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摇了摇头，朝着司秣微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
话一出口他又顿了顿，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否定：“诶不对，你好像应该懂……”
司秣：“？？”
他正看着杨振在这自言自语，二人视线忽地被前方一抹亮光闪了下。
白车的位置还很远，从这个位置只能远远看到一点，谁料这时候杨振忽然兴奋的眉眼飞扬，如果现在他手里端着的还是他的枸杞杯，现在应该已经洒了满地。
过了一会儿，白车过了录入信息的检查栏，转了半圈弯最终停到二人身前，降下车窗。
“老婆！”杨振两眼垂涎的放光：“你来了！！”
还没等司秣反应过来，怀里突然被塞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伞。
杨振丢给他的。
？
杨振冒着细雨跑过去，凑到降下的车窗，朝着驾驶座上的女人嘿嘿一笑，模样憨憨的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快奔四的年纪。
“我都等你好久了老婆，你怎么才来。”杨振一脸委屈的扯了下嘴角。
女人摘下墨镜，眼神冷酷的瞥了他一眼：“停，收一收你的演技。怪恶心的。”
“……”
外面的人充耳不闻，绕了一圈后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小秣不走吗？我捎你一段。”女人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人，问。
司秣摇了下头，刚想拒绝，忽然看到对面杨振在给他使眼色。
“老婆，咱们不要多管闲事了，人家对象马上就来接了~”
“而且小秣不是有伞嘛，你看我都没提前准备，你还是把关心用在你老公身上吧。”
“……”司秣现在是理解杨振刚刚为什么把伞塞给他了，合着这是拿他当挡箭牌，立他自己的可怜人夫人设了是吧！
原来al人均绿茶属性，司秣总觉得这些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现在破案了，都是被杨振带出来的。
“嗯，嫂子你们先走吧。”司秣朝着两人扯出一抹淡笑。他看到杨振在副驾驶上冲他眨眼挥手。
“好吧。”听到他说，女人也没在执着，重新戴上眼镜后启动车子离开。
因为这场不在计划中的大雨，今天甚至连黄昏的颜色都没看到。
大厦外的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深蓝的薄雾，凛冽强劲的狂风把树叶吹的沙沙作响，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什么音色低醇的乐器。
天色黑沉的可怕，入目三米之外都看不清任何事物，让人不受控的忌惮着似乎前方缝隙中会跑出来能撕碎人血肉的猛兽。
司秣身上没有温度，握着手机的五指指尖冰凉泛红，渐渐在暴雨中麻木。
五分钟过去，他给楠久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从开始到结束，司秣都没有主动挂断。直到始终显示没人接听，最后被强行阻断。
远方缓缓有个人影走过来，司秣本能的抬眼去看。
有点眼熟。
“老师，真的是你啊。”
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保安，把楠久拦住的那个。
保安大哥揉了下眼睛，脸上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您咋还没走。”
这鬼天气，上午还风和日丽，热的他满头大汗考虑自费给保安亭安个空调，下午又冻的他怀疑人生。
他已经穿的这么厚了还止不住的打哆嗦，司秣得冷成什么样。
他打着伞过来，“是在等人吗？”
司秣视线只在他脸上短暂的停留片刻，两秒后嗯了一声。
保安大哥回头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天：“别等了老师，先回去吧。”
“这里过了九点就不让通车了，您朋友总不能走着过来吧。”
不让通车了吗？
司秣眼眸低垂着，长睫将略浅的瞳眸遮住了大半，看不清情绪。让人看不出他的状态如何，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
叮叮— —
一通电话打来，司秣还没看清备注就点了接听。
“到家了吗司老师？？”
是李哲瑾的声音，还有周林的。
他们俩家里离的近，就在同一个小区的上下楼，经常不分你家我家的到处乱窜，在对方家里过夜也是常有的事。
“是啊是啊，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小情侣吧。”
电话那头二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的奸笑。
之前的直播他们也在，用了小号偷看。
所以上次楠久口出狂言后震惊的不只网友，还有al的所有成员。
原本想着打电话叨扰一下，劝诫劝诫二人应该节制一下，不然他俩都怕明天司秣起不来参与他们给他准备的生日趴。
却没想到，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否定的答案：“没有。”
司秣说：“他还没来。”
对面静了两秒，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什么？楠久还没去接你？！”
“听你这话，你现在还在公司楼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李哲瑾感觉电话线那头的声音就是一道惊雷劈下，让他浑身都阵痛发麻。
刚好，窗外的场面像是刻意应景似的，他刚这么幻想完，就轰的一声打了下雷，天边整个被照亮一瞬。
他好像也听到了电话那头重复的雷声。
缓过这阵震惊感，他呆愣的神情很快也严肃起来，声音听着认真了不少，让人生出一种无论对错都该服从的感觉。
“你现在赶快打个车回家，外面多冷了，你这样肯定生病。”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像是要被揉进外面的风里。
司秣执拗：“再过一会儿……”
“过什么过啊！”这边李哲瑾都快暴跳如雷了。
以前司秣就是这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哪怕生了病也要坚持上班，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最后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保洁发现晕倒在厕所。
他图什么啊！又不会多给他发钱！
周林见李哲瑾紧皱眉头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肯定没谈拢，所以紧急抢下手机，放缓语气，朝着李哲瑾点点头后说：“司秣哥，你听我们的，先回去。”
“可能是楠久忘了跟你说，今天他可能改变计划了，让你先自己回去也说不定。”
“还是年龄小，可能考虑问题没考虑周全。怪我们，应该监督一下他的。”
或许是第二天的场地没布置完，也或者是……总之有各种原因，但他们根本不相信楠久就就这么不管司秣了。
司秣眨了下眼，感受到眼眶已经被冷风吹的干涩：“什么计划？”
“……”
一时情急，周林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