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月听了一会儿，沉默好一阵，然后才蒙起被子小声嘟囔道：“所以我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
    “月月，”应知还把她的被子拉开，看到里面的人拉长了小脸。
    应知还叹口气，面带复杂的情绪说，“没有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的。他是他，你是你，平心而论，赵慎之对于你来说确实是最优解。”
    “可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啊，高中早恋算什么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连他脸上有几颗痣都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他脸上有痣啊，我都不知道诶。”
    “啊呀，你好烦。”
    姜若月啪地坐起身，吓了应知还一跳。
    “怎么了？”应知还看着姜若月起身，开始找衣服穿，“大半夜你要玩百鬼夜行？”
    “你也起来！”
    “为什么？”
    “因为我失恋了，陪我去酒吧喝酒！”
    “你都没谈上！再说了，酒吧里一罐某仔99块钱！”
    “不去也得去！”
    “救命啊，你就非要给别人送钱吗？我们在家秉烛夜游好不好？”应知还说是这么说，手上已经接过了姜若月扔过来的衣服。
    “姐送的不是钱，是烦闷的心情。”
    “那我们去点正规的场所，我不喜欢duck。”应知还想起上一次去，姜若月心血来潮点了人，结果四个人在那里玩大富翁……无论怎么想，都很诡异。
    “你要是喝酒的话，我们就不能开车了。”应知还说道。
    “打车！”
    “12点真的会有师傅接单吗？那未免也太敬业了。”
    还真没有，所以两个人扫了楼下的共享单车，一路骑到最近的酒吧。
    应知还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有病，她应该心狠一点拒绝姜若月，而不是发疯在大半夜蹬自行车。
    夜间的风有些冷，吹得姜若月瑟瑟发抖。
    应知还看了她一眼，说：“你都冷成这样了，要不回去吧？”
    “不！既来之则安之！中国人讲究，世上无难事……”
    “只要肯放弃。我现在觉得蹬自行车的自己就是小丑。”
    “你明天又不上班，陪我怎么了？哒解。”
    “那你要上班啊，哒解。”
    “明天不去，交给店员。”
    “你应该给他们涨工资的。”
    说着，两个人停了车，应知还看看手机，十二点半，说：“恭喜你，现在还能玩半个小时。”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姜若月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酒吧，然后看到里面灯红酒绿的场景，瞬间又怂了。
    应知还看都不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把挎在她的脖子上，说道：“别想跑，你既然不让我睡觉，那你现在也不能反悔！”
    “芝芝……”姜若月撒娇道，奈何应知还毫不留情，她拽着姜若月就往里去。
    “点吧，喝什么。”
    姜若月壮了一下自己的狗胆，点了一杯白兰地。
    “既然mrs’in 都说了，那我就喝点好的了。”
    “杯酒壮狗胆，你就喝吧，一喝一个不知声。”应知还只点了饮料，发疯的有一个就够了，不然等会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手机先吃。”姜若月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这杯让钱包心痛的白兰地，然后又拍拍酒吧的设施，就差把灭火器拍进去了。
    两个人坐到卡座上，姜若月开始编辑朋友圈。
    “请朋友圈先喝。”
    “你还真是博爱啊……”应知还刷到了她的朋友圈，照例点了个赞。
    姜若月发完就开始喝那杯酒，一口入喉：“口区，我的妈，这酒，也太，涩了。”
    “哪个涩？”应知还问。
    姜若月看她一眼，说：“涩，司饿涩，指味道不甘滑。”
    “我说别的了吗？”
    “无声胜有声！”
    赵慎之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音，他还在电脑面前加班。
    他看了一眼屏幕，点进朋友圈。
    “酒吧喝酒？”赵慎之仔细看了每张照片，甚至看了酒杯的反光，说道：“就两个人还敢大晚上出去喝酒，真大胆。”
    那个酒吧他去过，市区里比较好的酒吧就只有几个，有时候加班加久了就去那边喝一杯，一来是放松心情，二来是借酒浇愁。
    应知还看着酒劲上来醉醺醺的姜若月，叹口气：“不行还要装，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好面子的人。”
    “呜呜呜，甜甜的恋爱，怎么就，轮不到我啊啊啊啊啊。”
    由于姜若月哭得实在太难听，应知还伸手手动静音，捂住了她的嘴。
    姜若月的眼泪刷刷的流，划到应知还手上，应知还收回手去扯餐巾纸，刚松开手，姜若月又呜哇呜哇地哭起来。
    “早该料到的……我真傻，真的。”应知还不断叹气。
    心好累。
    赵慎之继续敲键盘，突然想起来应知还好像还是个孕妇。
    “超，怀了孕还去酒吧！那个该死的小黄毛！”
    赵慎之想起周澈，把错都怪在周澈身上，然后又看看图片，没有第三个人坐在她们旁边。
    “那个小黄毛哪去了？要不要脸啊，把她丢在那，还有月月，怎么去那种地方。”赵慎之气得站起身来，拿上手机和车钥匙。
    一旁的同事看到他走了，问：“赵哥，回去了？”
    “去抓黄毛。”
    “？”
    赵慎之庆幸自己知道那家酒吧在哪，要是他们去的是一家自己不知道的，那还得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酒吧已经停止营业，两个人蹲在门口，姜若月想吐吐不出，应知还就给她顺气。
    应知还不想麻烦周澈来接，她想打车回去，不过可能出来打车的人有点多，应知还还在排队。
    她看着手机的时间不断增加，又看看不清醒的姜若月。
    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她抬起头看去，然后阴着脸低下来。
    “又是巧合？”
    “这次不是。”
    “嗤，不装了？”
    “先送你们回去吧，两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何况……”你还是个孕妇，这句话还没说完，应知还就反驳了他。
    “跟踪狂别来恶心人了，我能有什么危险？你在才是危险。”
    “唉，”赵慎之叹口气，也蹲下来，他瞟了一眼应知还的手机，还没打到车。
    “你先别跟我生气，等你打到车要到什么时候？”赵慎之是真的苦口婆心在劝。
    应知还闭了闭眼睛，然后退出打车界面，打了周澈的电话，还好，周澈也是个熬夜小王子，他还在刷小说，应知还的电话一打过来，他就接了。
    “怎么了芝芝？”
    “你有空吗？我们现在在xx酒吧，你过来接我们一趟可以吗？”
    “哈？你俩去酒吧不叫我。等着，我马上到，”周澈说着下了床换衣服。
    可恶，他俩居然偷偷出去玩，但是芝芝会叫自己帮忙耶。
    赵慎之听她挂断电话，缓缓开口：“打给谁了？你对象？”
    “用不着你管吧。没你事了，赶紧滚。”
    “他靠谱吗？”
    “比你靠谱，毕竟人家没伤害过我。”
    “……”好吧，这句话赵慎之无法反驳。
    但是他仍然不想放弃，所以他继续说：“他要是靠谱，就不会把你自己放在这，他怎么能让你自己出门呢？”
    应知还震惊地看着他，说：“几年没见，你还喜欢上囚禁play了？！我凭什么不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