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念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扯到死人身上了。
    大晚上，听着怪渗人。
    “算起来，她跟我之间，还算是亲戚，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虞念念被弄糊涂了。
    白瑾知道虞念念在想什么:“你只要知道，白崎威胁不到你就行了，其他的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等她真正放下过去那些，这些人，都无法对她造成影响的时候。
    虞念念骨碌一个翻身起来:“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所以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明天飞机早，酒店会直接送我去机场。”
    “记得给我寄特产过来。”
    白瑾抱了抱她:“如果白崎在公司里欺负你，可以直接找我，我有她的把柄。”
    她冲虞念念调皮眨了眨眼:“她一直以为拿捏着我的把柄，其实她不知道，她捏的把柄我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她，应该很在意我手里这个。”
    “不过我希望她可以识相点，我也不想大开杀戒。”
    难得从她口中放狠话，虞念念无声笑了。
    送走白瑾，虞念念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放松不少，又往床上一趴。
    她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卸妆和洗澡，不然明天脸会烂。
    可一躺下，倦意根本挡都挡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
    被她随手丢在一旁的手机，顺着被子压下的弧度，压在她耳朵边。
    铃声响起的时候，虞念念像个被惊吓的兔子，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揉了揉心口，注意到电话是温宴舟打来的。
    又看了眼时间，她居然睡了快两个多小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她接起电话，刚想吐槽一句他打电话不看时间，温宴舟就已经先急急忙忙开口了。
    “念姐，你方便吗？”
    电话里头的男声一改往日清朗的声线，微有些着急和慌乱。
    虞念念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
    他说的没头没尾，可虞念念的心，却瞬间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冰一样，冻得刺骨。
    很多年前，他也同样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当时池欢出事，他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她，手足无措，只会重复‘怎么办’和‘我害怕’。
    所以此时此刻，别说温宴舟，虞念念自己也很慌乱。
    但她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过当初意外的现场，也不知道现在温宴舟发生了什么，就算害怕担忧，也能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宴舟需要她。
    “你等会儿，身边有别人在吗？你的助理，能定下心来跟我说话的人。”
    “有，有，乔初云，我让她接电话。”
    虞念念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怎么会跟乔初云在一起？
    没来得及多思考，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乔初云熟悉的声音。
    “姐，温宴舟的女朋友出了车祸。”
    “什么？”虞念念脑子一下就懵了。
    “情况有点严重，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急救。”
    “到底是什么情况？”
    “具体的事情有点复杂，我没办法在电话里跟你讲清楚，你方便过来吗？温宴舟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虞念念已经重新低头换上鞋:“你帮我看着点他，我马上就过来。”
    “好，我会的。”
    这个时间还剩最后一趟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带着手机和包就离开了。
    好在这个时间打车比较迅速，一个小时后虞念念赶上了飞机。
    飞机从帝都到海市两小时，虞念念打车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刚熄灭。
    乔初云在门口等着虞念念:“姐，你来了。”
    “怎么样？”
    乔初云拉着她走到病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温宴舟正坐着，双手撑着头。
    她抿了抿唇:“医生说脱离危险了，现在正在病房观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隔着门口的玻璃窗，虞念念看向病床上那个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女孩子。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虞念念又看向抱着头的温宴舟，肩膀下压的弧度，让他看上去不是脆弱又无助。
    “姐。”乔初云扯了下虞念念的衣服。
    “怎么了？”虞念念看她。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件事，说了我像是在挑拨离间，可不说，看到她躺在那儿我没办法心安理得。”
    她说的太过严重，虞念念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孩的车祸，难不成是跟温宴舟有关？
    乔初云挽着她的手臂，为难道:“这边不太方便，我们去休息室说吧？”
    虞念念跟着她来到病人家属休息室。
    “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跟他在一起？”
    冷静下来后，虞念念还是没忍住想要知道这个原因。
    很奇怪。
    乔初云一愣，随即解释道:“你知道的，因为池欢的事，我和温宴舟最近联系频繁，昨天我有事过来，在会所碰到了温宴舟的朋友。
    他们恰好约了温宴舟一起吃午饭，知道我跟温宴舟认识，就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两秒，表情有些微妙。
    尔后她又道:“晚上的时候，我在会所加班，加的挺晚，我在这边没熟人，问他有没有空，有空就接我一趟，他当时就答应了。
    结果回去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女朋友出了车祸，所以我才跟着一起来了。”
    虞念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倒是也合理。
    “你刚刚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是什么？”
    “就是中午的时候，他们谈了一些话题，这个是我当时录的音，总之，我觉得今天的车祸可能和这个有关，你可以听听。”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她忙解释道，“我是听着事情走向不太对劲，才匆忙录下来的，不是故意想要录的。”
    虞念念接过手机，点开录音。
    听开头的声音，的确像是到中途的时候突然开始录音。
    “……我听我女朋友说宁瑶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宁瑶就是温宴舟现在那个女朋友的名字。
    两秒后，是温宴舟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我早上回去的时候才知道。”
    “那你想要吗？”
    温宴舟迟疑两秒:“……不想。”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宁瑶好像是认真的，她很想要这个孩子。”
    温宴舟迟迟没说话。
    有另外一个人出主意。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又怕跟她开口，那不如制造个意外，到时候孩子就算没了，她也不会怪你。”
    “对，到时候你记得对她好一点，好好补偿他不就行了。”
    虞念念越往下听，就越觉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