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笙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宠溺道，“好好好，带你出去就带你出去。”
就算是晚上，外面的街道也很热闹。
皇甫月笙亲自帮他戴上面纱，指尖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
“要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羽白皙的脸顿时红了，双眸垂下，整个人都害羞了。
皇甫月笙牵住他藏在袖子中的手，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声音温柔了许多，“走咯。”
“嗯。”
皇甫月笙带他出来，没有下人跟随。
街道很热闹。
还是和以前一样。
羽的注意原本是在皇甫月笙身上的，一出来后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
他走到一个钗子摊面前。
上面摆了很多各种样式的簪子和钗子。
卖钗子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笑了笑，指着几个白玉制作的簪子，“公子您看这簪子，和您这身衣服很搭。”
羽拿起一支有竹叶装饰的簪子，拿到皇甫月笙面前，“笙儿，你看这个如何？”
“嗯。”
皇甫月笙伸手去拿了另一个簪子起来，浅绯色桃花形状，垂下三条流苏坠着小颗珍珠。
她把簪子别到羽的玉冠上，并没有插进去。
鲜艳的簪子在他的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少了清爽干净，多了三分娇媚明艳。
羽慌乱的转动眼珠子，懵懵懂懂地眨了眼睛，“好，好看吗？”
“嗯，好看。”
皇甫月笙上下打量他，倘若换下一身白衣，穿上绯色衣服，更加娇美。
她盯着他红到滴血的耳朵，眸底闪过笑意，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尖。
“笙……笙儿……”羽的耳朵被她碰过，似乎闪过电流，酥酥麻麻的。
“你再看看有哪只簪子合你心意的？多选几个。”皇甫月笙眸底噙着温柔。
羽就喜欢这两个，心脏噗通跳个不停，他胡乱地抓了两三个发簪。
皇甫月笙给中年男人一锭银子。
“姑娘，这太多了，只要十两银子便够了，太多了没办法找给您……”中年男人双手捧着银子，还没说完话，前面两个少女少年便走远了。
他们二人气质优雅出尘，似乎是少年夫妻，恩爱两不疑。
中年男人无奈的笑了笑。
羽被皇甫月笙温暖的手牵住，面纱下的嘴角傻傻地翘起来，露出痴痴的笑。
似乎察觉到他的分心，皇甫月笙手中的力道重了些，耐心道：“跟上。”
“嗯，嗯嗯。”
羽的视线一直跟随在她身上。
两人的身影黏在一起，落在别人眼中就是恩爱的夫妻。
羽转头看向别处，视线落在一家店铺上，外头挂着很多精致的花灯。
皇甫月笙发现他的注意被这个花灯吸引住，眸光温柔，轻声道：“走吧，过去看看。”
“嗯嗯。”
羽走过去，一下就看中了白兔子花灯。
皇甫月笙在他看了超过三秒的花灯后，一一记下。
羽把花灯全部看了个遍，最后犹犹豫豫地挑出一盏白兔子花灯。
皇甫月笙和店家说了句悄悄话。
羽疑惑道：“你同她说了什么？”
“我问她，我夫君可不可爱。”皇甫月笙目光温柔。
羽的脸，刹那间红透。
“你很可爱。”皇甫月笙忍俊不禁。
羽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只看到她温柔的笑容。
少女笑起来眸子带笑，里面还夹着浅浅爱意，倒映着他的身影。
羽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皇甫月笙又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几个少年并排在一起走，身后都有小厮跟着。
傅乐霖正在和朋友聊天，忽然顿住，视线往后看去。
“你在看什么？”何杰问道。
年纪尚小的少年也回头跟着傅乐霖的视线看过去，都没有什么人，只是一些摊子，“乐霖哥？你想去那边？”
傅乐霖转回头，脸色难看，“没什么，刚才看错人了。”
其实是刚刚他看到了个和皇甫月笙长得很像的人，几乎三年没有见过她了，长什么样记不清楚，真可能是看错了。
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懂得哄男子，更不可能会给男子挑东西……
傅乐霖眸底的鄙夷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他的三个朋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
皇甫月笙去给羽排队买栗子，买好后发现他不见了。
人呢？
她东张西望，没看到他回来。
大概是等得太久，暂时去其他地方逛了。
皇甫月笙就在原地等他。
手中的糖炒栗子很香，还冒着热气。
她重新拿了个油纸袋，把栗子的壳剥下，将剥好的栗子放在这个袋子里面。
有几个路过的少年看着她，不知低声交谈了些什么，突然一个少年被推了出来。
那少年浅蓝色衣服，生得清秀，唇红齿白，此时拿着香囊过来，红着脸道：“姑娘，我对你一见倾心，请收下我的香囊。”
皇甫月笙语气淡然，“抱歉，我已有婚配。”
“啊……对不起，我……”少年没想到她会有未婚夫，脸顿时白了，慌慌张张地把香囊收好，“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搭讪心动的女子，少年就碰到了有婚配之人……以后都不敢再到街上和女子说话了。
一次外向，换来一生内向。
皇甫月笙看他着急的迈着小碎步和同伴跑了。
她把栗子全部剥好，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少年走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堆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给你。”皇甫月笙将剥好的栗子递给他。
羽笑得心不在焉，接过后就问，“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陌生人，上来问路的。”
羽的眼神带着质疑，“真的吗？”
“嗯。”
皇甫月笙朝他伸手，“东西给我，我帮你拎。”
羽把刚买的两袋东西给她，随后打开油纸袋，顿时眉开眼笑，“笙儿，你真好。”
她竟然把栗子壳剥好了。
羽捏着一颗栗子肉到她嘴边，“你先吃一个。”
皇甫月笙张着嘴咬下去，唇瓣蹭到他的指腹。
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他僵住了身体，耳朵也很红。
皇甫月笙眸底含着笑意，牵住他的手，“累了吗？要不回去吧。”
“还没有……我还想多逛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