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明光现在居住的周转房，周学习和秦川直奔刑警大队。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周学习侧着身子上下仔细打量着秦川。
    看的秦川一阵发毛。
    “周局……我脸上有饭粒吗？”
    不可能啊。
    刚刚在酒店喝了几杯，但是没吃饭。
    而且自己见过卢志国，如果脸上有啥东西的话，卢志国肯定会提醒自己。
    周学习摇了摇头，你小子脸上确实没有饭粒儿。
    可是你背后有靠山啊。
    “秦川，咱们俩也算熟悉吧？”
    秦川立马肯定的点点头。
    自己的直管上司问自己跟对方算不算熟悉，秦川又不傻，肯定是同意啊。
    当然，实际上周学习和秦川在私下的交往并不多。
    但是秦川对周学习一直都保持有很高的尊重。
    没别的原因，自己从长宁镇派出所一个普通民警出来，担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主持工作，这可是周学习一手操办的。
    当然这件事情也有陈明光的意思，或者说主要就是陈明光的意思，但经手人确实是周学习。
    至于后面升任大队长，更是周学习开的县局党委会议，定下了这件事。
    事后，甚至受到了时任县委书记高青山的排挤。
    已经召开常委会，准备批斗他。
    可惜晚了一步，周学习没有批成，自己反倒是在会上被兴安市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狠狠的震慑了一把竹林县县委班子。
    周学习点点头嗯了一声继续道：“那你能不能说说……市委黄书记你啥关系？”
    啥关系？
    刚刚秦川也听到了，陈明光提到市委黄振书记似乎有些关注自己。
    他也听清楚了陈明光的意思。
    第一陈明光胜任县委书记这件事应该已经板上钉钉了。
    而且现在正是省里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开始，陈明光开局就搞了宋耀宗，绝对是加分项。
    第二，陈明光的意思好像是提醒周学习，自己是黄振书记的人。
    可问题是，自己真不是啊。
    甚至，秦川都没见过电视以外的地方见过人家。
    “周局，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哪能跟人家黄书记扯上关系。”
    今天觉得有必要实话实说，在周学习面前扯虎皮拉大旗，早晚有暴露的那一天。
    更何况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如此。
    从长宁镇派出所这一路出来，秦川没有靠任何人的关系。
    从相亲现场抓丈母娘开始，到手撕抓通缉犯，捣毁鑫海煤矿，逮捕赵俊峰，干掉孙涛查封红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自己实打实靠系统做下的。
    至于刑警大队第二次破格提拔，成为大队长，也是自己在边境血战雇佣兵，逮捕鬼见愁，救回了十年卧底换来的。
    平头老百姓？
    没关系？
    周学习心里好笑。
    你一个堂堂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如果都是平头老百姓的话，那真正的平头老百姓是什么？
    至于秦川所说的没有关系，周学习自然是不信的。
    “不能吧，刚刚明光县长说意思，可不是没关系的意思，而且如果真的没关系，黄书记怎么知道你？”
    体制内，在任何时候任何级别，领导都很少提及表扬一些具体的人。
    能说某某某不错，那就真的不错了。
    这种明显暗示，真的不多。
    秦川茫然的摇摇头，他还真的不知道。
    “从临江日报上看到的？”
    毕竟是正版报道了自己，而且后来还上了省台电视。
    对方有有可能是好奇。
    周学习愣了愣，只当时是秦川是不想说。
    呵呵。
    随即周学习哑然失笑。
    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对，就不应该直接问。
    人家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外人。
    更何况是秦川这么聪明的人。
    如果刚刚秦川真的编了一个理由周学习还真的不一定信。
    但是现在秦川一直咬死口不说，那可能真的是关系匪浅。
    算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秦川还在自己的手底下。
    而且秦川的这两次破格提拔都是经过自己的手。
    如果秦川真的有大背景的话，那以后应该不会忘了自己。
    “说说案子，宋耀宗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秦川明显有了精神。
    “这件事我早有计划……”
    远在兴安市的黄振放下电话，微微沉思。
    刚刚陈明光打了电话，汇报了秦川抓捕宋耀宗的事情。
    黄振当然给予了肯定。
    市里的任命文件马上就要下发，陈明光手里有这样一副牌，可以说是锦上添花。
    当然有关，陈明光要接任高青山成为竹林县县委书记的事情，本身就是黄振一手操办的。
    他感兴趣的是那个秦川。
    今天省里才下发有关部署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文件，结果对方当晚就把当地一个黑社会头目给抓了。
    有这么巧的事情？
    看来，上边是有人在给秦川提点铺路啊。
    周学习刚刚在车上问秦川他和黄振是什么关系。
    其实黄振也想知道秦川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