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月的意识离开后，空云的周围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几道声音。
其中频率最高的一句话是：“师父，你又把小师妹弄丢了。”
空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唐见月是他在收徒道路上最大的一道坎。
以往在修仙界，他登高一呼，哪个不是抢着拜入他门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唐见月以为他是骗子啊。
不行，今晚一定得把唐见月收入长清宗。
他刚准备把唐见月的意识拽回来，他的一个徒弟就出着主意道：“老头，收徒也是看诚意的，你不给点好处，怎么能拐到小师妹啊。”
空云沉默了，竟也觉得小徒弟说的有理，可他还是道：“小六，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头……啊，不是，师父啊。”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再也不出声了。
空云哼了一声，又想着给唐见月什么东西才好。
想了半天，他拿出一本功法，这可是修仙界有钱都买不到的，算这个小丫头赚了。
空云又把唐见月的意识拉回到了原处。
唐见月很是不爽地打着哈欠，困死了，有完没完啊。
“老头，你在这样，我报警了啊……”唐见月刚说完就见空云把功法交给她。
空云道：“好东西，拜师礼，怎么样，拜入我们宗门，这就是你的了。”
唐见月拿起那本《无相心经》看了两眼，不是很感兴趣，又把它放下了。
“不要。”她再次拒绝了。
空云也愣住了，完了，他是真的拿唐见月没办法了，“那你能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肯拜我为师呢？”
唐见月撑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能给我份工作吗？”
“工作？那是什么？”空云不解，原谅他与世隔绝太久了。
刚才叫空云老头的小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住化了道身形坐在唐见月的对面，然后露出一个看似和蔼的笑容，“小师妹，加入我们吧，入股不亏哦。”
唐见月见到他，打量了一下，“你看起来就靠谱多了，不像这个老爷爷，一看就是骗子。”
“骗子？”空云自闭了，要不是修仙界出了点事情，他可是人人敬仰的上仙啊。
六师兄楚策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当初他想收我为徒，我也以为他是骗子。”
楚策从手指上摘下了一枚戒指递给唐见月，“喏，拜师礼，纳戒，里面空间差不多有一栋楼吧，主要你境界太低，以后再送你更好的。”
唐见月思索再三，双手接过纳戒，而后对着楚策喊道：“师父。”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叶青姝出身修仙世家嫡系现在都只有一个芥子袋，空间规模也就一间房子吧。
这可是一栋楼啊。
可她那声师父叫出口后，楚策愣了，空云也愣了。
楚策嘴角扬了扬，然后指着空云说：“不是拜我，是拜他。”
空云强装镇定地捋着胡须，“没错，是拜老夫。”
这一次唐见月终于没有拒绝了，喊了声：“师父。”
“yes，有小师妹了。”楚策得意地笑着。
空云：“你又没吃东西，再说了你都是上仙了还能被噎死？”
楚策不满地“啧”了一声，“师父，五百年了，你好歹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吧。”
空云不置可否，他可是上仙啊，还有什么要学的？
不过好说歹说是把唐见月留下了。
唐见月欢喜地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然后不解地看向空云，“师父，你刚才说什么上仙？这世上有神仙吗？既然你是神仙这么高大上的人物，为什么还要收我这个小废物呢？”
空云轻咳一声解释道：“五百年前，修仙界塌了，唉，怎么跟你说呢，就是天道崩了，然后灵气才流入了蓝星，我们宗门集全部人之力从修仙界逃了出来，不过我们现在情况有点特殊，被困在空间中，暂时出不去。
我们只能存在于你的意识空间里，也只能与你沟通上。”
唐见月扬起头，良久，“哦”了一声，又问：“那为什么是我呢？”
空云说：“我们现在这个特殊状态只能寄托在有空间属性人的意识里。”
他这么一说唐见月就更糊涂了，“可是师父，我只有火属性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空云拿了一颗测试石放在唐见月的面前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接着测试石上不断有光芒闪烁，起初表层只有一道红色光晕，而后又有一道银色的。
空云见状道：“你看，我就说吧，你有空间属性。”
但是紧接着他的话音又戛然而止，因为测试石上还有光在闪，然后又忽然变成了黑白两色，最后又变成一道透明的光晕。
“师父？”唐见月指了指石头，想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空云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唐见月，“原来是老夫看走眼了，你这不是空间属性。”
唐见月倒是无所谓，不是就不是呗，她只怕这老头找错人要把戒指收回去。
可是空云说完后他又激动地握住唐见月的手，“孩子啊，你是天才。”
他就说他不会看走眼的，他早说唐见月根骨清奇，绝不会有错。
本来当时那句话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是一语成谶了。
唐见月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来，觉得这命运跟自己和原主都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老神仙，我都咸鱼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说我是天才？”
空云激动地点头，“不是火属性，也不是空间属性，是虚无。”
所谓虚无就是她体内有所有的属性，只要是这世界上存在的。
只不过一开始往往只会出现几种，当她灵识增长后才会觉醒剩下几种，不然一开始全部觉醒脑子会炸的。
唐见月似懂非懂，可是空云又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虚无属性是天道之子，是天道和气运都承认的继承人。
但是空云在十几年前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子。
只不过当时那人身上有护身符，他拉不到那人的意识。
天道选定的人怎么会有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