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我是在帮她还是在救你
海棠看着气的不轻的方玉莲，继续冷声道：“我劝你慎言，加官进爵可不是你能随便说的，小心祸从口出。京都何等境地，你如果真想在海府内走的长远，就好好的去学学规矩吧。
不然到了京都，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是刀山火海！
你以为当官那么容易？
官家家眷可以为所欲为？
那里是天子脚下，是皇家地盘，达官贵人、勋贵世家多如牛毛，那些人想要一个四品官家破人亡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海家在京都就凭借太常少卿的官职，不被人笑话就不错了，别以为海家还是这安州的地头蛇呢！”
方玉莲吵不过海棠，听着海棠的话她也感觉到了不妙，看来老爷升任的官职并不理想。
“海棠，我是你亲娘，你为何如此待我？从你回到海家，你处处维护的是那个贱人！”方玉莲最后有些委屈的问道。
“我是为了你好，你自己选择的人生过得不如意你憋屈怪别人吗？
谁逼你做妾了？
是常氏将你抢入府内，还是海家逼着你做妾然后欺负你？糟蹋你了吗？
是你进入了人家的生活，抢夺人家的丈夫，她是正室她与父亲才是真正的夫妻，你只不过是一个第三者！
我不帮你，是因为不想滋长你的野心，如果你安分守己常氏无端欺辱你让你无生存之地，我自然不会看着你不管。
可是你总说你和她明争暗斗，你说她心狠手辣，可无端死在她手里的下人也没有几个，有的都是犯了错了，作为当家主母不杀伐果断，这么大的府邸她要怎样立威，怎么管束？
作为一个正室不想让妾室生下子嗣用了些手段不让妾室怀孕，这不能代表她就是个恶毒人，最起码她没有用让你们都绝育不能生，或者有命生没命养！
何况这高门大户，哪一户不是如此？
她作为正室想要率先生下嫡子，这无可厚非！
如果是你，你愿意妾室在你前头生下儿子吗？
而你当初又是怎么离开金家的？！你容得下方宝霞了吗？
你也太双标了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何况你早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又为何将你的痛苦要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你并未谨守自己的本分，你去招惹人家了，仗着你生了三胎双子就去和正室争夺丈夫，争夺本属于她的权利和体面，乃至是身份地位！
人家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还是你觉得大夫人娘家不如你一个农户出身的，人家怕你还是干不过你啊！
要我，早让你横着出去了！容得你在我面前蹦哒？！哼！”
方玉莲不可置信的看着海棠，一时间被她的话给镇住了。
海棠冷冷道：“怎么？你不信？凭借常氏娘家的实力，还有人家女婿再小也是个县令，想要让一个妾室死的无声无息，做不到吗？
你好好想想吧，这么多年你觉得你和人家争斗，可人家又将你放在眼内几分？
大夫人那个人作为正室，必定不会和妾室和善，人家是主你是仆，和你争都是掉价！
她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般恶劣，不然你到别人家看看，这么多年你也见识了不少事，别的大户人家正室是怎么处置妾室的，你别说你心里没数！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帮她吗？还是在救你！”
方玉莲与海棠在祠堂内争吵，海家眼线众多根本瞒不住人，何况海棠也并没想瞒着什么，所以大夫人和老夫人那都会知道她的态度。
不是她对亲娘绝情，而是她不想助长方玉莲的气焰让她惹出祸事，最后连在海家立足的机会都没有。
妾是她自己选的，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如此，她便再是自己亲娘，自己难倒违背道德帮她就是真孝吗？
而玄冥宫的消息不会错，常氏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可是她骨子里并没有坏到哪去，最起码对于府里的妾室和孩子，她比其他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要温和多了。
常氏的地位方玉莲根本无法撼动，人家爹还是有实权的知府呢，别看官职这么多年没有动，可是能够在晚年还保下自己的官位，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如果这个蠢蛋娘走歪门邪道去害常氏，下场只会更惨，她这么多年应该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去母留子’。
只要方玉莲死了，众多孩子记名嫡母名下依旧都是海家的子嗣，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反而还会给常氏增添助力。
可是常氏没有那么做，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海棠便也对常氏多几分高看。
常氏说白了还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然凭借她娘家的势力想让方玉莲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妾室死得悄无声息，根本不是一件难事。
在某些方面，其实海棠觉得方玉莲是在自欺欺人，因为她心里也有魔杖和阴影，她与方宝霞的交锋影响了她的判断，她认为不和正室斗得你死我活，她就没有立足的可能。
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给常氏一个好好相处的机会！
她骨子里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认为自己有很大的优势，加上海石昌是她救的她对海家有恩，又知道她嫁过人的底细并未嫌弃她，才会让她野心蓬勃。
而方玉莲是随着儿女长大她在府里地位越发稳固，所以逐渐开始在膨胀了，海棠如果再不点醒她，她早晚要吃大亏。
也好在这对父母将自己无情的给卖了，那样的亲事等于害了她的一生，所以母女之情也就这样了，不然海棠真能不顾及亲娘的死活吗？
“小姐~”魔音有些心疼海棠。
“我没事，再没人管管她，日后准出大事。做人留一线，她再去触碰常氏的底线，最后的下场只有一死。”海棠叹气道。
老夫人院内，听了身边忠仆奴才云嬷嬷的回报，海老夫人叹气道：“没想到啊，小小的农家可以养出这样明白事理又通透的孩子，玉姨娘是自己作死，将这么好的女儿往外推。
可惜了是个庶女，要是婉莺、婉晴有她一半的聪慧就不会只知道在她娘那拱火，将府里的人都得罪了。
江姨娘是个奴才出身，是我当年抬举她才给你们老爷纳的人，也是因为当年常氏年轻沉不住性子，所以才想要磨一磨她。
而蓉姨娘是因为当年石昌势力薄弱，蓉姨娘的娘家多少能帮扶一把。
而这个玉姨娘，如果不是抱着男丁来海家又是石昌的救命恩人，我起容得下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污秽我海家？
之后我给她脸面，也是因为她为海家诞下子嗣有功，是个能生养的，海家子嗣太单薄，她既然能生养就发挥她的长处，如今海家四个男丁也算是丰盈了。
而她以为她隐藏得好，我便不知道她娘家所在？哼~当我海家人都是草包不行。
如果方家不是个清白又稳重的人家，我岂容她在海家撒野的，没有我给她几分脸面和护佑，她能和常氏斗这么多年。
这样也好，这个丫头是个明白人，如果她们娘俩真的亲厚反而对海家不利，那我就真要下狠手了。
这个玉姨娘愈发的不像话，传我话，就说老爷不日进京，海府规矩必须要好好的整治整治，收回她手里所有的管家权交回当家主母手里，别到了京都被人笑话。
海棠说得不错，宠妾灭妻的名声一旦传出，真有可能会让海家这么多年奋斗的一切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