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嗓子干干的，脑袋昏昏的。
    杨橙黑着脸把他昨晚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
    “是卫千帆打电话叫我过来接人的，你是光溜溜的被拖回家的！”
    最后几个字她是咬着牙说的。
    秦彻想起来了。
    想起扒光衣服之前的事。
    他穿好衣服后火速跑到楼下吴政宿舍。
    吴政正在穿衣服。
    他看到黑着脸的老板。
    昨晚老板没穿衣服的样子，就像是鲜花里的花蕾，娇艳欲滴地被人流氓了一样。
    今天老板穿上了衣服，回归了玉树临风的模样，让人想被他流氓。
    吴政心里咯噔。
    怎么回事？
    被朱耀天掰弯了？？
    秦彻不知道他脑子已经坏掉了。
    他把吴政推到床上，半跪在床沿，一手撑在吴政的耳边。
    “昨晚怎么回事？”
    吴政竟然感觉有一丝娇羞，他像苍蝇一样搓着双腿说道：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失误！”
    秦彻鼻孔的气呼到他脸上：
    “太大的失误就是错误。”
    吴政点点头，自己这次失误大大的，老板昨晚的身子被众人看了，自己责任很大。
    “我知道错了，你处罚我吧！根据《养猪厂员工守则》第五章第六条：
    胡言乱语、行为不端，导致养猪厂或者养猪厂领导声誉受损者，扣除当年绩效，不给予评优评先的机会，并且留厂察看及以上处分。”
    他昂起脸，一脸决然地说道：
    “我接受厂内处分！”
    就是罚钱加留厂察看，吴政觉得自己能接受。
    就是老婆那里不好交代，年终奖少了那么多，回家不仅要跪遥控器，还要被打耳刮子。
    这个到时候找李强借钱糊弄过去吧，反正他一个单身汉，没有对象，钱没处花，肯定有不少存款。
    留厂察看的话，这就是上面说说而已。
    老板还能在察看期间开除自己不成。
    吴政对秦彻还是很了解的，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不会轻易开除人。
    之前卫千帆都把他搞窜稀了都没开除了，只是让他来挑大粪，待遇都没变呢。
    吴政有时候还羡慕他呢，脑子不用想那么多事了。
    “吴政。”
    秦彻喊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处罚我都接受，老板～”
    秦彻从床上起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你和卫千帆换一下吧！”
    “what！？”吴政差点从床上栽下来。
    不会是……
    “他将功赎罪，你以儆效尤。从今天开始你去挑大粪吧！”
    叭唧！
    吴政从床上摔了下来。
    刚刚他心里说有羡慕卫千帆的想法，纯属口嗨。
    羡慕是一回事。
    自己去做是另一回事。
    有人羡慕王八的寿命，但是没有人愿意成为王八。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吴政屁股蹲在地上，想为自己狡辩：
    “老板，员工守则里没有说处罚挑大粪的！”
    秦彻冷冷地说道：“最后几个字：留厂察看及以上处分。挑大粪就是以上处分。”
    吴政把眼睛瞪的圆圆的，老板比自己还会狡辩。
    但是他不死心，还想为自己争取。
    “啊……啊老板，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缘分是几世修来的……你看在我们这么有缘份的份上，不要……”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份，让你去挑大粪有何不妥，你我还是上下级关系，缘份还在的。”
    “我……”
    “卫千帆都挑得，你怎么挑不得？”
    秦彻不想听他狡辩了，自己平常就是太宠他了，这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他这么处罚吴政还有一个原因。
    作为养猪厂的高层领导，按道理就应该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深入一线，深入实际。这样才能全面掌握猪猪的所有情况，能更好的做好危机预防，以及危机处理工作。
    这次就让他从挑大粪开始。
    让他快速成长起来，以后更能挑起度假村的经营重任。
    秦彻对吴政还是很看重的。
    但是他不会跟吴政说的。
    他就是要磨他。
    “我……知道了，我待会就换上工作服去粪便清理部接卫千帆的任……”
    吴政是垂头丧气地走出宿舍的。
    他失落的表情连食堂朱大妈都看出来了。
    “吴总经理？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啊？早上还吃5个包子、一根油条、半块披萨、一根香蕉和一碗稀饭吗？”
    “不用了，”吴政坐到餐桌上，只招呼朱大妈上5个包子就好。
    心情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
    此时的卫千帆，心情也很沉重。
    他不太想当总经理。
    作为粪便清理部的唯一员工，和唯一领导。
    他挑大粪挑上瘾了。
    这份工作没有人管。
    每天完成自己的事后，就可以翘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躺平了。
    如果哪天心情不好，或者别的事耽误了他挑今天的大粪，他可以留着明天来挑。
    养猪厂的粪水池还是很先进的，堆了一天的粪便没有清理，不会产生影响。
    卫千帆就在这里拿着原来的高薪，做着自由自在、不用动脑子的工作。
    他本来想拒绝“总经理”的职位，但是董小妹叫停了他。
    “你可以挑一年的大粪，10年的大粪，但是你不能挑一辈子的大粪，总是做这样的体力活，伤身又伤腰啊！”
    最后两个字是重点。
    伤腰。
    平常卫千帆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现在经董小妹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晚上躺着玩手机的时候，有一侧的腰确实会隐隐作痛，翻身的时候还会“嘎吱”响一下。
    他之前是认为自己晚上玩手机玩多了。
    毕竟来了养猪厂后，他从来没有加过班了。
    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是玩手机。
    隔壁李强喊他玩牌，一起排火车，和阿呆两个人玩的不刺激，加上他刚刚好，但是卫千帆一次也没去。
    这种要动脑筋的活动，他一刻也不想参与。
    “卫哥，这个不要动脑筋，这个是看运气的。”
    “不来，没意思。”
    他自己一个人继续玩手机。
    现在不一样了，他晚上可以和董小妹玩。
    刚刚董小妹那句“伤腰”惊醒了他。
    男人。
    腰很重要。
    比脸面都重要。
    你不要脸啦！
    你腰不行啦！
    以上这两句话，下面那句的杀伤力对他们男人来说，是大于上面那句话的。
    宁愿不要脸，也不能腰不行啊！
    “好！我听你的，我去当总经理，以后你就是总经理夫人啦！”
    卫千帆终于挑起了“总经理”这面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