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莲用手抓起一小撮烟丝，闻了闻气味，又感受烟丝是否受潮。
老板道：“姑娘，要哪一种？”
明朗笑道：“老板，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烟丝拿出来。”
“请在此等候。”
老板再次回到店中。
文莲道：“相公，成爷爷是不会抽那些贵的烟丝。”
江雪笑道：“只要我们都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明朗道：“感受不同，成爷爷能品尝出来的。”
文莲道：“爷爷平时教我节俭，很多地方尽量不花钱。也不知道给他买这些烟丝，他老人家会生我的气吗。”
江雪道：“不会的，我和明朗会陪着你，成爷爷肯定会包容你。”
“但愿吧。”
明朗道：“娘子，等会老板拿出好的烟丝，还要不要买回去呢？”
文莲想了一会，道：“还是别买，给老板说清楚原因就行。”
老板拿出一包丝绸裹着的方块状物体出来。
“姑娘，这位公子，这里面的烟丝是本店最好的，还要吗？要的话我便打开。”
文莲笑道：“老板对不住啊，我家相公不知家中老人喜好，请你拿回去。这些三文钱一两的烟丝我全买。”
“好好。三位能光临本店，实属小店荣幸。”老板笑道。
老板称出烟丝重量。
“姑娘，你看看秤。”
老板握住秤砣上的绳子，转过一面给文莲查看。
文莲笑道：“老板，共一斤二两三钱。”
“姑娘好眼力。姑娘只需付三十五文钱便可。”
文莲准备掏钱，明朗伸手拦住。
明朗转过身去，从乾坤布中取出三十五文钱拿给老板。
结账之后，老板扎好烟丝递与李明朗手中。
江雪笑道：“明朗，文莲，走，去吃东西。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江雪手捂着肚子，开心地笑。
“走吧文莲。”
三人在大街上走着。
明朗趁四下无人，便将烟丝放入乾坤布内。
“小雪。”
“嗯。”
“你在用乾坤布的时候别让其他人看见，省得引来麻烦。”
“好的。”
走了好一会儿。
有许多女人站在楼台处搔首弄姿。
那里被称为男人的天堂。
明朗无意往左侧瞄了一眼。
“花满楼。”明朗道。
身旁两个女孩默契喊道：“不 许 看。”
明朗急忙端正站姿，目视正前方。
又走出百来步。
明朗发现一个问题。
凡是江雪所过之处，看到江雪的人无不在她身上驻目。
明朗从那些男人眼中反光与快要流口水的表情可以判断，他们已经被江雪给勾住魂。
明朗心中隐约产生不祥的预感。
“小雪，有很多男人在看你哎，你知道吗？”
江雪往左右两侧快速查看。
男男女女心虚且慌乱地忙活着手脚。
有几个男人走路分心，差点撞到还打起来。
那些女人指着江雪三人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有妇女牵着孩童将男人耳朵揪上天。
江雪道：“看到了，我有男朋友了，管他们呢。”
明朗心中大喜：“是啊，我终于有女朋友了。”
明朗往右侧看去。
文莲期盼的目光投放到明朗身上。
“还有未婚妻。”
文莲这才满意地与明朗并肩前行。
“馄饨嘞，新鲜的馄饨。”
有个男人在摊前吆喝，身后的女人披着围裙擦拭桌子，收拾碗筷。
江雪高兴地跳起来，道：“明朗，就在这家吃吧。”
江雪嗅着飘来的香味，眼睛直盯着李明朗。
明朗笑道：“好，就去这一家。”
三人来到桌子边坐下。
明朗如往常一样，坐在两人中间。
江雪习惯坐于李明朗左边，文莲在右，紧紧靠在一起。
老板带着笑脸迎上来。
“三位要吃点什么？”
江雪笑道：“我要一大碗鲜肉馄饨。”
“好的。”
老板朝身后喊：“鲜肉馄饨一碗。”转过头来，“两位要什么馅的？”
明朗对女孩道：“娘子，你先点。”
“我和相公点一样。”
老板夸赞道：“公子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漂亮一位妻子。”
“谢谢，老板也有福气，有这么一位勤劳能干的老板娘。”
老板笑道：“公子真会说话。”
又对女孩道：“姑娘找到一个好人家，可喜可贺呀！”
文莲害羞起来，双眸垂着，脸颊红彤彤的。
明朗笑道：“老板，共三份鲜肉大碗馄饨。”
“好嘞，三位稍等，馄饨马上就来。”
老板与老板娘一同煮起馄饨。
明朗道：“这老板人挺好的。”
江雪似乎有些不开心。
明朗宽慰道：“小雪，怎么了又？”
文莲笑道：“相公，你也夸夸小雪。”
“哦~”明朗醒悟道，“小雪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江雪噗呲笑了出来。
明朗再看文莲时，她的脸色也变了。
明朗搂过文莲肩膀，笑道：“娘子。”
一声娘子，叫得文莲心都化了。
文莲心情愉悦道：“相公不必惊慌，我很好。”
哄好二人，明朗观察周围环境。
夜空下，红光亮。
来来往往的人个个抬头挺胸。
有单有双，有仨人同行，有一家子在街头漫步。
欢笑声、嬉戏声、打闹声、吵架声。
江雪也往大街上看去。
男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有的父母二人牵着孩子的手，陪他或她在街头。
坐着的坐着，站着的行走方向各不相同。
“行行好。”
一个无力的声音在明朗耳朵响起。
这个声音听得三人心头直打颤。
只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如突然冒出来一般，着装和眼神能把人吓一大跳。
“行行好吧，我三天没吃饭了。”
文莲看到，有个中年乞丐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地站在江雪身旁，一根木棍支撑这副快要散架的身体。
江雪嫌弃地往把李明朗往右边挤走。
“脏死了，离我远点啊。”江雪道。
并不奇怪。
江雪本是名门望族，家境显赫。
现又穿得一身白衣，哪能让这位中年男人接近。
乞丐乞求道：“姑娘，给点吃的吧。”
文莲轻扯明朗衣袖。
明朗附过耳去。
“相公。”
不等文莲开口，明朗右手已经紧握文莲左手。
女孩才得以放松一些。
明朗抓着一把铜板，托起江雪白嫩的小手，将铜板全数给到江雪手中。
江雪把手中铜钱尽数放到乞丐的白瓷破碗里。
乞丐跪地拜谢。
待乞丐离开，老板才端来一碗大碗馄饨推至江雪面前。
“唉~”
明朗道：“老板为何叹气？”
老板猛地摇了摇头，默默转身去端另外两碗馄饨。
两碗馄饨摆在桌上，放好白色汤勺。
明朗捧一碗放至文莲面前。
“娘子，你先吧。”
文莲明白李明朗的心思，慢慢地品尝新鲜的馄饨。
老板就要回到老板娘身边。
“老板，能否说两句话？”
老板缓过身来：“唉~难啊！”
江雪吹着碗里的热气，一勺接一勺地吃着馄饨。
“好吃。老板，你家的馄饨真好吃啊。”江雪笑道。
老板只是点头笑了笑。
“姑娘慢点吃，烫。”
江雪比着oK的手势又快速收回手。
才想起来老板可能不懂。
明朗道：“老板，请坐下说。”
仅带有一个请字，老板果然坐在明朗正对面。
“公子外地来的吧？”
“对，我们三人都是外地来的。”
老板观察周围没有他人耳朵，小声说道：“有些事可不能说，说多会掉脑袋。”
明朗眉头一锁，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老板放心，我和娘子，还有这位漂亮的姑娘定将今晚之事闭口不谈。”
老板娘见状过来重拍老板肩膀。
“老头子，过来干活。”
有些时候，还得是银子好使。
明朗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朝老板娘方向推去。
“老板娘，有客人来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