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世界的也是民族的
作者:薄暮映雪   全能艺术家:从女团选秀开始最新章节     
    林夏在接受官媒采访时的一段发言也引起了网友的热议。
    在去年接受官媒采访时,她第一次谈到“新中国风”这个概念,她曾说过一句话:“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我们的传统民族音乐里有太多值得去发现的瑰宝,完全没有必要在音乐上自卑。
    在这次采访里,这句话被她拓展成了“民族的是世界的,世界的也是民族的”。
    就像《龙文》和《烟花易冷》,融合了很多西方的音乐元素,却是完完全全的东方神韵。
    唢呐、琵琶、胡琴这些乐器在古代也都是外来品,如今却是华夏文化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
    音乐的神韵并不在于形式,只要打开格局,就有很多题材可以去写作。
    只是现在的华语乐坛,总是习惯亦步亦趋地跟随西方的脚步,对自己的资源挖掘得还是有些欠缺。
    在《歌手》之后,因为林夏的首张英文ep直接打开了国际市场,很多歌手也在考虑是否要跟风做一张英文专。
    跟风才是永远的财富密码。
    和去年不少歌手纷纷搞起了“新中国风”一样,哪怕现在没有英文专辑计划的歌手,也在计划出一两首英文单曲。
    有的更是直接从m国请专业的制作人去打造,想效仿林夏闯一闯国外市场,给自己抬咖。
    去m国之前,林夏被称为新生代领军人都还有些争议,等这一趟回来,她就已经是全国知名的青年歌唱家了。
    林夏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并没有说她去了别人就不能去闯一闯,只是她希望华语乐坛不要就此妄自菲薄。
    在地球上借鉴《瑶族舞曲》的“when you believe”成了流行音乐史上的经典,足以证明我们民族音乐的魅力。
    遗憾的当时国人的维权意识并不强,两位作曲家也没有去深究。
    等到后来有了文化自信,也有底气和这些国外的大公司掰掰手腕时,这首乐曲却已过了版权保护期。
    像顾青和钟然这两位蓝星上曲神也曾发文指出过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地位超然,但是早就不涉及商业音乐制作领域,大家看了也就这样过去了。
    只当是这些老古董太过死板,抱着那些有些土气的旧东西不放。
    而林夏作为年轻一代,还是已经在全球乐坛证明过自己的年轻一代,她觉得这时候有必要站出来。
    尤其是在《歌手》之后,普遍唱衰华语乐坛的大背景下,给大家吃一粒定心丸。
    林夏官媒的采访里特意提到了这一点,m国流行乐坛确实很成熟,但我们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
    而且人家发展了多少年了,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工业体系。
    但华夏人最不怕的不就是追赶吗?
    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就能把民族音乐带到世界舞台上去。
    哪怕被人说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也要去试一试。
    如果连她这样的年轻人都失去了希望,那华娱才是真的要完。
    除了在官媒上唱高调之外,实际行动林夏也一点都不含糊。
    从m国走了一趟回来,她就已经成了崭新出炉的纳税大户。
    以她现在的收入,光是交出去的税都已经比不少明星的总收入都要高了。
    全球最大音乐市场不是吹的,即使中间有通用和各大版权中间商分成,作为歌手和制作人,最后到林夏工作室手上的收益已经达到了千万美金。
    后期还有细水长流的版权收入,光靠这张ep,林夏感觉自己都能就此躺平。
    但想想自己的奋斗目标,她还是得出来卷。
    甚至最近因为她从不搞什么避税,还被评为了纳税宣传大使,这个头衔一出来,网友纷纷直呼这操作可太林夏了。
    【自从粉上林夏之后,感觉胸前的红领巾都更鲜艳了。】
    【笑死,林夏这一趟是去赚外汇去了。】
    【我单方面代表华夏建议林夏多往国外跑几趟。】
    【赚外国人的小钱钱就是巴适。】
    【我愿称林夏为华娱第一卷王,国内卷到顶了就出去卷国外了是吧。】
    通用公司也再度发来一些合作邀请。
    毕竟林夏这个类型,全世界就她一个独苗,凭借这张ep的成绩,她大可以和翻石、素尼、沃纳去谈条件。
    至少这次合作之后,废铁和詹妮弗是沾到了不少光。
    本以为他们是被蹭热度的那个,结果最后看下来还是林夏带飞。
    现在和林夏保持良好的关系,哪怕她不签约,买几首歌也不错,不奢求每首登顶,来几首top10的热单,就挺够用了。
    不管是才华战胜了资本,还是资本选择了才华。
    至少现在的林夏已经开始在世界闪耀。
    ……
    到m国之后,林夏就跟着《剧院魅影》剧组跑宣传。
    整体流程和国内也差不多,硬广软广,各种媒体专访、电台节目、电视脱口秀纷纷安排。
    作为男女主角和备受关注的天才导演,他们的日程还是挺紧张的。
    林夏很积极,作为她在蓝星的第一部电影,如果能打开市场,她的知名度会进一步扩大。
    原来的林夏工作室,现在的逐光文化也参与了部分投资,如果这部电影能成,公司拿到的分成也自然水涨船高。
    就在她为此忙碌的时候,意外收到了还在m国的方嘉乐的联系,请她帮一个忙。
    他在电话简单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时飞鸿曾在拍电影的时候,有过一个合作的华人医生,他想联系上这位医生,为她的养母申请一个同情用药的名额。
    所谓的同情用药,说的是有些急需治疗的患者,目前在市面上已经无药可用,就可以申请使用未经上市的在研药物,放手一搏。
    本来只是想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可能是他的压力确实大,最后越说越多。
    听到这里,林夏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在《歌手》半决赛的时候,方嘉乐唱《一荤一素》的时候感情会失控到那个程度。
    ——他的身世也挺坎坷的。
    方嘉乐是作为孤儿被这个女人领养的。
    但她之所以收养他,并不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只是想以此去多申请一份救济金,在烦心的时候多一个出气筒。
    养他的标准就是活着就行。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生计发愁,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吃白饭的人。
    尤其是在她组建了新家庭之后。
    后来他出名了,对他不闻不问的养母找上门来要钱,张口就要五千万,不给就会把他忘恩负义的事情曝光出去。
    现在她病成这个样子,所谓的新家庭二话不说就抛弃了她。
    只有方嘉乐不忍心,决定带她来m国再赌一把。
    听完以后,林夏想起她和任秋这个时候还邀请他唱《一荤一素》,内心负罪感爆棚。
    ……是半夜想起这件事,都会醒来给自己两巴掌的程度。
    电话对面的方嘉乐倒是很轻松,猜到她要说什么,笑了一下,让她不用在意。如果他介意的话,当时就不会答应他们的邀约。
    方嘉乐这么轻松,搞得林夏的大脑直接死机,她的聪明才智在面对这种意外情况时完全归零。
    只有一片尴尬的沉默。
    在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方嘉乐叹了口气:“其实……我本以为我会恨她的,但是当她病了之后,我才突然发现,她对我再怎么不好,有她在,我的人生尚且有来处,”
    “等她走了,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是一个人了,就是哪天死了,说不定也没有人发现。”
    “……”
    林夏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那时候请人家去唱《一荤一素》,不是在人家伤口上疯狂撒盐吗?
    但好在对方也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不需要她做什么回应。
    “是不是还挺傻的?”
    “……也没有吧。”
    听方嘉乐说了之后她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能理解个鬼啊。
    算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她也没什么发言权。
    林夏只能叹一口气,答应会帮他问一下。
    电话挂断之后,方嘉乐来到酒店的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异国的街道,想到刚刚还有一些没有说出口的部分。
    十四岁的时候,那年因为变声后的声线不合适,他被赶出了戏班。
    在他不知道该去哪的时候,偶然间捡到了一张电影票,是王朗的电影《与你同在》。
    他从来没有看过电影,就好奇地走进了电影院。
    当看到屏幕里那个在火车站被遗弃的孩子,姑且有一些音乐天分的时候。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
    只是那个孩子虽然最后没有站上最后的国际舞台,只能在火车站里拉小提琴。
    但他有一个美好的名字,小春,有爱他的养父、老师和朋友,就连抛弃他的亲生父母,也给他留下了一把小提琴。
    而坐在观众席上的他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个正经取的大名,只是胡乱登记了两个字罢了。
    他被最后的那段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感动得泪流满面,在电影院坐了很久,直到清场。
    他也记住了演职员表中演奏小提琴的林夏。
    后来走在路上的时候,有时路过琴行,他会看着里面的小提琴,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小提琴天才,在台上演奏着那些动人的曲子。
    这些美妙的幻想是他穷苦生活中唯一的一点光。
    直到又过了两年,他在街头的宣传海报看到林夏来香江开音乐会。
    他没有钱,只好就这样站在音乐厅门口。
    好在那天下着大雨,也只是以为他是路过避雨的行人,没有人觉得奇怪。
    大门口离音乐厅那么远,他当然什么都听不到,他只是单纯地听了两个小时的雨声而已。
    等到音乐会结束时,他才鼓起勇气,淋着雨跑到内门,隔着玻璃看到林夏坐在那里给排队的听众签名。
    真好,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喜欢她的音乐。
    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林夏察觉到了什么看过来一瞬间,他落荒而逃。
    他想,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今年林夏的新年音乐会,他也去了。听到《流浪者之歌》的演奏时,他好像又想起那场雨,想起那场狼狈的奔跑。
    演出结束时,他想要说点什么,只是消息删了又改,始终没有发出去。
    到后来听到林夏的那首“try”,让他想起出道之后,他给自己取了艺名,开始努力去扮演别人喜欢的样子。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拙劣的演员,在彩排和唱《一荤一素》的那两天,演方嘉乐演得太假了,只好用入戏这种借口搪塞过去。
    当然,好像也没错,从春晚之后他也确确实实把自己关了三个月,让自己沉浸在了那个角色里。
    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跳着只有自己能懂的舞,一边转圈一边诡异地笑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却在梦醒后什么都没有,仍然被旁人视为异类。
    直到他听到那首《阿刁》,在异国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声大哭。
    ……
    林夏把这件事和时飞鸿讲过之后,时飞鸿挺痛快地就答应帮忙。
    那位医生是华人,和她是高中同学,两个人的关系挺好,只是她也不保证能成功,只是帮忙问一下。
    同情用药如果能有好的结果,那是皆大欢喜,病人能得到治疗,新药的进度也会加快。
    但如果运气不好,出现什么偶然问题,是会极大地拖延研究进程的。
    从时飞鸿传回来的消息看,对方似乎也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病人,兴趣很大。
    期间那位医生还和他们见了一面,要了一些之前的检查结果,开始评估病人的身体情况。
    林夏和时飞鸿作为中间人也到场了。方嘉乐先是感谢了半天,只是时飞鸿见到他的第一眼,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悄悄问林夏:“为什么我感觉他才像个病人啊?”
    确实,真正的病人倒是看着身体挺好的样子,旁边的方嘉乐却看起来状态很差,感觉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
    方嘉乐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医生,突然没拿稳,一沓资料就这样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