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来这口气。
    看李卫还在，无力说道：“李先生，你也看到了。现在宋家正在最艰难的时候。”
    李卫没有过多客套。
    直接找来宋阳的主治医生，询问：“他还能不能恢复？”
    “李先生，宋先生还年轻，只要他好好配合治疗，恢复的希望很大。”
    医生知道李卫的身份，不敢说谎：“但是……他从发病到现在，一直都很抗拒治疗。所以恢复缓慢。”
    “配合治疗，多久能恢复。”李卫继续问。
    “快则半年，慢的话三年五年也不好说。但是起码不会一直瘫着。”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李卫在心里估量了下，走到宋老夫人面前，问道：“如果李敏敏嫁过来，我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在顺气的宋老夫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李卫……我们家现在这么困难，你怎么这么……”现实？
    宋家和李家一直都有合作。
    无论是宋家给予资金给李家，或是李家在商业上给宋家支持和便利，两家人从来都是心照不宣。
    哪怕是上次订婚，俩家人也没有把“利”这个字抬上桌面谈。
    此刻，宋老夫人听到李卫这么直白的问题，顿时觉得面子上无法接受。
    李卫瞧这宋家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今非昔比。老夫人也不必这么惊讶。”
    现在李家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那个没用的司机被抓了回去，李惠也没 被除掉。
    李家现在可谓是多事之秋。
    李卫只想用最快速度衡量利弊，而非和宋家虚与委蛇。
    “若是之前，这好处你们可以随意提。现在……”
    宋老夫人闭了闭眼，心一横，道：“我们只能拿出二十万的彩礼。另外，在服装厂的事情上，还需要你们家鼎力相助。你看行不行吧。”
    这个条件很大可能李卫不同意。
    可眼下的境况，宋老夫人也没办法。
    “二十万……”李卫在犹豫。
    还没等他想清楚，章敏敏喊起来：“我才不嫁！给二十万打发叫花子吗？李思思的彩礼要一百多万呢。为什么给我这么少？为……”
    “啪——”李卫两步走过去，挥手就糊了一巴掌。
    章敏敏惊怒无比，“爸……”
    “你的身份是什么，不知道吗？如果你不是顶着李家的姓。你以为你会有二十万的彩礼？”
    李卫甩了甩手，满脸厌恶。
    父亲找来的这个“恩人”的外孙女，真是个贪得无厌又愚蠢的东西。
    1996年，在西海结婚，女孩子的彩礼也不过千八百块。
    哪怕是京市，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嫁人彩礼，也不会要超出四位数。
    宋家给出“二十万”的天价，说出去已经是很耸人听闻的数字了。
    章敏敏这么一吵，李卫立刻拍板同意：“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只是……宋阳现在的状况，应该不适合摆酒宴吧？”
    现在宋阳的身体，情绪一激动，随时随地都会失禁。
    万一宋阳在宴会上失态，宋李两家在京市就会颜面扫地 。
    宋李两家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等他身体好些，再摆酒也不迟。”
    宋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瞥了眼一脸不甘心的女孩，道：“既然事情都订下来了。不如……今天就在病房把手续办了吧？”
    “不——我不要！”章敏敏使劲摇头。
    李卫冷冷扫了眼章敏敏，拿出手机：“可以，我现在就联系工作人员过来。”
    宋老夫人点点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只要和李家绑在一起，宋家就不会倒。
    这次服装厂的事情，宋家元气大伤。
    他们需要李家这棵大树靠一靠，让他们休养生息。
    李卫一个电话就叫来了相关工作人员。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章敏敏的身份就从一名未婚少女，变成了已婚少妇。
    “好了。敏敏你现在是宋家的儿媳妇儿了，留下来好好听老夫人的话。照顾好你的丈夫。”
    李卫装好宋老夫人签好的支票，冷漠道：“你在家中的东西，我会派人送来。没事的话，你不用回来。”
    “爸！”章敏敏试图再努力下。
    “您把我丢在这里，就不怕我姥姥找爷爷吗？”
    “你姥姥？”李卫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蠢货’。
    语气淡漠：“如果她有那个能力，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奉劝你好好听话，否则……我去一趟西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章敏敏：“……”
    宋老夫人靠在沙发上听着二人说话，全程没有说一句，问一句。
    李卫离开时对着老夫人微微颔首，宋老夫人客气摆了摆手。
    “陈升。”
    等到李卫乘坐电梯离开，宋老夫人立刻命令：“去把护工叫过来，给阿阳好好收拾下，换身衣服。毕竟是新婚，穿着病号服不吉利。”
    “给她也拿套秀禾来。”
    陈升扫了眼还被绑着的女孩，应下：“我现在就去办。 ”
    病房门轻轻关上，只留下一屋子的寂静与臭味。
    “刚才你父亲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吧？”
    宋老夫人声音十分威严：“乖乖伺候你的丈夫。他要是好起来，你的日子也不会差。”
    “我根本不是李卫的女儿！”
    章敏敏一脸恶毒说道：“老太婆，你被李卫和李家给耍了！我和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呢？”宋老夫人语气淡漠。
    没等到想象中的暴怒反应，章敏敏有点懵。
    “所以……你应该放了我，把我赶出去啊！”
    “放了你？我可是花了二十万！”
    “不是……你花了二十万，你就去找李卫啊。他骗了你啊。你娶我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他们的养女罢了。”
    章敏敏觉得这个老太婆脑子有点不灵光。
    “听到没？赶紧放了我！”
    哒哒哒——宋老夫人缓缓站起身，慢慢挪到女孩面前。
    伸手狠狠掐住章敏敏的两腮，老太太冷哼：“放？我宋家从不做亏本买卖。你可花了我二十万，你说放就放？”
    “不是，我都不是李家的人，你要我干嘛啊？”章敏敏想不明白。
    “我管你是李家怎么弄来的呢，只要你姓李，李家承认有你这么个人，就够了。”
    “……”
    宋家需要的是和李家粘在一起的胶水。
    至于这胶水是什么牌子，从哪里生产出来的，有什么关系？
    当陈升带着护工进来后，宋老夫人淡淡说道：“明天你就不用来照顾病人了。他的妻子会照顾。”
    护工：“是——”
    章敏敏听得瞪大眼睛，骂道：“老太婆，你有病吧？”
    辞了现在的护工，这是要把章敏敏当护工使唤！
    “你花了我二十万，又不是正牌李家人。我不物尽其用岂不是亏大了？”
    宋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陈升，等阿阳收拾好，你帮着他和敏敏把洞房圆了吧。省得有些人不安分。”
    陈升恭敬点头：“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