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受挫，那是不是说，冯勤将十二心决练成了。”
孟兆海修行十二心决，实力比莫老还要强上一截。
但论教人，他不行。
不仅是语言表达上有所欠缺，更是不知如何形容弟子之间存在的问题。
在他看来，大家都很弱，但具体弱在哪，他指点不到位。
所以这类问题，他都直接问莫老，由他来具体分析。
“可笑，陆玲珑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自毁倾向，你我都清楚，但十二心决，早已将她的心智磨炼坚韧，如不是涉及生死，仅凭精神上击溃，只有内门弟子才做得到。”
陆玲珑时常跟内门弟子切磋，但都是点到为止。
因为内门弟子的十二心决都相当成熟，一旦打过头，就容易激起陆玲珑那不死不休的戾气。
也因此，陆玲珑经常被派去交流学习，因为跟其他门派的弟子切磋，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同理，唐门一样没有这类功法。
这是孟兆海怀疑的原因。
但莫老否定的是，即便冯勤学会了十二心决，还没达到一定境界之前，也不可能动摇陆玲珑的根基。
“与其说是他习得了十二心决，倒不如说，是他拥有相似的功法，比如界青门的浑天星图之类，又或者是某种法器，我记得他身上确实有法器。”
异人圈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只是动摇精神的功法和法器，举例一整个晚上都举不完。
多如牛毛。
赵孟海被说服，眼里明显闪过失望。
要说冯勤能习得十二心决，他其实是开心的。
这样…就可以直接将冯勤抢过来，不拜师就别想出龙门派的大门。
至于唐门那边怎么想，管他作甚。
开心大家就喜上加喜，不开心，大家就各自不对眼不就行了。
不是他想耍无赖，而是全真龙门的功法属实比较特殊。
一名弟子是不是天才，你得让他练个五六年，才能看得出来。
除非是绝顶天才，否则短时间，任何办法都无法看出。
而绝顶天才，创立龙门至今，也就出现过寥寥几位。
所以要是冯勤是这样的存在，他这张老脸就是丢光了，又有什么所谓。
“可惜啊……”
赵孟海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身子都前倾过去，自嘲一笑后，才靠了回去。
莫老摸着胡须，好笑道：
“没什么好可惜的，这小子身怀撼动精神的法器，又是唐门的小天才，与其结下因果，是个好兆头。”
龙门讲究性命，自然也讲究因果，中了这个因，必然收获一個果。
只要冯勤不要惹大事闯大祸，这个果只会又香又甜。
“你们倒是聊得开心啊。”
门外，云姨手里握着厚厚一本小说，哒哒的脚步声毫无节奏，听得让人极度容易升起烦躁情绪。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不爽不悦的表现。
莫老懂事的将椅子挪到一旁坐下。
这里是孟兆海的地盘，云姨再生气，也是找他而非找自己。
不要什么事都想着插一手，老实在一旁吃瓜即可。
孟兆海不嘻嘻，心里一咯噔的关怀道：
“云姐这是有事指点我们呀。”
云姨这称呼是陆玲珑的特权。
事实上，大家都叫她云姐。
喊云姨的都被穿小鞋了。
“我指点？是你该指点指点门内的弟子了吧？”
“新来的那些，又叫你云姨了？”
“滚！”
云姨一掌拍在面前的桌上，木桌表面盖着的大理石裂出两道痕。
孟兆海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就消失不见。
不是他能装，是这大理石之前就有好几道碎痕了。
全是云姨拍的，已是见怪不怪。
“这几天，是不是来了唐门弟子？”
“对，算是交流学习吧。”
一提到唐门弟子，孟兆海反应平平。
自从跟莫老对过事实后，他已经丧失了对冯勤最后一点兴趣。
“呵，你手底下的内门弟子们，可是被叼成翘嘴了。”
“喔？”
“那唐门弟子，可是被你门下的，偷偷传授先天功心得，还有十二心决，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什么。”
孟兆海一怔，关乎品性和底线这方面，他抓得很死，怎可能出现私自传授这种荒唐事。
别说全真龙门，就是像上三门那些小门派，都鲜有这类事情发生。
记得上次发生此事的，还是火德宗，私传了一门功法给哪都通的人。
此事算是闹得比较有名，也能看得出，这种事有多么的耻辱。
大家都是一路努力修行过来的，断不可能因为儿女情长，就这么作践自己，作践宗门。
再者说…林采欣他也见过，算是好看，但不至于能魅惑得让人移不开眼呀。
“不知道吧？他可是经常夜里，在女生宿舍楼下，细声传授呢。”
云姨见他一脸震惊与茫然，阴沉冷笑着端起茶壶直接喝。
都没有打算用茶杯的意思。
“要不是今日那女娃准备走了，玲珑不小心提了一嘴被我发现是唐门弟子，只怕这事，不会有人知道。”
表面阴沉冷笑，内心其实很是嘚瑟。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林采欣的天赋，她看得出来，算是好苗子，但绝对称不上有头有脸的天才。
想仅凭一些心得，就把龙门功法学到位，绝不可能。
但无论如何，这都属于泄露功法，不能从轻处理。
孟兆海看着她这般得意，只能吃下哑巴亏，无奈问：
“那泄露功法的弟子是谁，我亲自吊起来抽。”
“还能是谁，这么不懂规矩的，肯定是新入内门的。”
云姨白了他一眼，那些入内门久的，她都见过，全都不是会被蛊惑的存在。
就是夏禾，也难以将他们迷惑得忘记身份。
真当性修是白修的？
“新入内门的？”
这会就连莫老都忍不住发出质疑的声音。
“怎么，门里招了个好苗子不告诉我，现在还打算瞒着？”
云姨狠狠一瞪，她都多少年没收徒了，这两人还怕她抢了不成。
“不不不，云姐伱误会了，或许你最近忙于…嗯，汲取知识，没有关注门内情况，但……内门没有新入的弟子呀。”
孟兆海瞄了一眼她手中那女频小说，本想说她乐不思蜀，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换了个更好听的词。
“没有新入的？是不是哪位外门弟子，悟了内门的课，却憋着不说。”
这也有可能，毕竟有不少人认为自己在外门数一数二，去内门就是被吊打，那为何不在外门当老大呢。
“不现实，我每天都有在外门走动。”
莫老摇头，主动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而孟兆海，心里一动，忽然问道：
“是一对一传授，还是…两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