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晶看着宋越和程若筠久久不语。
    “看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什么？”程若筠挑了挑眉问道。
    傅晶却又疑问又恍然地说：“我只是……只是才明白程老师那封信的意思。”
    她看了看两人，深吸一口气回忆道：“我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正好要考试了，我还以为那是程老师回到南城后一时高兴和我分享她的生活呢，里面描绘了南城的一些地道小吃、特色景点，甚至有一些当地人才会去的苍蝇馆子和小街小巷。”
    “当时我很开心说到她的信，觉得她应该是走出了宋叔叔牺牲带来的悲伤，我甚至想过更改一个志愿，填写南城的大学。”
    “但是，后来我上大学后才偶然得知其实程老师早就已经……宋越也在飞机上遇难，那我收到的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想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可是，会有谁知道我和程老师认识，又来开这样恶劣的玩笑呢？当时我就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宋越皱眉看向她，“你当时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不寻常，为什么没有报警？”
    傅晶低头躲避他的目光，“因为我当时心里想着，程老师会不会没有死，那些消息很可能是谣言，但我又怕这里面可能真的有一些隐情，也不敢告诉警察，只好自己偷偷保存那封信。”宋越叹了口气，傅晶那个时候恐怕就想着要报仇的事情了吧。
    “这就是你大学期间为什么偷偷来南城的原因？”程若筠问道。
    “您知道？”傅晶惊讶地看向他。
    程若筠笑着看向宋越：“小越应该和你说了当时姐姐的想法了吧，我本来是要收养你的，甚至已经和秦家接触过了，只不过后来姐姐他们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这件事情才耽搁了，后来再想和你联系，又觉得太过冒然，更何况你那个时候已经成年，这件事就不好再提。”
    “但你毕竟是姐姐担心的人，又差点成为程家的孩子，我在北城留了几个人暗中关注你，结果就发现你来过南城几次。”
    “怪不得……”傅晶回想着什么突然说道：“我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我，我还以为是因为程老师那封信，还更加确认这件事情不一般。”
    “嗯……”程若筠摸了摸下巴，“有人监视你这件事倒也没错，你和我姐他们接触过，孟氏的人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有派人调查过你，但是被我的人给挡回去了。”
    “原来如此。”傅晶恍然大悟，接着感谢地说：“多亏了您，不然我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若筠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傅晶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我来南城几次，都是按照程老师信件中的那些地方一个个找过去，生怕有人要和我对暗号什么的，但是奇怪的是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就渐渐放下了这件事，觉得这很可能真是程老师当年寄出去之后因为意外导致我延后收到的，直到我真的来到南城后……”
    傅晶的神色逐渐变得奇怪，“我来南城后不久，就跟着齐白一起合伙工作创立公司，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跟着工地上的人一起干活，逐渐学会了一些南城本地的方言俚语。我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有一天我再看程老师写给我的信的时候，竟然发现可以把里面的内容错开阅读，而其中的内容可以用南城的方言读出来，是南城的一些名胜古迹。”
    “我顺着信件里的顺序一个个地方走过，找到了一串奇怪地的数字。我不明白这串数字到底有什么作用，所以就把那封信重新存放了起来，现在听您这么说，那这串数字应该就是密码了。可是……”傅晶仔细回想着当时收到信件时的情形，“那封信是直接通过邮递员交给我的，我可以确信里面没有硬盘，不然那封信很可能都到不了我手上，至于信里面有没有硬盘的消息……我不知道……”傅晶摇了摇头。
    “我也收到了姐姐留给我的信息。当时她是北城工大的计算机教授，她从小就对这个感兴趣，后来回国后成为了北城警察的技术顾问，当时那份硬盘应该是她带领人进行破解，可以说针对她的袭击并不仅仅因为她是你父亲的遗孀，更是因为她本人就很有可能当时已经掌握了硬盘里的内容，所以孟氏的人才会……”程若筠看着宋越提醒道：“小越，想一想当时你妈妈有没有和你留下什么话？”
    宋越仔细回想，摇摇头，“我妈只说让我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一切听我自己的，没说什么别的。”他心里此时又充满了对傅晶的愧疚，他的母亲在最后自私了一把，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他，反而将危险的一切交给了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傅晶，让她平白受到了那些坏人的关注。
    傅晶知道此时宋越的心里肯定又要多想，急忙问着程若筠，“舅舅，程老师当时留给你的消息中是怎么提到我的，有没有可能线索隐藏在里面呢？”
    程若筠打开书架旁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了信件。
    “你们看看吧。”
    两人急忙接了过来。就如同程若筠说得那样，里面大部分都是她对家里人的一些问候和惦念，对于宋越接下来的安排。提到了傅晶也是因为当时收养的事情暂停她觉得对傅晶和程若筠都很抱歉，唯一和硬盘有关的只有说到傅晶时，后面提了一句，她交给小姑娘一个秘密，里面包含了一份硬盘和密码，如果可以，希望程若筠能够保护她，或者直接从她手里拿回自己曾经送给她的一切东西，免得傅晶因为与她的关系受到伤害。
    三人都明白，程老师应该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她对于把傅晶扯进来这件事非常抱歉，也觉得自己很自私，但傅晶是唯一与他们关系简单，她又信得过的人了，这一切也是不得已。
    傅晶仔细看着信中的内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那份硬盘早就已经到了我的手里，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宋越和程若筠都看向了傅晶，傅晶越想越肯定，“我需要回一趟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