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你们成功了。”里昂亲自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静室内的情况，自然是有监控的。毕竟提前服用超凡骑士药剂，也是一次实验过程，需要记录信息。
贺凯的预感被证实了，他还清晰的记得，刚刚进入静室之前，吴华还跟自己说回去后请自己喝酒。
短短的时间，自己已经改变了命运，对方却已经死了。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一点感情的，要说他没有一点震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愤怒之余，更多的还是恐惧。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晋升正式的超凡骑士这么危险。
“不要多想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多少收获，之前的你……毫无价值。”里昂揭露了这个残酷的现实，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可以稍微放心一点，因为你重新拥有了价值。”
虽然情感上很难接受，但是他确实是自由了。
一个俘虏，指望别人公平对待，开什么玩笑？
至于贺凯能不能想通，这不重要。
贺云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不给他更多机会？
想的通，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才能往上爬，才能不被其他竞争对手连皮带骨的吞掉。
想不通，那就去当炮灰吧，没有多余的损失了。
贺凯现在自然是不明白这些的，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应该保持沉默。
里昂有些同情这个家伙，他知道对方处在迷茫期，就像不久前的自己一样。
所以，他愿意给他一点提示，毕竟骑士与学徒的人身依附关系，远超想象。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贺凯有了价值。
正式的超凡骑士，自然是有价值的。
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宿舍，贺凯盯着吴华的床铺发了会呆。
才一天时间，一切都变了。
他还是讨厌对方叨叨不停的声音，但是以后却听不到了。
“贺云……我迟早要问清楚。”贺凯咬牙，这是他现在坚持下去的意念。
当然，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冲过去找对方直接询问。
隐忍，强大，直到有一天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对方面前，他一定要问清楚。
没有人来打扰他，这是特意为他留下的休息时间。
直到第二天，里昂亲自来到宿舍将他喊起来。
“从今天开始，那些杂活你就不用去做了，现在跟我来。”
贺凯听话的跟着里昂走了。
两人一路来到骑士团的仓库，看守的骑士上来打了个招呼：“里昂副团长！”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东西准备好了吗？”里昂问道。
“如您所愿，都是最好的。”
骑士团的仓库，不仅是储存公用物资的地方，也接受骑士的私人存储。
这是非常古老的传统了，当骑士们还骑着战马征战的时候，骑士团的仓库就会替他们保存战利品、刀剑、铠甲。
毕竟很早以前，骑士是需要自备武器铠甲的，自然不可能全是制式装备。
所以里昂提前为贺凯和吴华准备了成为正式超凡骑士的礼物。
可惜的是，吴华已经死了。
“按照我们骑士的传统，骑士与学徒的关系远比父子还要亲密。
当学徒成为正式骑士的时候，骑士往往会为学徒准备一份铠甲武器以及战马。
虽然你们成为我的学徒仅仅是因为一场政治交易，但是传统就是传统，我为你们准备好了礼物。”
一座单独的小型仓库内，两架骑士机甲正静静的停留在这里。
漆黑的涂装，带着北方骑士团白色线条的标记，以及背后一对截然不同的灰色羽翼。
“你们不可能正式加入北风骑士团，但是依旧会被授予荣誉骑士的头衔，所以我替你们做了一点改造。
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记住了……你们是我的学徒，如果有机会，我会替吴华争取应该的公道的。”
当然，没机会的话另说。
贺凯的情绪有了比较剧烈的波动，哪怕他已经告诉自己保持沉默，此时也忍不住了：“里昂副团长，我想知道……为什么？”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该问什么，所以只能含糊的质问。
“没有为什么，大人物的一个念头，一个需要验证的结果，所以你们就要用生命来验证，”里昂告诉了他一些内幕，然后警告他：“你最好将这些情绪收敛起来，然后忘记它，什么时候你有能力来讨回公道，再重新回忆，否则只会害了你。”
“我明白了！”贺凯再次沉默了，良久他才说：“谢谢您，我会记住的。”
“去吧，正式骑士的机甲，才是他最好的战友。
还有……另外一具机甲我会留着，如果吴华还有子嗣，我会给他一个机会。
这是……骑士的传统。”
以恩情、利益乃至权力作为纽带，构成了独特的骑士传承。
外人看起来繁琐、迂腐、陈旧可笑的各种规矩，能够延续下来总是有他的道理。
这种充满了落后的、人情味的规矩，能够保证即使一代人两代人出现意外，只要血脉依旧延续，就都有翻身的机会。
每一个伸手的骑士，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
延续传统，传递焰火。
现在，骑士的传统从大夏帝国蔓延到蓝星联邦。
这就是星星之火，当作为社会统治阶级的骑士们结成如此紧密复杂的关系，还有什么是阻碍两个人类国度联合的？
但是对此时的贺凯来说，里昂的话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人活着，总是需要情感支撑的，哪怕本身来源于利益，但却往往高于利益。
他不恨任何人，只是恨自己，所以以后……自己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当他沉入机甲之内，感受着从未拥有过的力量，贺凯的意志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