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黎晚音一个没忍住便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黎晚音：“但是说实话，霍总，您现在的状态，还真跟动物园里到了求偶季节开始疯狂开屏展示自己的雄孔雀有一拼。”
    霍齐琛：……
    霍齐琛沉默了几秒钟，收回视线，继续迈着步悠哉散漫的步子往前走，随口回她：“你觉得像就像吧。”
    黎晚音听后扬了扬眉毛，也没再出声，只是默不作声跟在霍齐琛身旁往京港一中的方向继续前行。
    谁都不再说话，气氛显得有几分微妙。
    黎晚音耷拉着脑袋，看着脚下那一块块已经斑驳的地砖，目光无意识地抬高，往四处张望过来张望过去，不知怎么的，便又看向了身旁的英俊男人。
    夜风缓缓吹拂着，空气仍旧冷冽，但很离奇的，黎晚音却没有感觉到多少寒意。
    仿佛……这个夜晚吹在她脸上的风，都是暖的。
    街灯的光飘摇着落下，将老街的街景勉强照亮，除此之外，别处都是漆黑一片，如此景象，愈发衬得那张如玉面容能发光般耀眼。
    霍齐琛两只修长的大手很随意地插在裤袋里，走路的姿态矜贵松弛，与他平日西装革履的冷硬模样相比，多出了几分懒散和不羁，却仍带着一丝距离感，显得冷淡，让人难以接近。
    黎晚音看着霍齐琛的侧颜，沉吟数秒后，忽然又轻声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霍齐琛听见她的话，侧过脸来淡淡地瞧她，眼中的神色颇有几分诧异，问：“对不起什么。”
    “把你鞋子踩脏……”黎晚音窘迫，翘起一根食指往他的鞋上隔空戳空气，“真的很对不起。”
    霍齐琛嗤了声：“都跟你说了，刚才我说‘为了跟你约会精心打扮’什么的都是骗你的，你不用过意不去。”
    “就算你不是专程为我穿的这双鞋，我也不应该把它踩脏的。”黎晚音很诚恳，“这样吧，等回去之后，我亲手帮你把这双鞋子洗干净，作为对你的精神补偿。”
    “黎小姐的好意霍某心领了。”霍齐琛摇头，“不必。”
    他拒绝了这个提议，黎晚音心头非但没觉得省了桩事很轻松，反而更加愧疚起来，不死心地又道：“我刚才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穿了一双新鞋子被人故意踩脏，我肯定都要气死了。所以你就让我帮你洗吧，不然我真的会觉得好对不起你。”
    “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霍齐琛脸上的神色散漫，说，“本来也是我先欺负你在前，你踩我一脚出出气也是应该的。不用对不起。”
    “可是……”黎晚音还想说什么。
    “而且，你能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其实就足够让我消气了。”霍齐琛道。
    “只是一句对不起而已，什么实质行动都没有，你就消气了？”黎晚音听后感到很费解，脱口而出，“不可能吧，你这么小气的人，会忽然转性变得这么大度？”
    霍齐琛：……
    霍齐琛瞥她一眼，说：“倒也不是大度。”
    黎晚音还是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霍齐琛很轻地弯了弯唇角，漫不经心道：“是你能说出这句对不起，就已经说明你开始在意我的感受了，不是吗？”
    黎晩音闻言，突地便是一怔。
    在意……？
    她居然自己开始在意这个联姻老公了吗？