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玉酒沉默了十几秒，才鼓足勇气开口。
    “我是一个网络写手，以前都是写的权谋有关的小说。”
    “前段时间刚开始尝试写言情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十分善良美丽的姑娘。”
    “只是故事刚有了个雏形，还没有完善，更没有发表。”
    【这…这兄弟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这脑子还写权谋呢？逻辑能够自洽嘛？】
    【怪不得这兄弟这么白，原来工作不用晒太阳，可不就白了嘛！】
    【总感觉驴头不对马嘴的…这家伙是来宣传自己的书嘛？】
    【应该不是，那种人向大师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早就阴阳怪气起来了！】
    【人家不是还在讲嘛！就是说话慢了点，你们着什么急啊！】
    ……
    清茶玉酒本就社恐，看到了弹幕里对自己的评价，更加的无措。
    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向暖主动开口解围道：“没关系，你慢慢说，不着急！”
    受到鼓舞的清茶玉酒点了点头，继续讲述。
    “我之所以会觉得不真实，是因为我这个女朋友的名字和长相，以及穿着打扮…”
    “都…都跟我那本还没有发表的小说女主一模一样！”
    清茶玉酒说完，生怕向暖不相信他的话，紧接着重复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向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相信他的话，让他继续讲。
    “她就像一束阳光一样，突然照进我贫瘠的生命里。”
    “她知道我的一切喜好，也会努力的陪着我，让我不那么孤单。”
    “有了她之后，我的那个故事一点一点有了血肉，我的创作思路也一点点的变得清晰。”
    “可很奇怪的是，我把写好的稿子发到网上的时候，却总是失败。”
    “但我的网络什么都是满格……”
    向暖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悲悯，缓缓道：“你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去吗？”
    清茶玉酒摇了摇头，“不知道，如果知道原因的话，我肯定就解决了！”
    “毕竟这个故事我很有信心会大爆！”
    “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吗？”向暖追问道。
    见清茶玉酒满脸疑惑，向暖也不再卖关子。
    “其实你和你女朋友都不是人……”
    一旁的倪芙灵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如果对方不是人，怎么会连线呢？如果是人，向大师根本没有理由说他不是啊！
    【卧槽卧槽卧槽！也就是说，我们看了半天鬼连线？有这么大本事吗？】
    【我的天，刚刚还觉得这兄弟普通，现在觉得不仅普通，还有点恐怖啊！】
    【啧啧啧…怎么形容呢！这应该不是个厉鬼，不然向大师不会是一副悲悯的表情…】
    【前一秒我还羡慕他有女朋友…这时候你告诉我这是个鬼？】
    【所以为什么他女朋友和书里的女主一样啊？怎么做到的？全凭他的想象？】
    【只有我很在意他的故事手稿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不会随着他的离开，故事永远见不了天日吧？】
    ……
    清茶玉酒显然被向大师的一句话给整懵了，他你明明是来算女朋友是不是人的。
    这下可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向大师，我有点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可以明说吗？”
    向暖闻言，点了点头。
    “其实你在准备好了你手头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心脏衰竭去世了。”
    “而你的那个只是一个雏形的小说，定然也会被埋没。”
    清茶玉酒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还是礼貌的开口道：“可…我完全没有一点点印象…”
    向暖没有理会清茶玉酒，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讲着。
    “你创作出来的女主角，显出人形帮你！”
    闻言，清茶玉酒难以置信道：“可她是我书里的女主角，又怎么会从书里出来，帮助我呢？”
    不是他不信，实在是向大师说话的越来越离谱了。
    “听过书灵吗？”向暖挑眉淡淡道：“你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付出了全部心血。”
    “故事里的主人公感受到了你的用心，便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又因为你的猝死，汇聚成人形，去到了你身边。”
    见清茶玉酒依旧满脸疑惑，向暖继续循循善诱。
    “你想一下，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阳台上！”清茶玉酒斩钉截铁道：“当时她把我掉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拜托！你家不是一楼，也不是二楼啊！”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十几层楼的阳台上呢！”
    【我的妈！十几层楼！这这这…但凡是个人都没办法做到吧！】
    【这哥们怎么有点呆啊！不过他不觉得奇怪倒是正常，毕竟他也是个鬼吧？】
    【嗐！什么书灵鬼魂的，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吧！】
    ……
    向暖继续开口：“你去厕所看看吧！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清茶玉酒觉得自己不去更好，但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他低头看自己的脚，才发现仅仅是个虚影。
    这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向大师的话，他似乎确实已经死了…
    厕所的门并没有关，他的尸体就静静地瘫在浴缸里。
    可奇怪的是，按照向大师说的，他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了。
    怎么尸体只是像睡着了？一点腐烂发臭的痕迹都没有呢！
    “是你的女主角，用她身体里所有的能量，才维持住了这个样子。”
    向暖眼神平静，看不出一丝悲喜。
    “书灵一旦形成，没有意外情况是不会轻易消散的。”
    “但是她为了让你安心完成创作，选择了用所有力量让你的肉身保持不腐。”
    “那她呢？”清茶玉酒赶忙追问。
    这几天女友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也是他抢福袋的原因。
    他总觉得自己女朋友神出鬼没的，一会儿在，一会儿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
    抢福袋之前也想过，他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导致出现了幻觉。
    臆想出一个女主角出现在自己身边。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向暖闭眼掐诀，缓缓道：“今晚是她消散的日子。”
    “她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幻化人形。”
    就在清茶玉酒满脸哀伤的时候，向暖则是缓缓睁开眼睛。
    直勾勾的盯着清茶玉酒身后。
    “好好告个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