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高速行驶的泥头车从三厢撞成一厢的跟踪车辆，宋世杰叹了口气：“为什么只有我这边没有抓到活口……”
    无论如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还是要呼叫交通警和救护车，虽然宋世杰感觉直接叫灵车更方便。
    “靓爆（江恺澄），call伙记，call白车，call法证部。”
    自己都负责动手了，收尾工作当然是小的们去做。
    撞成这样，估计铲起来也很麻烦，宋世杰不禁对等会负责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表示默哀。
    他则是打电话向方洁霞汇报情况：
    “madam，计划顺利，俊哥他们都没事，三伙人……嗯，两伙人被逮住了，具体情况我回来再跟你汇报。”
    打发了其余的队员把杨真一家大小送到重案组的秘密据点保护起来，毕竟不知道马志华之后还有没有其他布置。
    宋世杰让李闪亮和江恺澄负责现场后续的工作，他自己则是开车回西九龙总部。
    还有审讯工作需要自己亲自负责呢。
    ……
    40分钟后，西九龙警察总部，方洁霞办公室。
    今晚同一时间发生了这么多恶性买凶杀人案件，整个西九龙上下都很重视。
    宋世杰已经亲自去见了方洁霞，并如实地向她汇报了现场的详情。
    听到对方居然在市区出动泥头车意图撞死杨真一家这么丧心病狂，方洁霞也是一阵后怕：
    “阿Jet，你做得很好，虽然对方没有持枪，但面对严重威胁市民人身安全的行为，你身为警察果断开枪击毙司机完全没有问题。上头有什么疑问，我来扛。”（防杠提示，现实案例可以搜索关键词烟台铲车案）
    宋世杰当然也觉得自己的处理没问题，但很多事后警员之所以不敢随意开枪，是因为后续会有很多麻烦事，既然方洁霞肯扛，那自己也能乐得清闲。
    ……
    找上级汇报完，宋世杰便回到了第八小队办公室。
    今晚肯定是不眠之夜，宋世杰已经让人订了咖啡奶茶和宵夜，整个小队都是见者有份。
    其他7个行动小队的队员们都只能羡慕嫉妒恨，谁让自己这边没有个不把钱当钱的头呢。
    宋世杰今晚的重点审讯对象，当然是马志华的司机兼贴身保镖阿华。
    自古以来，能做到领导身边这两个职位的，肯定是领导的心腹，他无疑知道不少马志华的秘密。
    只要能从他身上取得突破，从刑事案件上拿下马志华就不是问题。
    ……
    22点15分，审讯室内，阿华被上了手铐，锁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
    主审宋世杰，记录员是许文诗。
    宋世杰确定了监控录音已经开始工作，看了看手表：
    “2215，现在由西九龙重案组督察宋世杰，警署警长长许文诗依法对嫌疑人进行审讯。”
    “请问嫌疑人，是否需要律师在场？”
    “不需要。”
    “姓名，性别，年龄，职业？”
    “我叫郑华明，男，41岁，职业司机。阿Sir你不用问了，我认罪，我看姓林的警察不顺眼，想教训他一下而已。你们可以直接落案起诉我。”
    显然，郑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该认的立马认了，其他等大老板处理。
    他相信马志华会帮他找最好的律师。
    宋世杰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认罪，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林一祥的行踪并进行跟踪的？”
    郑华明低头沉默不语。
    “不说实话是吧？那我换个问题。你策划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只是简单的教训一下林一祥警官吗？”宋世杰继续追问。
    郑华明仍然咬紧牙关不说话。
    宋世杰微微眯起眼睛，“很好，郑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隔壁房间还有好几位你的同伙被我们警局其它的同僚审讯着。”
    “还有，我们警方有证据证明郑先生你在几天前在某艘游艇意图谋杀风华国际的高层罗耀明。”
    宋世杰逐渐加快了语速，不给郑华明思考的机会：
    “想起来了吧？当时有几名蒙面人把罗耀明和他的秘书林琦玲给救了。我们查过出入境记录，林琦玲目前已经离开了香江，当时机场的监控拍到了是你亲自把她送到机场并看着她登机了才离开的！”
    “真有意思，前面刚实施完绑架，行动被别人破坏了，别人还放了你一马。后面就把当时目睹了蒙面人面容的林琦玲送出香江，然后今晚同一时间当日参与了救援罗耀明行动的三人分别在不同地方遭到了袭击，其中就包括郑先生你所谓的'教训'林一祥，真巧呢。”
    “我……我……”郑华明的额头开始冒汗。
    宋世杰趁热打铁：
    “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罗耀明被蒙面人释放后，我们的道路监控拍到了他逃到了某个士多店打了个电话，估计是找朋友帮他安排逃亡。很不幸的是，这个朋友似乎不太靠谱，到士多店附近接他的又是郑先生你。”
    宋世杰顿了顿，点了根烟继续说：“我个人有个不成熟的猜测啊，罗耀明再次落到你的手中，估计人应该不在了。但他一个平时养尊处优的公司高层，估计很难扛着逼供的手段，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罗耀明一直把证据藏在大厦902室了吧？”
    郑华明脸色开始变得煞白。
    既然警察已经提到了902这个地点，那么他昨天在902找到的证据……
    “对，郑先生你猜得没错，902室的所有证据原件我们警方早就妥善保存了，你找到的只不过是我们放出的备份。对了，你再猜猜既然我们已经放鱼饵钓鱼了，902室会不会有我们安装的监控监听设备？”
    郑华明已经濒临崩溃，只是在强撑着。
    “说说吧，郑先生，你在902室临走前打电话说的那句‘马生，搞定了。’那位马生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打电话，我要见律师！”
    郑华明的智力已经不足以处理目前的状况。
    “当然，这是你应有的权利。”
    宋世杰作势站起身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郑先生，之前有两位涉及华业集团商业罪案的注册会计师跳楼自杀了，我们警方在其中一个现场找到了一枚不属于死者本人的指纹，我们刚刚跟你的指纹做了比对……”
    宋世杰还没说完，郑华明似乎终于捉到了救命稻草：
    “不可能！我当时戴了手套！”
    沉默……
    长达数秒的沉默……
    许文诗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郑华明终于回过神来，指着宋世杰：“你！你……你阴我？你诱供！”
    宋世杰无辜地摊手；“这怎么算诱供呢？我想说的是我们做了比对，那枚指纹不是死者本人的，是属于他的家人，与你无关。”
    宋世杰再次坐下，给郑华明递了根烟：
    “别挣扎了，我们警方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如果你坦白交代，而且配合我们，或许我可以向律政司给你争取减刑。但如果你继续拒不交代，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郑华明沉思良久，咬了咬牙，终于接过了烟，开口道：“你想我怎么做？”
    （晚点还有一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