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室里。
    于千千正在处理她剩下的工作。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于千千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看到是程玉走了进来，而对方压根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这才又长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卧底人员。
    她心惊胆战的程度，比起任何人都还要更甚无数倍。
    几乎已经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昨天晚上睡觉，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陈俊大倒台。
    她知道，她已经回不去了。
    那笔钱她也还没有拿到。
    她只能寄希望于保住这份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
    也更加无时无刻的不在祈祷，希望自己没有暴露。
    因为一旦暴露。
    那结果，可就不是丢掉工作这么简单了。
    她还极可能因为商业间谍行为，蹲几个月的大牢。
    她已经查过了。
    她这种没有给对方造成重大损失的，一旦查证，至少要蹲六个月。
    最重要的，是会留下案底！
    到时候她的人生怕是都将举步维艰。
    心里的悔意如同潮水般蔓延。
    如果自己当初不被钱迷了眼答应陈俊大，在这个岗位上好好的工作，等以后再找个差不多些的男人结婚，自己这一辈子，过的应该也不会太差的……
    可显然的是。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不是事情落到这步田地，她此时此刻会不会有现在的悔意，也未尝可知。
    于千千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处理着手上的工作，这份工作马上就要到尾声，她做的前所未有的卖力，这是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让她心脏稍安的事情。
    即便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不同于其他人。
    她在秘书室里，是清楚的知道昨天顾清瑶并没有来上班的……
    终于！
    手上的工作完成。
    她把文件发给了程玉，后者的电脑响起了滴滴滴滴的声音。
    “玉姐，你前天让我整理的那些内容，我已经都整理到文件里发给你了。”
    “好。”
    程玉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那玉姐，接下来我的工作安排是……”
    听到程玉答应，于千千的心落下了一大半，至于说态度……程玉平时也就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模样，无需在意这些。
    “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是拿着这份合同签一下，然后送去人事部。”
    程玉起身走到了于千千的桌前，把一摞A4纸放在了于千千的面前。
    于千千拿过一看，看到上面写着的“自愿解除劳动合同”几个字，差点腿一软从椅子上跪下去。
    “我本来是想报警把你抓了的，是顾总网开一面，不过这段时间的工资什么的你就别想要了，其实本来你也不该要，因为你这段时间做的那些工作，内容都是虚假的东西。”
    “你们……你们早就知道我……”于千千难以置信的看着程玉。
    程玉跟顾清瑶同款的表情，不过顾清瑶是冰山，她更多像扑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上任的第二天，我们就已经知道你是陈俊大的人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想要让你看到的，否则的话，现在跟你说话的人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说完，程玉本来是想直接走的，但终究还是驻足又道：“你才刚刚走出学校进入社会，走错路也是在所难免，希望你以后能够擦亮眼睛，考虑好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不要辜负顾总给你的这个机会。”
    于千千看着坐回到了她自己座位上的程玉，呆愣了许久，神情复杂到了极点，有悔恨交加，有无地自容，她起身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最后拿起了那份合同，搬着东西起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走到程玉的办公席位前之际，她缓缓驻足停下，接着深深的对程玉鞠了一躬，哽声道：“谢谢你程玉姐，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跟顾总也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