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俩儿能看出啥名堂不？”
李初一吆喝一声，直接把那断指丢了过去。
路人甲接过之后，则是和自己手指进行比对，发现大上一圈，看模样，应该是半截小指。
“看不出来，似乎没啥特别的。”
这时，李初一却是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颗圆润丹药，正是光头丹。
只见他把丹药碾成粉末，然后一口气吹出，好似漫天细沙一般，刚好落在那半截焦黑断指之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截断指之上，突然生出一道明亮光圈，神圣，祥和，充斥着一股佛陀韵味。
“李初一，你用这丹干什么？”
路人甲见到此场景，有些不知所以。
也是这时，天穹悬挂着的明月，不知不觉被一片阴云遮挡住了。
忽然之间，海面又是一阵阴风起，即使李初一等人，也是只觉得凉飕飕的，下意识紧了紧身上袍子。
而那断指上的光圈，此刻却像是烛火似的，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忽明忽暗，在这深海黑夜之中，显得尤为诡异。
几瞬之后，一个脚踩人头海，生有三头六臂，头上还带着骷髅圈的可怕虚影，也是随着光芒跳动，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
只是那三个头颅，却是朝着李初一三人转了过去，漆黑眸子死死盯住他们，嘴唇微微开合着，似想说些什么。
此刻，那截断指之上的光圈，却是开始迅速暗淡起来，几个闪没，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刚刚那身影是大黑天，我应该没看错吧。”，路人甲语气莫名有些晦涩，似还没回过神来。
只是这时，李初一又是取出一颗光头丹，然后捏成粉末，落在了那根断指之上。
接着，和之前相同的一幕出现了。
散发着佛光的断指，随着光芒跳动，时隐时现的大黑天虚影……
一切显得极为惊悚诡异，又是让人觉得扑朔离奇。
之后，李初一陆陆续续用了十枚光头丹，每次都能看到这相同画面。
“奇怪，光头丹持续时长是一天一夜啊，这次怎么变这么短？”
李初一见此，不由嘀咕起来。
至于那半截断指，此刻掉落在甲板之上，蠕动着爬来爬去。
“李初一，你这光头丹，似乎有些不普通啊。”，白卿面上依旧微笑着。
李初一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的确，我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不过此丹炼制方法却是极为简单，所需材料也不复杂，只有最后一步，叫做采光，采天地万物之光。”
“哎，可服用此丹后，脑后生出的那一道光圈，里面却是流淌着最正宗的佛陀之意，哪怕真佛见了，都得愣上几愣。”
说话间，李初一又拿出颗光头丹，在手中掂量着。
“这丹虽是我亲手炼制的，只是它这效果，强到我也有点看不懂了。”
李初一琢磨着，之后得去问问岁心，这光头丹到底咋回事。
“诶，这半截断指怎么处置？”，他又问了一句。
只见路人甲却是突然起身，惊疑不定道:“类似这种漆黑断指的玩意，我好像之前见到过。”
也是这时，整个海天之间，却是突然分化成截然不同两面。
一面金光璀璨，好似有无数佛陀诵经，其中满是佛意和功德之力。
至于另一面，则漆黑深邃到无以复加，各种鬼哭狼嚎，尖锐刺耳之声从中传出。
“正法正经出来了？”，路人甲语气颇为惊奇。
他话音刚落，便是看到无数个正法和尚，还有数不清的正经身影，如两军交战一般，缠斗在了一起。
眼前这无尽大海，就是两人的倾世战场。
而一道男子身影，随之落在了鸿运齐天舟上，是古今仙如意。
“如意，咋回事呢？”，路人甲好奇问了一句。
如意转过身，只是淡淡答道:“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想把对方打死。”
“之前我和正法联手，也只能做到把正经压制，根本杀不了，也封印不住。”
“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们公平对决，分个高低。”
如意说罢，又是看向李初一:“他们现在是动真火了，一时半会懒得理你。”
“并不代表他们放过你，明白？”
李初一自是笑道:“嘿，那感情好，就让他们这么一直打下去算求。”
“那只黑白怪蝶呢？”，如意又问道。
“我没管它，不知飞哪儿去了，那只怪蝶本就神异，还有正法正经因果在这，安全地很。”
如意点了点头，随之身影消失不见。
而下一瞬，李初一菩提珠中，却是一道道光影飞出，是一百零八只噬灵虫，还有那只隐神虫。
李初一见这一幕，不由为之一愣。
这时，虫大却是振着翅，绕着李初一飞了一圈，最后停下，在他额头上，用脑袋轻轻碰了下。
似乎在说，我们要走了，蠢主子别想我们。
它们可还记得，自己还是虫卵时，这蠢主子就天天在它们面前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烦得很。
刚刚孵化出来时，面对天劫来袭，又是这蠢主子，帮着它们一次次调试雷劫。
后来还大言不惭给说，要带着它们横推东方。
结果呢，那时候的东方修界，就只有蠢主子一人了。
还有，第一次过新年时，蠢主子给它们炼制了迷你版的锣鼓唢呐，响声大得很……
下一瞬，这些灵虫就是化作一缕缕血光，朝着正在生死搏杀的正法正经而去，随之融入他们体内。
不止如此，整个命界，不知有多少生灵，此刻全部化作一缕缕血光，朝着这方而来。
这些生灵，全部都是从正法正经身上分化而出的。
见如此场景，路人甲不由叹道:“那身化万千之法，真挺神奇的。”
“如这些灵虫既是独立的个体，也是他俩的一部分，和他们因果相连”
当然，在离这里很远的一处海面之上，一只黑白怪蝶，正在和一头极为凶猛海兽搏杀。
它之所以没化作血光，是因为它是正经正法两人，因果彻底交融的结果，就是根本分不开了。
鸿运齐天舟上，李初一站在原地，久久无声，只是目中，却是难得显的有些落寞。
这些灵虫，他从炼气时就开始培养了，更是心心念念好久，真的倾注他挺多心血的。
这多年了，如今一夕离他而去。
真的，挺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