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心中飞快盘算起来，同时也有点儿后悔了。
    “没想到当日凌远的提醒，还真有些道理。”
    “我当日还真该直接下令，让人把秦宁拿下的！”
    不过表面上，女帝依旧没显得多着急。
    她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朕这就派兵过去，将秦府围住。”
    凌远跟着点头，不过心里面却觉得，女帝的安排有些晚了。
    “秦宁那个老狐狸，估计早就把事情做完了。”
    “现在出兵，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
    等走出皇宫之后，凌远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叹气。
    “我说前几天，计华那个老狐狸，怎么突然来找我。”
    “还说什么要感谢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他是早就猜到这一点，知道秦宁肯定要勾连匈奴人！”
    凌远早就知道，计华有心挑起大宣与匈奴战事。
    秦宁为了自保，要引匈奴南下。
    这岂不是也正中他的下怀？
    凌远认真盘算起来。
    “秦宁那边暂且不说，就是计华这里，说不定也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是目标一致。”
    “有这么两个大臣在推波助澜，只怕这一战是避免不了了。”
    凌远到家之后，先是注意到自家门口的那些大臣，已经散去不少。
    看来是过去等的这几天，让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剩下那些人，也都缩在自己的马车里。
    只在外边留几个下人，无精打采的盯着凌府大门。
    凌远见状，也懒得再伪装。
    直接冲了过去，不等那些下人反应过来，就进了大门。
    下人们揉了揉眼睛。
    “等等，凌大人什么时候出去的，咱们一直在门口守着，怎么都不知道？”
    这时，马车里的大臣也听到动静。
    有人探头出来。
    “刚才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凌大人出门了？”
    下人们对视一眼，都不敢说实话。
    不然他们肯定会被责罚一番。
    于是连忙摇头：“大人您可能听错了，凌大人刚才绝对没有出门，我们敢拿性命担保。”
    这话虽然不假，但摆明了是在玩文字游戏。
    欺负这些大臣刚才没看见实情。
    那些大臣左右打量一番，见在场所有下人都这么说，居然也就信了。
    “既然如此，你们继续盯着凌府大门吧。”
    凌远靠在自己大门后边，正好听到这些事情。
    不由摇头。
    “这大宣的官场，还真是烂透了。”
    “不仅朝臣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他们手下那些人，也都在混日子。”
    “这么说来，倒也难怪不少臣子，都反对跟匈奴作战。”
    思索间，他看到院中正在等着自己的基弗斯，又有些失望。
    “可惜，这一战要是能拖延几年，等大宣搞到批量生产燧发枪的技术，那就好了。”
    不过凌远更清楚，此时感叹也是没用。
    赶紧想应对之策，才是正理。
    他起身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之后，立刻派人去请韩忠过来。
    要说起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自己可没有什么了解。
    非得找个武将，来请教一下不可。
    这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韩忠这个老熟人了。
    没多久，韩忠就一脸不高兴的找了过来。
    一见到凌远，就摇头晃脑。
    “凌大人，你不够意思啊！”
    凌远直接愣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忠叹气。
    “刚才我已经听说了，陛下派兵出动，将秦宁的宅子团团围住。”
    “肯定是你刚才跟我过去观察时，发现了什么，然后又告诉陛下。”
    “陛下才会如此下令。”
    “凌大人，可是刚才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咱们立刻从墙后边冲出去，那多好。”
    凌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只觉得韩忠这话就离谱。
    没有女帝命令，就擅自动兵包围秦宁府邸，你当这是闹着玩的？
    这里可是大宣京城！
    何况事情也没有紧急到那个地步。
    凌远懒得接这个话茬，于是干脆转移话题。
    对着韩忠，问起边疆的情况。
    “如果匈奴南下，那么首当其冲的州县，会是哪里？”
    “他们能顶住吗？”
    听到凌远突然发问，韩忠还有些奇怪。
    “匈奴人不是才刚拿着岁币，开开心心北上了吗？”
    “这怎么又说要开战呢。”
    不过他见凌远问的认真，也就直接解释起来。
    “凌大人，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匈奴多是骑兵，来去如风。谁里能确定地说，他们一定会从某处南下？”
    “而且最近数年，朝廷其实也挺缺钱的，所以这北边的边防嘛……”
    凌远一下子就明白了韩忠的意思。
    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若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什么。
    “不对啊，按着韩忠的说法，匈奴人几乎是占尽优势。”
    “既然如此，他们直接南下灭了大宣不好吗？怎么还满足于只要岁币？”
    “要知道历史上，辽国满足于岁币，可是因为北宋打出一个檀渊之盟。”
    “让辽国知道，自己无力灭宋。”
    “既然如此，那匈奴也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没有直接南下。”
    凌远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韩忠此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见凌远不说话，连忙开口追问：
    “凌大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远摇头。
    “行了，你也别问了。”
    “我估计要不了几天，你自然就会得到消息。”
    韩忠嘴巴一撇。
    “凌大人你跟我这儿打哑谜呢？”
    “算了，你不肯告诉我，那我也不问了。”
    说完之后，他转头就走。
    旁边服侍的金莲见状，连忙走过来。
    对着凌远低声说道：“公子，你是不是有些怠慢韩统领了？”
    凌远抬头看着金莲，呵呵一笑。
    “这话从何说起？”
    见凌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金莲心中更加着急。
    “公子呀！那个韩统领可是陛下心腹，而且不久前，你们不还一起去南州办事？”
    “这样的大臣，正该赶紧结交。”
    凌远差点笑出声来。
    “你这小丫头，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金莲见凌远毫不在意，嘟起嘴巴，不高兴的摇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可都是至理名言。”
    “我偶尔去街边茶馆，那些说书先生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