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兰婶上门
作者:还是困啊   春色有点田最新章节     
    无聊的在床上躺了许久,听到隔壁传来动静,不一会儿,开门的声音传来。
    两兄弟去厨房做饭,熬药。
    季温禾穿好衣服,裹着被子抱膝坐起,听着进门的脚步声,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嫂子。你的病没好,家中没什么活计,我们来便好,你安心休养。”
    沈元山拿起洗脸盆,望着门洞的方向。
    “嫂子,你起身了吗,我等会儿给你端热水洗漱。”
    “嗯,起了。”
    她早已穿好衣服,若不是身子还虚弱着,也能下床走动走动。
    “好,嫂子你等一会儿。”
    季温禾淡淡应了一声,这两兄弟性子好,对她没有什么强烈的排斥感。
    望着屋内,心想这个家真的太穷了。
    “嫂子,我进去了。”
    “嗯,进来吧。”
    话落,季温禾掀开被子下床,脚上的棉鞋很破旧,鞋底磨损严重,鞋面上打着两个补丁。
    穿在脚上不保暖,里面的棉花很硬,天好放太阳底下晒晒,应该会暖和许多。
    沈元山将热水放在地上,桌子缺了一角,不稳当:“嫂子,你先洗漱,一会儿做好饭我端给你。”
    “对了元山,你大哥去集市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糙米快吃完了,大哥去买点,一来一回要一天时日呢,估摸着傍晚能到家。”
    去集市要一天时间,太远了。
    季温禾将手放在热水里泡着,很舒服。
    “村里没有牛车吗?”
    沈元山在外面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没有,隔壁村里有,不过我们很少能坐得上,都是天不亮出门,赶在晚上回来。”
    将凌乱的杂物摆放好。
    “嫂子,我去厨房了。”
    “嗯,去吧。”
    季温禾洗漱好,端着水倒在外面,赶忙进屋关好门。
    冷,是真冷啊。
    还是被窝里暖和。
    挠了挠头皮,很痒,不知多长时间没洗头了。
    现在病着,不能洗头,得在忍几天。
    “嫂子,吃饭了。”
    是沈文山。
    他端着一碗糙米粥,和昨晚一样。
    季温禾接过碗,看着碗里的菜,好奇地问:“文山,这是什么菜?我瞧着院子中的菜地里没有种菜啊。”
    这个朝代,应该还没有种大棚的技术吧。
    就算有,依家里的情况,冬天蔬菜金贵,不可能买得起。
    “是晒干的野菜,夏天摘野菜晒干,不受潮,能保存很久,留着冬天吃。”
    沈文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很是腼腆。
    “去年晒了很多,没存好,受了潮,好多扔掉了。”
    怪他,山中本就潮湿,下雨没及时收回,浪费了很多,心疼死他了。
    季温禾温和着语气:“没事,今年重新晒,你快去吃饭吧。”
    沈文山点头:“哎,嫂子吃完碗放这,一会儿我过来拿。”
    回到厨房,沈元山将他的饭盛好,放在对面:“嫂子吃了吗?”
    “嗯,吃了,等她吃完,在把药送过去。”
    望着橱柜里还放着一个鸡蛋,犹豫地问他。
    “元山,剩一个鸡蛋,要不要冲给大嫂喝?”
    大哥已经给大嫂吃了一个,剩下的应该也是给大嫂的。
    “不晓得,等大哥回来问问,嫂子身子太虚,郎中不是说了,让她多吃些好的,身子才好得快。”
    他们很久没吃鸡蛋了,不馋是假的,可是比起他们,嫂子更需要。
    沈元山捧着碗:“哥,一会儿你在家搓麻绳,我去捡些柴火回来。”
    家中不能没人。
    “成,今天太阳好,我把院子里的雪除了。”
    想起昨晚他大哥留下的话。
    “元山,被子抱给大嫂了吗,大哥说了,嫂子似乎怕冷,让我们起身了把被子抱去嫂子那。”
    沈元山一拍脑袋:“哎呀,我给忘了。”
    他端水送去,想着把被子抱给她的,一说话,给忘记了。
    难怪他觉得忘了什么事。
    紧忙起身去屋内。
    一进门就说道:“嫂子,大哥让我们把被子抱给你,方才给忘了。”
    季温禾仰着头,将碗中最后一粒米倒进口中:“我瞧着外面出太阳了,被子抱出去晒晒,晚上盖着暖和。”
    “那嫂子你不冷吗?”沈元山抱着被子放在床尾,接过她手中的空碗。
    “白天好些,没晚上那么冷,你把我这床也抱出去晒晒,麻烦你了。”
    “不麻烦,嫂子不嫌弃,用这床被子盖住脚,我把你的被子抱出去晒。”
    大哥交代过,嫂子不能再受凉,挨冻,再来一遭,怕是会撑不过去。
    “我们每晚都会泡脚,没有臭味,被子也经常晾晒,没怪味道。”
    季温禾倒是不嫌弃,比起冻着在加重病情,一些小洁癖可以忍受。
    沈元山抱着被子出门,晾晒在太阳底下。
    “元山啊,晒被子呢。”
    院外不远处走上来一个人。
    “是啊兰婶,今天太阳好。”
    沈文山从厨房出来,叫了一声:“兰婶,您吃饭了吗?”
    “吃了,我来瞧瞧你们嫂子,听榕山说她醒了。”
    “嫂子在屋里,不能见风。”沈元山迎着人进屋,对里面喊道,“嫂子,兰婶子来了。”
    季温禾犹豫着要不要下床,脚刚刚才捂热,想着人家来看自己,在床上待着不好,便准备下床穿鞋。
    “别起了,你躺着。”
    进来的人上前阻拦她。
    “你病着,别下床,好好将养着。”
    她就是经常照顾两兄弟的兰婶,兰秋华。
    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打补丁的粗布棉袄,许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原因,皮肤略黑,笑起来有个酒窝,很让人有亲近感。
    “兰婶,您坐。”季温禾拍了拍床边,“沈大哥去集市了,傍晚才能回来。”
    “我晓得,我来是看你的,身子好多了吗?”
    “嗯,好些了,只是还有些绵软,提不上劲。”
    兰秋华抓住她的左手放在手中,右手盖在手背上:“孩子,既然来到了我们沈家村,便跟着榕山好好过日子。”
    “榕山这孩子打小就聪慧,吃得了苦,若不是三年前被抓去当壮丁,他们家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过。”
    季温禾明白,她是来说好话的,怕自己醒来后后悔,特意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