的话，江白脸色微微一变，竟然不需要查验，直接相信了对方。
    “好。”
    江白点头，
    “算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