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答应了平野惟
作者:杪春酒   名柯:被琴酒带歪的白切黑兔子最新章节     
    但这也正好是组织的本意,如果她答应,就证明自己对组织没有异心,而如果她拒绝,那组织的boss对她和琴酒恐怕都会心生不满和怀疑。
    而之所以要瞒着琴酒,避开琴酒来找平野惟,则又是boss对琴酒的试探。
    在克雷尔给平野惟送了断指后,琴酒就将平野惟圈在了家里,不让她出门。
    这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过度保护了,毕竟克雷尔的残党在琴酒的围剿下几乎全部覆灭,而克雷尔本人更是躲着不敢出来,基本不可能冒着被琴酒发现的风险去找平野惟这个其实和组织并不相关的人泄愤。
    琴酒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仅仅是因为那一点可能性,琴酒便将平野惟关在了家里,就好像不把平野惟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琴酒就不能放心似的。
    而被琴酒这么保护着的人,boss却趁着他追捕克雷尔,给组织卖命的时候,把平野惟带走,去当了引诱克雷尔的诱饵,让她完全暴露在克雷尔面前,遭受可能会被攻击的风险。
    在发现组织和boss做了这样的事情后,琴酒的表现会是怎样的,在恋人和组织之间,他琴酒会选择哪一个,又会不会因为组织的做法而对组织心生怨怼?
    这才是组织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克雷尔,而是为了试探平野惟和琴酒。
    虽然平野惟早就知道组织,但她不知道掌管着组织的boss是什么形象,因为那个boss像是躲在层层迷雾后面,十分神秘,据说连组织的高层成员都不知道boss的真实身份。
    不过在平野惟之前的猜测里,boss应该是个十分厉害、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建造出这么一个规模宏大又历史悠久的组织,并且让琴酒、贝尔摩德这些人为他卖命。
    但现在,听到组织找自己的来意,知道boss的试探之心后,平野惟却觉得她之前对组织boss的那些猜测好像……并不怎么准确。
    组织的boss似乎并不是平野惟所想的那样,在平野惟的想象中,既然能创建这么一个组织,并且手下管理着这么多人,那背后的boss 一定也是很有能力的人。
    他不仅有谋略,而且应该具有大局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因为平琴酒身边出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急不可耐的试探她。
    不过既然boss有了试探平野惟的心思,那平野惟也没想着要逃避。
    所以说那些人完全就不了解平野惟,只不过是当诱饵罢了,boss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平野惟在此之前可是做过比这个更危险刺激的事。
    “好啊,那就让我来当诱饵。”
    平野惟无所谓的耸耸肩,甚至语气中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抓住克雷尔后,我可是要将他曾经给我的那份大礼好好还回去。”
    说着这样的话,但平野惟的表情没多大变化,而是和之前一样,看上去温温柔柔,很是娇弱的样子。
    只是见识了平野惟的真正性格后,基安蒂可不会觉得她娇弱,听着此时平野惟平淡的语调,基安蒂甚至觉得这平静的语气,比那些大喊着狠话的人都要来的有震慑力一点。
    基安蒂勾了勾唇:“那我们就走吧。”
    *
    又摧毁了对方组织的一个据点,琴酒点燃一支烟,烟雾飘荡在幽暗的地下室里。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顶多再过两天就能找到克雷尔的藏身之处。
    克雷尔将组织的人分散成众多个小据点,以此来迷惑琴酒的追查,这方法虽然老套又笨拙,但却是有用的,也能为克雷尔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如果克雷尔面对的只是个和他们一样的小组织,那说不定还真的能让克雷尔找到机会逃出去,但遗憾的是,克雷尔招惹到的是黑衣组织,并且还惹怒了琴酒。
    组织监视着从东京到任何地方的交通路线,于是克雷尔就变成了瓮中之鳖,根本无法离开东京。
    同时琴酒又进行着猛烈的搜查,短短时间内就将克雷尔分散出去的那些残党围剿了个七七八八。
    这段时间的地毯式搜索将范围缩的越来越小,再过不久就能发现克雷尔这只老鼠。
    “大哥,我们要继续吗?”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后半步的位置问他。
    这次他们发现的据点是一个位置偏僻,已经停止营业的地下歌厅,而且这里藏匿着“red”的二把手。
    将其他成员杀了后,琴酒向二把手询问克雷尔的下落,但这二把手显然对克雷尔忠心恳恳,不但对克雷尔的行踪闭口不谈,还对着琴酒和组织破口大骂,显然是也不打算活了。
    琴酒杀过许多人,光是瞥一眼就知道二把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撬不开他的嘴,所以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开枪终止了聒噪的骂声。
    香烟还剩半根的时候被琴酒随手扔在地上,他抬脚碾灭了最后一点火星子。
    “继续,克雷尔能躲的地方不多,这只老鼠很快就会露出尾巴了。”
    而且他答应了平野惟会在周二前解决,虽然现在离周二还有几天,但琴酒觉得平野惟在家待的无聊,所以想要尽快解决克雷尔的事。
    琴酒的鞋底碾过那支还剩下一半的烟:“去下一个地点。”
    *
    幽暗的地下室里,电脑的冷光微微照亮着房间,不大的桌子上堆满了泡面盒子和面包袋,面包的碎屑撒在桌子上,泡面剩下的汤也凝固了,只剩下厚重的油腻浮在表面,散发出难闻的调料味道。
    地上全是喝完了的矿泉水瓶,在本就不大的地下室里,这些矿泉水瓶简直让人无处下脚。
    克雷尔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神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电脑上的地图。
    之前那上面的红点还有五六个,然而现在就只剩下相邻的两个红点亮着了,并且其中一个红点还在不停地闪烁着。
    克雷尔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椅子上的黑色漆面,直到他看见那个不停闪烁的红点彻底消失。
    除他以外的所有据点都被摧毁,这也意味着“red”的所有成员都覆灭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刚才消失的那个据点里,是组织里二把手所在的地方,他们的藏身之处离得很近,是为了双方能够接应,也方便能够一起逃出国,但现在却仿佛成了克雷尔死亡的倒计时。
    琴酒已经找到了二把手的据点,那么下一个就会是他这里了。
    也许是明天,也许一个小时后,甚至可能是下一秒,琴酒都有可能破门而入,然后杀了自己。
    不,组织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的,不会让他就这么一死了之,琴酒会把他活捉回去,然后用尽非人的对待,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反正都是一死,与其被琴酒带回组织折磨,不如……
    克雷尔的眼睛充血,就在他想着要和琴酒殊死一搏时,地下室角落里摆放的老旧电视机却传出了让克雷尔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电视很小,也很老旧,是这废弃的地下室本身就有的,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少年,因为年头过于久远,又在地下室受了潮,所以连接和信号都不好,常常播着播着就没画面了。
    一开始克雷尔没有管这台几乎要报废了的电视,但后来他在这地下室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只是琴酒越来越近的追捕让他恐慌,阴冷潮湿,没有半点人气的地下室也快要将克雷尔逼疯了。
    所以他打开了电视,虽然信号不好,总是显示不出画面,克雷尔也根本没有心思看电视,但也总算是能有点声音陪着克雷尔,这才不至于琴酒还没来,他就已经先被这压抑的环境给逼疯。
    而现在,这台已经接近报废的电视却传出了克雷尔无比熟悉的声音。
    当然熟悉了,在给平野惟送去断指之前,克雷尔曾经跟踪了平野惟两天,听着她和朋友们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说着过几天要不要一起去做陶泥,所以克雷尔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克雷尔缓缓抬起充血的眼睛,向着那台辛苦运作的电视看去。
    电视的信号还是不好,画面不太稳定,正一闪一闪的,画质也十分模糊,但对于克雷尔来说已经够了,因为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以及女孩身后熟悉的背景。
    克雷尔死死盯着电视上的女孩,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意。
    “好巧。”
    是啊,怎么就能这么巧,平野惟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在的街道,甚至步行只需要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这对于克雷尔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是老天都在帮自己。
    不然为什么在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平野惟会出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而那台偶尔有画面,但经常没信号的电视偏偏在平野惟出现的时候有了画面,还正好被他看见了。
    这难道不就是老天都在帮他吗,是老天都觉得他命不该绝。
    克雷尔“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枪,戴上口罩,在这么多天后第一次走出了地下室。
    外面并没有阳光,但只是普通的自然光线已经足够让克雷尔被晃得睁不开眼。
    在走出地下室前,克雷尔的脚步顿了顿,有那么一刻,他也有怀疑这是不是琴酒给他下的圈套,是为了引诱他出来,所以拿平野惟当诱饵。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克雷尔否认了,就算不用平野惟当诱饵,琴酒过不了多久也会找到自己,所以没必要让平野惟来当诱饵。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琴酒不会舍得让平野惟来当诱饵。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克雷尔,说黑衣组织里那个琴酒有了恋人,而且他还极其宝贝那个女孩,那克雷尔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觉得这个玩笑过于可笑。
    但克雷尔亲眼看见过那两人在一起的样子,那是一种任何外人都无法插足他们之间的氛围。
    特别是琴酒看着平野惟的眼神,如同最深不可见的深渊,恨不得将平野惟吞噬其中。
    有着那样眼神的琴酒,是绝对不可能将平野惟置于危险之中的。
    既然如此,现在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克雷尔抬起头,用力眨了眨泛红的眼睛。
    “琴酒,到底是你先找到我,还是我先找到你的小情人,让我们赌赌看吧。”
    *
    “……而且狗狗非常亲人,在难过的时候狗狗也会来安慰你,很通人性,又很可爱,所以如果要选出最适合养的宠物,我会投票给小狗。”
    平野惟弯着眼睛笑着回答,声音也清脆甜美,但实际上左眼睛写着“好尴尬”,右眼睛写着“救救我”。
    她只知道自己是来当诱饵的,可没人告诉她还要进行这么一场尴尬的现场采访啊,而且采访的还是“如果要养宠物,你最推荐什么动物”这种既没有营养又很无聊的问题。
    “这样啊,看来你是一位非常富有爱心的女生呢,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
    直到自己嘴边的话筒离开,对着自己的摄像头也终于转移,平野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面对镜头时的可爱笑容也立马消散。
    采访平野惟的主持人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平野惟认识她,水无怜奈,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因为长相漂亮锐气,所以还挺受关注的,喜欢她的人也不少。
    刚才在别墅的时候,那个叫做基安蒂的女人为了打消平野惟的怀疑,找了一个组织开会的视频给她看,那个视频里水无怜奈也在,只不过她坐在最边上,视频通过显示屏传过来后更加模糊,所以平野惟没有看清楚。
    她当时只以为这个人是和水无怜奈长得像,却没想到居然就是本人。
    平野惟有种虽然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只能再一次感叹组织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身份也十分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