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怕什么来什么
作者:会唱歌的向日葵   开局一只破烂崽最新章节     
    又多了一项收入!
    王大娘走后,唐绪拆开点心吃了一块,是她常买的那家铺子的。
    齐清看她的眼神跟现代某些追星的人一模一样了。
    “吃啊。”唐绪将点心推过去,好笑道:“你快收收你的眼神,再看我脸都要红了。”
    “唐姑娘!你太厉害了!”齐清在铺子这几天,别看这一个人才十五文,可那只是最基本的黑笔画得。有点余钱的都愿意要彩色的,而且几乎都是一家几口过来,这一张可就不便宜了。她还能给布庄铺子画图样,给绣楼画绣样。会画画好厉害!
    “你也可以啊,你的字可比我好看多了。你可以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有什么擅长的事。再挑一个你最喜欢的,来当做目标去努力。”
    唐绪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厉害的,纯粹的运气好。运气好遇到了大客户赚了一笔,绣样被绣楼看中,有唐翎保她小命,有董婉婉这样的好邻居,这都是运气好。若是没有这些人,她不见得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舒坦。
    “我?”齐清眉眼耷拉下来,丧气道:“我哪里能做些什么。”
    “你可以先想想,想想又不要钱。”唐绪见下一位客人来了,引他们去了屏风后面。
    一下午过去,唐绪手腕再次疼得不行,只是平放着,都有点发颤。她皱了皱眉,让齐清关了铺子回去,自己去了医馆。
    “你这手怎么越来越严重了?”白老大夫语气严厉,“当初说的话一点没听!”
    唐绪干笑两声,缩着脖子当个鹌鹑。
    “疼得不行了是吧?”白老大夫手下用力,疼得唐绪差点跳起来。“去后院针灸,你这药我看看换一个。”
    扎针啊?唐绪有点害怕,那针虽然细,看着却可长了,一针能扎穿手腕,太吓人了!
    大多数人对着医生老师这种职业,总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和服从。唐绪就是其中之一,她不敢不听话,转去了后院。
    “扎针吗?”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孩走过来,头上扎的两只揪揪摇摇晃晃,引人注目。
    “是的。”唐绪点头。
    “等会儿,师父现在有病人,你坐这吧。”小孩搬了两个小板凳,小大人似的招手让她坐下。
    “好,谢谢。”唐绪坐下,见那药童像是凳子上生了刺一样扭来扭去,还不时抬眼看过来,显然有什么话或有什么事。她忍着笑看他磨磨唧唧犹豫不决,终于发了慈悲心,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你哪儿不舒服?”小孩问。
    “手腕疼。”唐绪举起手。
    小孩眼睛一亮,盯着她的手像看到骨头的小狗,“是劳累过度?还是扭伤?”
    唐绪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平静道:“嗯,劳累过度。”
    “我,我可以帮你揉揉!”小孩站起来,像是怕她不信任自己,强调道:“我当学徒两年了!我很,很厉害的!”
    年轻的白大夫从屋里出来,板着脸道:“你厉害什么?”
    “师父!我……我……”小孩缩着脖子,手揪着衣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白大夫语气十分严厉,道:“为医者,药材都认不全,还敢说自己厉害!”
    唐绪觉得白大夫太过严厉了,对这样大的孩子,未免苛责过度。她正要说话打个圆场,就听白大夫继续道:“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管毁诸医,自珍己德。偶然治鑫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高也。牢记!”
    小孩看着快哭了,哑着嗓子称是。
    “进来吧。”白大夫转向唐绪。
    唐绪连忙跟了进去,想了想还是说道:“他尚且年幼,白大夫莫动气。”
    “正是年幼,才是训诫之时。”白大夫郑重道。
    这话没错,小树不修不直溜,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大夫又问她哪里不适。得知是手腕,他说了句得罪,伸手在她手腕处捏了捏,“劳损太过,需得好好休息。”
    “是。”
    针灸看着恐怖,但其实并不疼痛,只有点酸麻。针拔出来后,手腕轻松不少。出来时,她见到那扎揪揪的小男孩正坐在院子背药材,看着有模有样的。
    她付了诊费拿了药,白老大夫阴阳怪气的说了她一顿,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小老头拐弯抹角关心她的样子怪可爱的。
    余小桃从齐清那里得知她去了医馆,关切上前问道:“小绪哪里不舒服?”
    “手腕疼,没什么大碍。”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而问起赵三平。
    余小桃眼睛红肿,勉强笑了笑,道:“大哥将他母子赶了出去,还要回了我的嫁妆,和不少银子。”
    唐绪点头,心里大赞余兆。但余小桃伤心的模样,她不好表现的太过开心。嘴里安慰几句,说了句现代的名言:“天下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
    余小桃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种话出自唐绪嘴里,她倒是不惊讶,但未免有些,有些……她轻声劝道:“姑娘可别在别人面前说这个,怕招人非议。”
    唐绪知道这句话她接受不了,摆了摆手。发现几个孩子都不在,便开口询问。
    “在教室呢,说是教什么弱点什么的,我也听不懂。”余小桃指了指屋内。
    唐绪见齐清在门口听得瞠目结舌,走过去听了两句,发现唐翎不知哪儿来的一张人体图,竟然在给孩子们介绍人体周身的弱点。
    哦豁,越来越严谨了,真培养杀手了吗?她有心想学两招,然后发现她记忆里都有。孩子们学些自保的本事也挺好,她倒了杯水,坐在桌边休息。
    安安的摇篮在她旁边,她低头凑过去,发现小家伙躺在摇篮里嗦自己的脚趾头,嗦得啧啧作响。
    听说小孩子脚趾头是甜的,难道是真的?不过真假无从验证,她可没啃别人脚趾头的爱好。
    齐清也过来坐下,她看出这位唐姑娘极喜欢看热闹,正好余小桃在厨房做饭。她说起下午在铺子门口看到的,“下午那会儿可热闹,半条街都过去看赵家母子了。”
    唐绪来了精神,示意她继续,多说,爱听。
    “赵婆子本来藏了不少银子,都藏在衣服里。两人背着被子,抱着衣服。结果那赵婆子刚走到巷子口不知怎么摔了一跤,衣服里掉出一锭崭新的银元宝。被好事的路人围住,说该不会是偷的。余家那位大哥,听到声音出来看,一把那银子都收了回去。赵婆子哭叫怒骂,余家大哥根本不理他,她去拉扯,被拎着领子扔得老远。”齐清说着有些唏嘘,“那赵三平只会张嘴说住手,半点不敢上去拦。看着高高壮壮的大男人,竟这样……”
    窝囊!唐绪笑笑,“说不定他也恨呢,好好的家被搅散了。”
    齐清恍然大悟,细思觉得极有可能。
    唐绪叹道:赵三平虽然窝囊,但对余小桃赵芸娘也是护着的,只是拎不清,两方都想顾着,结果哪头都没顾上。
    赵家的事算是过去了,余小桃说她的新房子并不远,在隔壁街的巷子里。她白日也可以过来帮忙,唐绪每日都给她二十文工钱,还管她们三人的两顿饭食。再加上要回的嫁妆,她日子并不艰难。
    唐绪得了新院子,让方远勤找人帮忙修缮,到时候让那几个姑娘搬过来,少出些租金。这段日子卤肉生意不错,她跟董婉婉说在附近找个铺子。这活方远勤能干,他自己去找了个铺子,还在桂香街,只是铺面极小。
    唐绪建议靠墙钉一排桌子,省空间。店里到时候蒸些馒头米饭,配着卤肉卖,能多些进项。
    董婉婉欣然接受,夫妻俩忙起来,方子俊几乎整天都待在唐家。杜嘉瑞也差不多,只是几个孩子越来越怕唐翎了,见到她就腿软,主要是扎马步扎的。
    唐绪倒是喜闻乐见,天天乐呵呵看着几个孩子受训。不过她的文化课,也没停下。几个孩子愁眉苦脸的,但上课时却无人偷懒摸鱼。
    余小桃本来觉得女孩子学这个没什么必要,但她不敢跟唐翎提,赵芸娘倒是有些上头,竟然说自己以后要当女侠。余小桃愁得很,余兆却大夸赵芸娘有志气。
    杜老夫人是个很佛系的人,只要孩子高兴,没生命危险,她都是不管的。
    今日有两家邻居找上余小桃,求她帮着探探唐绪的口风,再收些孩子。唐绪自然拒绝了,她最近也忙,预定越接越少,主要手腕疼。
    她闲了,就开始琢磨起了小孩子的娱乐设施,滑滑梯,跷跷板,秋千。去了常去的那家木匠铺子,老板啧啧称奇。
    这日刮起大风,温度跳崖式下跌。唐绪冻得把棉袄翻了出来,齐清没御寒的厚衣服,她买了布料棉花让齐清在家里自己做,铺子先不去了。
    孩子们穿得多,扎马步更费劲了。寒风萧瑟,他们却各个鼻尖冒汗。
    刚打开铺子门,撞见赵又岭带着另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唐老板,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您说。”唐绪给两人倒茶,茶壶是她从家里刚拎过来的,还烫着。
    赵又岭抬手拒绝,道:“这两日有位大人物要来,铺子门前务必要保持干净,衣着要齐整。若有车队经过,要到门口磕头行礼。”
    唐绪一个开画像铺子的,也没什么垃圾可扔,这对她没什么影响。但到门口磕头行礼是什么鬼?她皱眉不语。
    “听到没?”另一个衙役见她似乎不愿意,大声喝道。
    这态度,唐绪差点没控制住嘴。但毕竟是公职人员,惹不起。她压下烦躁,应道:“听到了听到了。”
    赵又岭跟她有过交集,勉强算是个熟人,便安抚道:“大人物不会在此停留,你也勿须太担心。”
    “好的,谢谢。”送走两人,唐绪翻了翻预定本,休息几天算了,正好手疼。但预定的生意就是这点不好,不能想关就关。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趴在柜台上。
    杜昀路过,正巧看到她叹气,犹豫了一下,抬步走进来,“唐姑娘何事烦恼?”
    唐绪坐直身体,吐槽道:“听说有个大人物要来,叫我们到时候要出去磕头行礼,也不知什么大人物,这么大的排面。”
    杜昀听山长说过此事,他知道是谁,却不便说出。只能劝慰道:“不想迎接,便关几日铺子,休息也好。”
    唐绪嘟了嘟嘴,无奈道:“我也想啊,只是我这的客人都是预定的,不能说关就关,这几日有几位客人要来。”
    她这生意无人可替,杜昀想了想,道:“你这不是多了位齐姑娘,且让她守着。我家有位老仆,这几日我让他过来,有客来便令他引人去巷子里。听闻你买下了赵家的院子,你将画具搬去,在那边院子里画。”
    唐绪的眉眼瞬间舒展,感激道:“好主意啊!太谢谢你了!你家仆人过来会不会耽误事?”
    见她高兴的露出笑容,杜昀忍不住扬起唇角,道:“不过几日,不碍事的。”
    他笑得好温柔啊!唐绪脸又开始升温,掩饰性的用手背搓了搓脸颊,又觉得自己心跳声太吵了。她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家那位老伯开几日工钱吧?”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杜昀想起早上起床时看到的朝霞,他眉眼越发温和,“不必如此,我要去书院上课,先走了。”
    人在这里,害羞,怕他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人走了,唐绪又不舍,巴巴的站在门口看。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男人搞到手!
    衙役说是近几日,唐绪以为最早也得明天。没想到下午那人就来了,只听外面铜锣声响。嘈杂的街道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只听到马蹄踩踏路面的哒哒声。
    铺子里的客人躲在店里,抱紧了孩子。唐绪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门口磕头,毕竟皇权社会。
    “有刺客!保护王爷!”忽然有人大声呼喊。
    接着外面就乱了起来,尖叫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马蹄声,呼喊声,各种声音交织。唐绪蹲在柜台后面,怕等会儿有人杀进来,想去关门。可又觉得不至于真倒霉吧?
    客人带来的孩子不过三岁,此时却发出咯咯的笑声,大概以为在玩游戏。
    拼了!唐绪站起身给自己打气,抱起木板拼进门口的卡槽里。不知是着急还是紧张,或许是都有,她半天卡不进去,急得汗都出来了。
    客人里的男人跑过来帮忙,他力气大,手比唐绪稳,两人很快安到最后一块。这时,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两个人。
    一身华服的年轻男人被一个持剑的男人护在身后钻了进来,持剑的护卫见到铺子里的两人,剑尖指向男人,“快点关门!”
    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