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
    相比起三人的欢声笑语，2202显然就是极为低沉的气压。
    房间中突然多了一个闹腾的小孩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还是个有着极大烟瘾的老人。
    房子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关关，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个人都不敢出去。”
    邱莹莹躲在自己房间，给关雎尔发去消息。
    她一个人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身体前倾，手肘抵在腿上，崩溃的覆脸。
    樊胜美伪装着，表现的依然十分坚强，
    回到了刘美兰身边，身体无力的蜷缩在座椅上，身体上都散发着一股破碎之感。
    “小美，你去向他们借点钱，先把你爸爸接过来，以后你可以慢慢还。”
    王柏川。
    “做，我们做。”
    只有在王柏川这里，她才能够有一点尊严，还是之前那个学校里美艳校花。
    关键时刻，竟然连爸爸的手术费都付不起。
    发泄过后，樊胜美看着最后一个电话。
    待在魔都这么多年，自然还是认识了不少人。
    “医生说情况很严重，这些是刚开始的缴费单，之后还有更多的费用。”
    樊胜美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顾意，眼神闪烁。
    可这个钱，显然是不够。
    只能依靠这个在大城市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同样不想将电话打给他。
    眼角带泪，语气十分激动。
    “小美，钱借到了没有呀，我们可不能放弃你爸，我们家就靠着你爸的退休金活着，他要是死了，以后我就只能靠你了。”
    就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都是些骗子、混蛋。”
    “小美，你也知道我的公司刚起步，能拿出的资金并不多。
    王柏川的声音响起。
    光是如今就有八千花出去了。
    经过一天的发酵，估计整个房间都是烟味，别逞能。”
    八千。
    “喂，小美。有什么事情吗？”
    关雎尔甜甜的说了一声，提着包包就走了出去。
    刘美兰凄苦的把着女儿的胳膊，不停的说着。
    走到一边，挨个的打电话。
    柔顺搭在脸颊两边的发丝也是被泪水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
    若是放在平时，咬咬牙还是能够拿得出来，事到如今，她的荷包早就空空如也，甚至钱包都不在她那里。
    并不是心疼刘美兰一家人，而是担心樊胜美。
    ……
    莹莹一个人呆在那里，她有些害怕，不敢面对樊姐的父母。”
    “谢谢你关关，我没事。”
    甚至就连他们走回来时，路过楼梯间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儿。
    更关键，今天他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吸血鬼。
    “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一阵沉默。
    王柏川很喜欢曾经的女神，在心中她就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大家十分默契的都没有提让樊姐一家出去到酒店住。
    樊胜美疯狂的揉着头发，嘴里发出低沉的骂声。
    可想而知对方的烟瘾有多大。
    事到如今，樊胜美也只能故作镇定，接过顾意手中的缴费单。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在意樊姐，只知道让她给钱，甚至就连钱包都收走了。
    电话打了一圈，却无一人愿意借她钱。
    看着上面的数字，只觉脑袋发昏，不由的退后一步。
    “安迪姐、顾大哥，我得回去了。
    哪里还有之前的骄傲模样。
    可他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所有的钱基本上都投入到了公司。
    关雎尔向来心软，看到樊胜美如今的这个状态。
    “十万…十万，这可怎么办呀。”
    无力、狼狈、泪眼横流。
    一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刘美兰完全不知所措，一两万她们家还可以咬牙拿出来，这可是十万。
    “樊姐，别太担心了，还有我们呢。”
    对，这一男一女都是有钱人，还愿意帮忙垫付医药费，也许她们可以。
    一行眼泪落下，樊胜美终究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完全就是霸权主义。
    “去吧，今晚记得去我那。
    刘美兰手一松，耷拉在大腿上。
    挂断电话，手臂无力的下垂着，神情已经呆滞了。
    如今满打满算，也只能够凑的出一万，就算是把之前买的包给卖了，最多不过两万。
    只是意外终究还是不如人意。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外地，有事等我回来说。”
    可真的遇到事情就软了，六神无主，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看她平时耀武扬威，其实就是个软柿子，只是欺负樊胜美这个女儿，不敢反抗。
    “那好，你们好好的商量一下，手术费加上住院观察，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至少也要十万，若是去康复中心更是高昂的费用。”
    樊建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办。
    “我爸怎么样了？”
    “嘟嘟嘟……伱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心中带着无尽的后悔。
    樊胜美冲到医生面前焦急的问道，既想听到好消息，又怕得到足以让她崩溃的消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视线中，顾意和安迪的身影出现。
    却又并没有开口。
    顾意提醒了一句。
    男医生也是秉着客观的语气说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理想，脑出血。
    传到耳朵里的声音，让樊胜美一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王柏川，你能借我几万块钱吗？”
    樊胜美可不想失去父亲，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手术都要做。
    医院里，樊胜美才带着刘美兰匆匆赶到，眼神是带着慌乱和担忧。
    樊胜美看着医生再次走进急救室，一颗心彻底落入谷底。
    “没…没有，这些年来，我的那些朋友就被我借怕了，哪里还愿意借钱给我。”
    到现在了她还是要在顾意等人面前装作坚强。
    “嗯，我知道了。”
    一万？
    樊胜美微微一愣，“谢谢你，王柏川。”
    必须要做手术，才有一线生机。”
    这一切她到底该怎么办。
    原本还遮脸低头的樊胜美听到这句话，忽然扭过头，瞳孔微缩，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还？
    她拿什么还？这么多钱要还清至少也需要五六年，到时候她就是三十五岁，无存款、无汽车、无房子的三无大龄剩女，甚至曾经看不上的那些男人都看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