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给气笑了。
    笑着笑着，一滴眼泪不听话地掉落。
    “是因为文莲吧？”
    明朗低着头，轻声道：“嗯。我对文莲是真心的，她很适合过日子。”
    “那你帮忙找到忠诚犬，再让牛老实他们祝福我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见到过。”江雪道。
    “可以。”明朗轻飘飘说出两个字。
    越说到后面，明朗情绪也有些不对。
    明朗笑道：“江雪，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已经了解了。你是富家千金，会有很多人门当户对的，再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不难。”
    “不难！”江雪吼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我动心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在玩欲擒故纵吗？”
    “啊。”
    明朗道：“我不喜欢你啊，一点也不喜欢。”
    明朗心里犯起嘀咕。
    江雪感到委屈，故作坚强。
    “真怀念在护林学院的时光，那时候的我也不喜欢你，甚至对你还有一些讨厌。现在呢，动心了，喜欢上了，你却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明朗只想把话题纠正到分手上。
    “江雪，我找到忠诚犬的时候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去护林学院，灵兽们会祝福你的。”明朗道。
    “我就不该认识你。更不该听牛老实、小蛇、小羊、暴风龙，说过你所有好话的灵兽，我就不应该听他们的。
    我还以为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没想到却是个只会在感情里逃避的懦夫。”
    明朗大声道：“我不是懦夫。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从来没有。你去找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易小斌吧，你去找他吧。我会陪着文莲，祝你们幸福。”
    明朗不想再说，默默转身。
    明朗走出十多步，被一个声音叫住。
    “李明朗。”
    明朗停住脚，转过身。
    “还记得这个吗？”
    一个瓷瓶，有些熟悉，短时间却没想起来。
    明朗看到那个瓶子只觉得不是滋味。
    明朗摇了摇头。
    “忘情水。”江雪笑道，“如果真能忘记的话，我真希望没遇到过你。”
    江雪拨开瓶塞，当着李明朗的面喝完一整瓶。
    江雪把瓶子往远方一丢。
    “什么味道？”明朗问。
    “好苦。是啊，真奇怪，怎么会是苦的呢？”
    随着江雪眼角再次落下一滴泪珠。
    江雪晕得有些站不住脚。
    等她再缓过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
    “哎，你好，这是哪啊？”
    明朗试探地问：“装的吧？”
    江雪潇洒地走到明朗面前，轻拍他的肩膀。
    “小孩，这是哪啊？”
    “墙破镇。”
    “哈哈哈哈……”江雪笑道，“好搞笑的名字啊，你在逗我玩对吧，哪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明朗道：“江雪，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啊。小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江雪呢？”
    明朗笑道：“哦。以前见过一面，你告诉我的。”
    “是吗，好吧。”
    江雪伸出手，笑道：“你好啊，我叫江雪，认识一下。”
    明朗被忘情水的药效给惊呆。
    “忘情水”真的能忘记一个人吗？
    明朗道：“奋斗羊，你还记得吗？”
    江雪抬眸细想，摇了摇头。
    明朗心想：“这下好了，灵兽们肯定饶不了我。”
    明朗小心地伸出右手，低头道：“你好，我叫李明朗。”
    江雪的手冰凉，没有了以前的温暖。
    “小孩，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我得到处去看看了，拜拜。”
    江雪高兴地跑到老人家面前说了两句，然后就往北边出发。
    明朗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老人面前。
    “明朗，江姑娘这是怎么了？”
    明朗笑道：“她没事，只是想先到镇上看看。”
    明朗望着江雪离去的背影。
    “没有我保护你的日子，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李公子，饭好了。”
    文莲端着饭碗迎面走来。
    老人撑起身体。
    “走，去屋里坐。”
    文莲先走进屋子，摆好凳子碗筷。
    明朗扶着老人走进屋，让他坐于上座。
    四碗带着菜叶子的汤水摆在桌子上。
    明朗和文莲坐于老人左侧。
    文莲四处观望，又跑出去找了一会。
    文莲回到屋子，笑道：“李公子，小雪呢？”
    “小雪她说想到镇上逛逛。”明朗道。
    “哦，那好吧。成爷爷，我们先吃。”
    “好。一起吃。”老人道。
    老人喝下一口汤水，回味地笑道：“真不错，文莲，你煮的饭很好吃啊。”
    “真的吗？”女孩笑道。
    老人招呼起来。
    “吃啊，别嫌弃，家里能用来招待的也只有这些了。”老人道。
    明朗笑道：“没事的，我不挑食。”
    明朗先看着心爱的女孩喝下一口米汤。
    文莲笑道：“李公子，你也喝。是不是不合胃口啊。”
    “没有没有。”
    明朗赶紧喝上一大口。
    先苦后甜，又甜又苦。
    和江雪的那些经历涌上心头。
    那位美少女爱哭、爱闹、爱欺负灵兽。
    喜欢吃各种水果，重感情，常常以哭的方式来要求涨工资。
    她亲过他，明朗也吻过她。
    都过去了。
    先苦后甜。
    明朗找到了心爱的姑娘，甜和苦夹杂在一起，存放在李明朗内心。
    又苦又甜。
    明朗笑道：“好喝，很好喝的。”
    明朗喝完面前一碗，又把江雪的那一碗喝了个干净。
    明朗打了个饱嗝，知足地说道：“能娶到你啊，真是莫大的福气呢。”
    文莲小抿一口，道：“李公子，我会等你到娶我的那天。”
    明朗笑道：“每日，每时，我都陪着你。达到迎娶你的条件，我们就立即成亲。”
    老人开心笑道：“好好好。明朗，老朽有生之年能听到此话，无憾了。”
    老人胃口大开，喝掉碗里的米汤。
    等文莲喝掉米汤之后，明朗收起碗筷。
    “还是我来吧，李公子，这些活我经常做，还是我来。你……你陪着爷爷就好。”
    老人心满意足地走进房间。
    “孩子，多陪陪你未来的夫君。”
    明朗端着四双碗筷来到厨房。
    文莲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老人家没跟过来，急忙关上门。
    光线照进厨房，依稀能看清两个人的脸。
    “李公子，你跟我说实话，小雪她怎么了？”
    “没怎么啊，她说先去镇上玩。”
    “李公子，你别再骗我了。小雪她喝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明朗自知隐瞒不住，做好心理准备后全盘托出。
    “你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吗？”
    文莲想了一会，道：“是两个人从此分开吗？”
    明朗点了点头。
    “李公子，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那样做。小雪，她对你，我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啊！”
    明朗道：“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你是我的夫君，我还等你来娶我呢。”文莲笑道。
    “是啊。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伤害江雪。江雪她有一瓶药水，喝下能忘记情感上的伤痛。”
    “那……小雪姐姐她，喝下的是那个药水。”
    明朗道：“嗯。忘情水。”
    “忘情水？能忘记一个人？”
    “可以忘掉不属于她的记忆，至少她可以快快乐乐的。”明朗道。
    “李公子。”
    明朗笑道：“现在还叫我李公子呢。”
    “相公。”
    明朗兴奋地直打转。
    “哎。”
    两人拥抱，过后手牵手走出厨房。
    明朗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迟到的阳光。
    却不知为何，明朗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文莲道：“相公，小雪她不会让坏人欺负吧。”
    “娘子，江雪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处理。我现在只想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文莲依偎在明朗怀里。
    “我还是有些担心小雪。”
    “等会和爷爷道别，我带你去镇上玩。”
    文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