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
    冯勤的精气神充沛，浑身上下透露着自信，而且并无松懈带来的惰性。
    这说明，他先前并不是单纯的左顾右望，看不出半点精髓的模样。
    而是看懂了他们所练的先天功，只是没有着急去照着学而已。
    “看懂了不学，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还打算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动身？
    还真把自己当全真弟子不成。
    尽管说的是，提问题时，才是离开的时候。
    但你好意思待几个月？
    再说，每次修炼的功法不同，集体上课的机会也不多。
    今日算是碰巧赶上了，到了明天开始，大家都是各自分小组在练。
    好几位老师同时上课，近八成功法是打坐。
    届时，你还要一一观察不成？
    “不理解不理解，唐妙兴到底哪来的自信，还让我三名弟子，上唐门去学。”
    ……
    吃饭间，冯勤等人了解到，原来那道观用的阵法，是【北斗大阵】的变种。
    原先的北斗大阵乃是近百人组成的御敌阵法，而后被改良成了困敌迷阵。
    不过倒也没有那么高深，多走两次，记住一条路线也就识路了。
    这阵法主要只是防止普通人误入罢了，并非专门为了防谁。
    卫仲衍说到这里就停了。
    等吃完饭，冯勤三人混迹在全真弟子行列里，才听说，卫仲衍之所以强调，只是防止普通人，是因为先前有全性的进来过。
    这件事，当时很多人在讨论，以至于全真老一辈，不断强调，这个迷阵并无刻意御敌的效果。
    冯勤本着吃瓜吃全部的心态问：
    “全性进来做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不过他们也并不觉得稀奇，因为听说，哪都通也可以靠自己进来，各派长老掌门，被带领一次后，也能进入自由。
    所以称不上多么高大上，顶多就是起到了龙虎山那道悬崖的作用。
    对普通人来说，那是天堑，无法逾越。
    对异人来说，如履平地，不值一提。
    这也正常，冯勤还是能理解的。
    只要阵法不会自主变动，就能被人依靠记性破解。
    就连二十四节通天谷，都是如此，何况是一个迷阵。
    “你们的住所，就在那边。”
    重新入了假山之后，几名弟子带冯勤三人，来到了外门上课的侧边。
    这里不仅是纵向深，横向也足够宽，后面的两间里，不再是大平层，而是有四五层楼高的楼房。
    楼体红白相间，硕大的石柱将楼撑起，里面一间间宿舍外，挂满了衣服。
    男女各自一间，不过看外面点灯的情况，男生宿舍基本快满了，一旁正准备建第二座。
    而女生那边连一半都没有住满。
    “大多数都是回家住，因为这里距离他们家也不远，还有不少是在外租房的。”
    全真弟子解释了一下，便告辞离开。
    林采欣见四周无人，一把将马龙和冯勤拉到一旁。
    “先别回去，告诉我有什么心得，要不然明天，我又得昏昏沉沉过完了。”
    因为女生宿舍这边底层基本无人，三人就坐在了那空地的角落。
    马龙五感最好，四处打量后道：
    “嗯，我没发现人，至少不会有全真弟子。”
    他很严谨，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全真的老师，那就另当别论。
    “搞得跟做贼似的，至于嘛。”
    林采欣无语，正常讨论一下也没问题吧。
    浑然忘了，拉他们来角落的，就是她自己。
    冯勤示意两人安静，“你们等等，先让我过一遍。”
    说罢，便盘腿一坐，回顾着先前，先天功的种种动作，身体有模有样学了一下。
    【习得：先天功】
    一股蓝色炁焰，在冯勤肩膀飘出。
    林采欣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他这种一学就会的本领。
    “原以为你只是有做刺客的天赋，现在看来，你去哪里都是天才啊。”
    林采欣手肘压着大腿，手掌托着下巴，满是羡慕。
    “天才去哪里都是天才，恒古不变。”
    马龙毫不留情，气得林采欣瞪他一眼，“本姑娘也是天才好吧，能上顶峰的才多少位。”
    “但天才也分档次。”
    “……”
    “别吵了。”
    冯勤长舒一口气，结束了短暂的打坐。
    先天功真正体会下来，感慨颇多。
    它的原理不难，就是依靠灵魂去不断接受天地洗礼。
    就跟洗涮满是污垢的物品一样，洗得越久，越细致，它就越干净。
    这先天功也是类似，让精神不断被洗礼，逐渐壮大，也逐渐被天地接受。
    这时候，自己再施展炁焰时，就会带动周身的天地一炁，将本就十成的威力，突破到十一成，乃至十二十三。
    上限到底在哪，目前还不清楚。
    “我现在告诉你们先天功的心得，因为全真近八成都是打坐，我觉得所有功法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有互通之处。”
    大家是来学习心法的，不过有先天功打底，不说马龙，至少林采欣明天能听懂一二。
    不至于又是两眼迷茫的渡过一天。
    “我听他们说过，先天功是内门才学的高深手段，他们在外面，除了心法就是【修命】。”
    林采欣看出了先天功的不凡，明白为什么当时跟外门弟子闲聊时，他们会如此向往这门功法。
    要是被知道，一位唐门弟子，用了一天就把它给学到手，多半会成为大部分人的心魔吧。
    “不管，我们的目的不是这个，而是全真心法。”
    要想光靠自己一個刚入门的，就教会两人先天功，那简直痴人说梦。
    但如果只是其中的奥妙，倒也不难。
    冯勤事无巨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林采欣和马龙急忙拿出笔记，一一记录下来。
    中途，林采欣也渐渐开悟，能开口询问一些基础问题。
    不少地方，连马龙都能为之解答。
    三人互相交流间，冯勤察觉到，先天功的经验，正在不断的增加。
    果然…全真主修性命，其功法全部都是围绕着这两点展开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功法相辅相成，不像唐门，学了瞬击，并不会增加钢针之类的经验。
    在三人不远处的阴暗角落。
    一位略显年纪的阿姨，正看着霸道总裁的网文书籍。
    余光偶尔打量着三人。
    还挺爱学习，大晚上还在讨论先天功。
    全真新入内门的弟子？
    以前没见过，是走读生吧。
    想着，她又翻开下一页，翻书掀不起一点点动静。
    就连看到了喜欢的桥段，含笑也无牵动一呼一吸。
    仿佛与天地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