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路人甲解释，李初一不由点了点头。
其实他知道这些，只是怎么说呢。
城外血腥末日一般，城内却是灯火缱绻，岁月静好，而且这里即将化作万族战场。
如此前提之下，不由让他觉得很是违和。
“怎么说呢，可能刚好赶在这个时候了吧。”
路人甲有些叹息，口中含糊不清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你说什么？”，李初一转身看了一眼。
“没什么，咱们进去吧。”
也是这时，一群穿着纱裙，明明是两三岁小豆丁，此刻却如小仙娥一般，朝着三人蹦蹦跳跳而来。
这些小姑娘皆是长得粉雕玉琢，且生得极为讨喜，朝着三人就是鞠躬。
口中脆生生道：“恭喜发财！”
不过听到这一句话，李初一路人甲下意识的，便是检查自己身上东西少没少。
实在是之前富贵的那道仙命之术，给他两儿整得印象深刻。
白卿则是已经弯下身子，笑道：“你们有储物袋吗？”
“有的有的。”，小豆丁们忙点头，皆是拿出一个小香囊般的储物袋。
白卿点头，每人给出一把七彩绚烂灵石，品质极高。
“接好了，讨个彩头。”
李初一二人见状，则是同样取出东西送了出去，且都是出手阔绰。
看着这群小豆丁欢天喜地离去，他不由疑惑道：“为何还有孩童？”
他放眼望去，城中绝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的修士，而且修为大多元婴、金丹、筑基、炼气。
他仔细查探，发现城中还是藏着有许多高阶修士的，化神、炼虚、合体都有。
路人甲则是深吸口气，解释道：“其实主导这源头之地的，是完美人族，你应该知晓吧。”
“完美人族属下，其实还有着不少世界。”
“我们这里是大千世界，而那些，则是可以称之为中千世界，或是小千世界。”
“那些世界中也是有着完整规则，有着灵气，所以生灵也是可以修行。”
“此刻这座无名之城中的，应该是完美人族，把某个中千世界的修行生灵，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迁移过来了。”
白卿则是接过话茬，换我来说吧：“完美人族麾下那么多世界，里面豢养的，多是我人族。”
“你等应该知道，他们天性以人为食。”
“那些世界中，其实也是可以成仙的。”
“只是等他们千辛万苦成仙过后，发现等待他们的，只是完美人族的屠刀罢了，然后就是被摆上桌。”
“当然，以成仙之人为食的，基本都是完美人族中仙级存在。”
白卿叹了口气，眼中倒映着这满城灯火，继续道：“这样的世界很多很多，所以完美人族，才对十三处封仙地上的人并不热衷。”
李初一听着这番言论，也是心中五味杂陈，“我之前以为，完美人族麾下那些世界，其中豢养的人族修士，全部是用来批量制造赌徒的。”
白卿摇摇头：“完美人族麾下世界，太多了。”
“其中一些世界是专门用来制造赌徒的，而另一些，他们并不会干预，而是让他们自由发展。”
“然后再挑选其中出类拔萃者……”
白卿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大家都懂，气氛也是随之有些凝结。
李初一却仍是心中疑惑，“既然与万族交战，让这些老弱妇孺前来又有何用？”
路人甲则深吸口气，语气也是变得沉重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持续了几十万年的战争。”
“无论是完美人族，还是诸天万族。”
“他们从来不关心谁能赢，他们在乎的，只是这里有足够的生命陨落。”
“这下，你明白了吧？”
“所以无论是那些高阶修士，还是那些炼气小修，大家都是死，差别其实不大的。”
听到这话，李初一当即怔住，口中呢喃着。
“全都不在乎输赢，只要有足够生命陨落就行了？”
白卿也是低下头去，“这么多年来，我来过这里很多次，渐渐也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这里的厮杀也是异常残酷，因为战事一起，便是少有生灵能活着离开。”
“这本就是一场持续几十万年，没有输赢，亦是没有结果的战争。”
“有的，只是一朵朵凋零的生命，外面那大地上的一抹抹血色，还有那无数哀嚎的幽魂。”
李初一深吸口气，嘴中艰难吐出几字，“这样意义何在？”
白卿摇头，“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真相，或许只有少数人知晓。”
“如那些诸天最强一列种族，他们的族长，应该知道背后缘由。”
李初一表示明白了，他之前该询问日冕的，不过今后问也是一样的。
“那能阻止吗？”
“也不能，一件事能如此默契的存在几十万年之久。”
白卿缓缓吐出口气，目光幽远，继续道：“这便是说明着，此事已成诸天万界约定俗成的默契，且无人能够阻止。”
霎时间，三人不再言语，而是缓缓朝着城中而去。
城中处处挂着红灯笼，柔和光芒落下，在他们身上，随之勾勒出一道红边。
两旁，各种商铺林立，不过上面挂着的招牌，却是一个个仙门，如什么青玄仙门、妙语阁、流仙宗……
两旁，还有些散修摆摊，正在那里激情叫卖。
“一个中千世界的修士，无论大小仙门，还是那些散修，所有人都是挤在这城中，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了。”，路人甲又是解释了一句。
此城极大，堪称一个城中国度，三人就这么随意走着。
旁边偶有修士经过，交谈甚欢，也没避讳他们。
“升仙之战就要开始了，听说这一仗若是打赢了，咱们无论修为高低，都能得天大造化啊。”，有麻脸筑基修士满怀期待，咯咯笑个不停。
“哎，听说与咱们交战的，是诸多天外来客，也不知道能不能胜。”，旁边，有女修很是担忧。
另一男子却道：“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咱们苍明界，所有修行中人全部来到此处，其中甚至有合体、渡劫、大乘期存在。”
“如今全军出动，区区天外异族，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